拂雪与青梅二人跟着去了院内的婢女寝房,却根本不敢歇下,两个都贴着们支着耳朵,希望能听见一些新房的动静。
温朝晏哪晓得,自己把两个婢女的魂儿都快吓没了?
他只知道,自己把碍眼的人都给撵了出去。
等钻到屏风后一瞧,他软娇香嫩的女娘,竟然自己趴在榻上已经睡了。
温朝晏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终于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娘,这个洞房花烛夜又等了这么久,,岂能放过她。
于是走上前,俯身低头,轻轻的将她喊醒。
“澄儿,醒醒。澄儿?”
他就在姜晚澄的耳边轻喃,姜晚澄本是趴着的,一头长长的秀发,将她的脸都遮了大半。
温朝晏轻轻将她发丝撩开,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见她睫毛轻颤已经快要醒来,他又低声温柔的说道:“不能再睡了,小猪。我先去沐浴,你等我,嗯?”
姜晚澄已经清醒了大半。
睁开美眸瞧见是他,转过身来,开心的伸手便揽住他的脖子。
“五哥哥,你回来啦。”
她歪着头微微一笑。
这一刻,美人好似入了画。
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在身后如瀑一般的散开,一袭又轻又薄的寝衣,轻轻钩勒在身,妙曼的身形若隐若现。
温朝晏狠狠吞咽了一下。
他的俊脸潮红,自然不是喝醉的,而是此刻脑海里,全是不正经的遐想。
前几日,北镇抚司有几个同僚,想要引他去春月楼见识见识。
说他就要成亲了,若是还不知人事,新嫁的娘子,便要吃些苦头了。
而他婚前若是再不潇洒一回,以后有了娘子管束,想出来再体验别的滋味,就更是难了。
温朝晏自然是断然拒绝!
他不怕被人嘲笑不像个郎君,他只想为了他心中的圣洁,守身如玉。
他的澄儿,如此美好,这世上,只拥有她一个,他便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若不是遇着澄儿,他这一生,其实根本没打算成家。
澄儿已是他人生的意外之喜。
他为何要去做令她失望,或是半点不愉的伤心之事?
忠贞,亦是他对她,最好的底线守则。
此刻,怀中温香软玉,温朝晏浑身的虫子,好似都被勾活了。
但她实在太香,太白,温朝晏浑身汗臭,反而舍不得再下口玷污她一口似的。
只能强撑着起身,“我去了,乖。”
摸摸她的头,温朝晏赶紧去了隔壁浴房。
虽然将拂雪她们二人给撵走,但这院子里,还有两个伺候的嬷嬷。
这两个嬷嬷都是温朝晏自己挑选的人,姜晚澄之前吃的那顿饭,便是她们准备的。
这会儿,浴房里的热水,也早都换了干净的。
温朝晏快速的将自己洗了干净后,也换上了干净的大红寝衣。
等他再从浴房直接穿回新房,姜晚澄已经彻底清醒,并将她让青梅准备的冰镇桂花酒拿了出来。
“我们,再喝一杯?”
温朝晏走过来,弯腰就着她的手,便饮下这杯酒。
可双眸,却是一眼也未错开过的一直紧紧盯着她,眼中的火,好似要将她吞噬殆尽。
姜晚澄红着脸嗔怪一声,“人家说的交杯酒啦!”
温朝晏低声笑着将她拉入怀中。
“你想让我喝多少都行。但是澄儿,别让我等了。”
他怎么不知道,她是在紧张,所以才故意用酒来拖延时间,还想壮胆的吧?
温朝晏握住她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亲。
姜晚澄手中的酒杯无力的跌在了地上。
然后,任由他将自己横着一把轻轻抱起,好似抱着一朵轻飘飘的云朵似的,大步朝着他们大红的喜床走去。
姜晚澄被被轻轻放在藏满了‘枣生贵子’的床上。
怕她一会儿被膈疼了,温朝晏便一个个的先找了出来,然后堆在床头一角。
姜晚澄觉得好玩儿,笑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在床上铺这么多吃的了。”
温朝晏:“为何?”
姜晚澄趴在床上,晃着嫩白的脚丫子:“因为这样,就算是新婚的夫妇半夜肚子饿了,还能中途休息,吃点儿东西垫吧垫吧肚子呢。”
温朝晏握住她的小脚,然后倾身向她压了过来:“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中途休息的机会吗?”
二人四目相对,几乎脸贴着脸。
姜晚澄绯红着一张脸,只觉得出气儿都是热的。
一颗心跳的乱七八糟的。
一只手,还被他慢慢的抓握住,然后十指相扣。
温朝晏缓缓低下头来,姜晚澄却突然有些慌张了。
她撇开了头去,温朝晏那一吻,便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察觉到她突然情绪异常,温朝晏耐着性子又亲了一下唇之所及的地方,然后才问她:“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呀着你了吗?”
他撑起一些身子,姜晚澄缓缓转过头来,眼神迷茫的看着眼前之人。
“温朝晏……如果……如果我说……我好像做过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我没有与你发生这一切……也没有与你相爱……可我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人……比如,堕入了红尘之中……”
“梦里,没有你……却有很多其他人……我……我的身子也不干净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再配不上你?”
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前世的事情。
或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当真能忘记梦里所发生的一切么?
有些事,是那样真实。
直到这一刻想起来,仍是锥心刺骨的痛。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姜晚澄眸中的痛楚,就如同她此时此刻被撕裂的心一样,找不到漂泊的尽头。
她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就要溺亡破碎。
温朝晏见她如此,不知为何,胸口重重一沉。
“澄儿,那不过是梦……”
但他意识到,她好像真的很痛苦,这一刻的情绪已经完全沉溺在曾经的那个梦中,好似受到了很多的伤害。
他心疼的不行。
只恨自己不能钻入她的梦里,不能替她挣脱束缚荆棘和困顿。
不能替她承受那些痛苦。
姜晚澄揪着他的衣领问道:“如、如果,都是真的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