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苏沫的身边确实还跟着一个小人。
那是苏沫的弟弟。
苏沫总是甜甜地叫着他：“宸宸。”
刘舒雅告诉她，只要有这个小人在，他们一辈子都住不进城里那个家。
她的爸爸永远都是别人的爸爸。
所以，刘舒雅让她去抢苏沫东西的时候，她不觉得有一点问题。
明明是苏沫先抢了她的爸爸，她抢苏沫一点玩具怎么了？
尤其她发现，她抢玩具的时候，苏君玮会站在她这边，她就更大胆，抢得越发欢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刘舒雅又让她去找苏沫。
她换上从苏沫手上抢来的裙子、鞋子和发带，这才去找苏沫。
苏沫正拿着手里的创可贴给一个小男孩贴上。
那小男孩穿得很好，一看就不像是乡下的。
她那时候想，城里的人真是娇气。那么一点小口子，自己就能好的，还要假模假样的贴个创可贴。
不过，后来她知道那个小男孩的身份后，却觉得苏沫太有心机。
明明平时，她对村里的其他人都是爱答不理的。
却偏偏对这一个城里来的男孩子献殷勤。
无非就是这个男孩子，身份不一般。
那一天，她缠了苏沫很久。
等回去之后，就听到消息，苏沫的那个弟弟，不见了。
她当时真的好高兴。
刘舒雅说了，只要那个弟弟不见，他们就有机会进城，做夫人、小姐。
所以，看到刘自强把一个小男孩递给人贩子时，她假装看不见，也假装不知道。
这些年，她根本不记得，苏沫还有个弟弟。
苏沫早就知道弟弟的走丢跟刘家人脱不了关系，所以，看苏黎现在的表情也没有很意外。
“现在苏氏归我弟，苏阳只能去国外自生自灭。”
“你放心，我弟是个善良的，不会少了苏阳的吃喝。你安心地在精神病院治病吧。”
不会少吃喝，又能有什么好日子？
苏阳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她？
苏黎当下就慌了。
“我没病，我不要在这里呆着了！放我出去！”
“苏沫，你害我全家，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苏沫忍不住笑了：“报应？真要像你说的，你们一家才该遭报应。”
“瞧，你们现在，可不是遭报应的样子？”
“真是大快人心！”
苏沫忍不住鼓起掌来，看得苏黎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苏沫，你个贱人！”
“来人！我没病！我要上诉！我要重审！”
哪怕坐牢也没关系。
坐牢迟早有一天，她能出去。
可在精神病院，她这一辈子都出不去。
出不去，又怎么可能找苏沫报仇！
不行，她绝对不会放过苏沫！
苏沫冷冷看着她发狂，嘴角带着淡淡的嘲弄。
现在想改主意，晚了。
里头的动静太大，外面的护士频频看过来。
只是，得了院长的嘱咐，知道苏沫身份特殊，并没有贸然闯进来。
不过，护士脸上还是一派焦急。
虽说是因为被判刑才送进来的，可也是病人，万一出事，就是护士的失职，是要吃检讨的。
苏沫也不想她们为难，起身道：“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些。你的身体情况，可不好这样激动。”
“毕竟，你可能感染艾滋了呢。它可是会破坏你的免疫力的。要小心哦。”
原本还在大吼大叫的苏黎顿时安静下来，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