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澄对自己如今的状况,还是很清晰的。
温朝晏却很心疼,弯腰紧紧搂着她扣入怀里。
“澄儿,委屈你了。我会很快,很快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让你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你任何想出现的地方。你等我,可好?”
姜晚澄笑着勾着他脖子。
“好啊,夫君。”
她并不觉得委屈。
等端王的事情过去半年,她再重新出现,就说她当初走丢是因为受了伤,被一对夫妇所救,但是却不太记得以前了,所以才会走散。
“听说,满上京的人都以为你的大娘子已经死在了暴乱中,故而已经有媒人上门去向你说亲了?”
“莫不是,想趁着我这嫡妻新丧,所以想赶紧给你续弦的吧?”
姜晚澄笑眯眯的说着这话,脸上一副促狭之意。
温朝晏却是真真实实的打了一个摆子。
他刹时一脸急色,甚至额头都渗出汗来。
“如此荒谬的谣传,是从何处来的?澄儿,此事我真是完全不知,连何处说起来的都不知道!”
“澄儿,我是何人,你还不知道么?若不是你,我这辈子怕是连亲事也不想要,这世上我的大娘子,唯有你一人,若不是你,我宁愿孤家寡人一世……”
“若我此言有虚,我愿不得好死!”
姜晚澄一把捂住他的嘴。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若是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要上树。
姜晚澄真真实实的经历了三世。
第一世,在现代时,她也曾有过懵懂的初恋,可惜后来遭遇男友和闺蜜的双重背叛。
第二世,是复杂而又混乱的,她前前后后遇到了三个男人。
温家四哥哥,是家族和命运替她挑选的未来夫婿,她也从小瞧过考量过,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夫君,所以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娃娃亲,和小夫君。
后来是孟行知,张赫宣。
对这二人,就更加复杂了。
张赫宣,她只有恨意。
哪怕她名义上是他的妾室,但姜晚澄对他,从未动过情。
孟行知不提。
第三世,姜晚澄从一开始,其实只是想把他们温家三兄妹当作靠山而已。
后来不知不觉,却爱上了各自隐藏身份的彼此。
再后来,他们坦诚相见,直面彼此爱意,而她也终于恢复了记忆,才知他们本就是天定的缘分。
对温朝晏,她付出了第一次真真正正彻底的真心。
虽然,不知未来究竟如何,不知他将来可否会变心,但至少这一刻,如今当下的他们,是彼此真实的唯一。
而她也相信,他如今满心满意,一定也只有她自己一人。
若他将来同旁的男人一样,也会变心,那也是她自己如今的选择,她并不会怨恨何人。
“阿晏,倘若……倘若将来,你对别的女娘,有了心动和爱意,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倘若我们二人走到那一日,我们便好聚好散吧。不要你死我活,也不要太过仇恨。”
“你也不必担心我在这世上离开了你,会无法活下去。人在哪里都能活,离开谁,也能活。只要活着,便是希望,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无论何种情况。”
“但我会无法接受你的欺骗,所以……哪怕是背叛,也请你坦诚相告。好吗?”
她微微笑着说出这些话,却犹如手握一把钝刀子,在一刀刀的割着温朝晏的心。
她不信他?
心疼她既想爱,却又怕爱。
无力对他们的二人的爱情,如此没有信心。
此刻,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血中,即委屈心酸,却仍是信誓旦旦的,轻声喃言告诉她:“澄儿,我会做给你瞧的,用一辈子的时间。”
姜晚澄稍作了乔装打扮后,跟着温朝晏扮作一个小厮,就进了城。
回家后,雅姐儿自然是哭的昏天暗地的。
抱着阿姐一直喊着:“我再也不要和阿姐分开了!呜呜呜,阿姐,以后上街去,我都要牵着你的手,你可不能再走丢了哟。呜呜呜……阿姐,阿不,长嫂……呜呜呜……”
姜晚澄哭笑不得的搂着她的雅宝,“好,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我们的雅姐儿,好不好?就把雅姐儿挂在长嫂的腰杆上,当个小挂件一样。”
说着她又亲了她好几下,雅姐儿才又破涕为笑,喜笑颜开。
然后赖在她怀里,怎么说也不肯离开了。
姜晚澄宠溺的搂着她,再抬头看向温二郎。
他们兄妹二人的生辰就快到了。
转眼,二郎都该九岁了,身量这两年也是突然拔高了好大一截,已经能与姜晚澄平视。
原本就缺少孩童天真的他,如今再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偶尔还能红着脸去抱一抱嫂嫂。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姜晚澄,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只是拱手弯腰的对姜晚澄道:“长嫂,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
姜晚澄伸手摸摸他脑袋,“二郎,辛苦你了,这些时日为我操心不少吧?长嫂没事了,放心吧。”
温尔鹤的小脸一红,终于露出一丝丝的笑意来。
“我没有……阿姐……长嫂,我们都很担心你。”
自姜晚澄回到温府后,阖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自家大娘子已经寻回来了。
但是对外一致,却都守口如瓶。
甚至当人问起,仍是每回故作忧愁,仍在寻人的样子。
府上每次来人的时候,姜晚澄就躲在自己的小书房里。
当然,除了锦衣卫的一些同僚有事,温府也没有旁的访客了。
有一回,南镇抚司的人突然登门来搜查,说是听闻温总旗的大娘子,曾可能出现过在端王郊外的庄子上。
所以,他们怀疑温府至今藏了人,而大娘子与端王失踪之事相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