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山?那是啥地方?”刘颖一脸惊讶,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据说,咱们要寻的宝贝就在北望山。”
“这样啊,那我得过去看看。”刘颖随口说道。
至于她根本不是核心成员,队里会不会带她去的问题,则根本不在刘颖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是谁?她是啥家庭出身,只要她想去看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乔宏笑着点头,“那行,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刘颖没把这事儿放心里,等乔宏走了,就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没有干净的床单被套做隔离,她心里膈应的慌,只脱了外衣裳,就和衣而卧。
即便如此,陈年老被褥的味道,还是熏得她心发慌。
然而血肉之躯终究抵不过疲劳,就在陈腐味道的包围之中,刘颖最终还是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天都亮了,大部分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渴,他们还能再睡。
“刚来都这样,大家喝的水少,血液稠,携带氧气的能力就降低了,所以人总觉得困。”副站长从科学角度解释了这一现象。
“这样啊?”彭大林打了个哈欠,嘴干得半天合不上。
远远的,大路上突然腾起了一股烟尘。
“太好了,水车来了,”副站长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了起来,“水来了。”
随着他这声喊,紧闭的房门都打开了,“有水了?”
副站长很肯定的说道,“昨天已经帮你们报备了,今天大家就能领到定额水,快把杯子准备好。”
人们立刻激动起来,纷纷拿出搪瓷缸子开始排队。
彭大林先拿了个小缸子,想了想又觉得吃亏,健步如飞跑回去换了个大的。
副站长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以为拿个大杯子就能多接点水吗?想得美。
水车很快就开过来了。
车子刚停稳,副站长就跑过去跟押车干部握手,“陈连长,又辛苦你了。”
“不辛苦,大家都渴了吧?赶紧过来领水吧。”陈连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黑脸膛汉子,他说话板板正正,特别严肃。
在呼图河,发水是一件严肃的事儿,陈连长拿出专用搪瓷缸,给大家看过之后,就开始按照一人一缸水的标准发放。
看到陈连长的动作,好多人偷偷叹气,他们还以为能把自己带来的大缸子打满呢,闹了半天,人家有专用缸。
水很清澈,透着一股甘洌,好几个人刚把水领到手,就忍不住喝了起来。
“这水还没烧开吧,能喝吗?”刘颖从来没喝过生水。
“能喝,这是深井水,水质好着呢,城里的自来水才需要烧开。”副站长笑呵呵的说道。
“喝口水都这么难,那洗澡怎么办?你们难道从来不洗澡吗?”刘颖突然想起被子,有些嫌弃的问道。
“怎么可能从不洗澡?我们气象站是轮流执勤,休息的时候回家去洗澡,想怎么洗就怎么洗,其他衣服被褥也都是带回去换洗。”副站长家在城里,不缺水。
“那他们呢?边防站的人怎么洗?”
陈连长看了刘颖一眼,见对方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娇气姑娘,便也没有介意,“我们有洗澡车。”
据陈连长说,好些个缺水的地方都配了洗澡车,十天半个月过来一趟,为官兵们解决洗澡的问题。
考古队的人常年生活在城里,还头一次听说有洗澡车,十分好奇,都围过来听新鲜。
刘颖歪了歪脑袋,“我能去洗澡吗?”
“不能,边防站没有女兵,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开洗澡车。”陈连长实话实说。
“咳咳,我说小刘啊,你可能不了解情况,那洗澡车是大车,费油又费水,咱们在呼图河又待不了几天,忍一忍,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彭大林生怕刘颖尴尬,赶紧说道。
没想到刘颖不领情,“凭啥一个人就不能用洗澡车?”
范教授皱眉,“小刘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行,你是成年人了。”
又不是小孩,谁惯着你啊?
果然,听到刘颖这么说话,陈连长就不搭理她了,发完水就招呼司机走人。
终于喝到了定额饮用水,食堂还做了面汤,每个人都觉得滋润了不少。
然而,上头额外给配的水车还没到。
卢老的意思是,就别等什么水车了,排除万难,先去北望山看看再说。
“大林,你留在气象站,等水车一到,就让水车往北望山开,我们沿途留下路标,在山脚下汇合,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卢老说道。
“我觉得行,北望山又不远,完全可以跑个来回。”老侯大夫第一个举手赞成。
“不行不行,队里就你们两位年纪最大,你们要量力而行啊。再等等吧,也许水车就来了。”彭大林苦口婆心的劝道。
此刻太阳已升至梢头,要是再等的话,往返的时间就不够了,而不做准备就夜宿北望山,闹不好更危险。
就在大家纠结的时候,路上又腾起了烟尘,看样子不是一辆车,而是一个车队,正朝着气象站赶来。
副站长一脸惊讶,“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经常来气象站的,是来送补给的卡车,但卡车一般只来一辆,看这个车队的规模,最少有十几辆车。
“会不会是去边防站的?”
“不是,他们在另一个方向,这车队明显是朝咱们这边来的。”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
车队很快就到了,跟平常看到的运输车队不一样,这个车队里的车很豪华,完全是大家没有见过的款式。
“这是进口车吧?”
“是进口的吗?哪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