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肯定是通知了的。
至于杨若凝回不回来，苏沫不清楚。
……
杨若凝本人呢？
在听说顾琛飞机失事，下落不明时，已经哭晕在国外的医院里。
她就两个孩子，一个这辈子都不一定醒得过来，另一个，又出事了。
再坚强的人都扛不住这样一系列的打击。
等她醒过来，就接到国内的电话，说顾奶奶过世了。
杨若凝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她的心已经被伤透，实在是提不起一点点兴致。
再说，顾奶奶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婆婆。
是回去找顾琛，还是留下照顾嫣然。
杨若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哪里还有半点心思放在顾奶奶的葬礼上？
……
苏沫也大概能猜到杨若凝的想法，所以，这个葬礼，没有等杨若凝的意思。
葬礼来的人很多。
顾氏族里，合作伙伴等等，几乎整个蓉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一茬接着一茬的人来，顾琰眼里的轻松和看好戏渐渐不见了。
陆彦是顾琛的狗腿子，跟苏沫关系好，不意外。
可是陆老爷子话里话外都在帮衬着苏沫。
这就让顾琰心里多了丝异样。
紧接着，便是傅家。
他爸想要公章，就是傅子睿帮苏沫出的头。
他没想到的是，傅家一家子的人都来了，而且，跟苏沫的关系看上去都很融洽。
顾琰的心再次颤了一颤。
顾琛出事后，他才明白，公司内一时半会，他插不进去手。
可是只要顾琛一天不回来，苏沫这位置就一天坐不稳。
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将苏沫拉下来。
可现在看，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苏沫的人脉关系，比他想的还要广，还要深。
正迟疑间，就见楚浩川也走了进来。
他恭恭敬敬地给顾奶奶送上一朵百花，又鞠躬，最后，站到苏沫面前。
楚浩川仔细打量了一番苏沫，见她脸色还算好，心头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道，“节哀。”
“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的电话的。”
顾琰：……
他一个亲孙子，竟然还没有苏沫这个离了婚的孙媳妇分量重？
原本，他是想一点点将顾家的东西拿回来的。
现在，他觉得，不能给苏沫这个时间。
不然，到最后，败的就是他自己了！
苏沫的人脉，太厉害了！
不能坐以待毙。
顾琰离开，去院子里打电话。
……
苏沫没心思理会顾琰的想法。
她站了半天，腿肚子都打起颤来。
宫缩也越来越频繁。
要不是没有规律，苏沫都觉得，她要生了。
洛意见她脸色不对，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道，“你坐一会，没人会挑你了的理。”
苏沫微微摇头。
她不肯。
洛意劝不动，只能去找陆彦。
“要不加快点时间。再搞下去，我怕沫沫撑不住。”
陆彦看了眼苏沫的神色，又看了看时间，转身去找他爷爷。
陆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人也来得差不多。安排大家坐下，我们几个老头子再给老妹妹说个话。”
这是要开始说悼词了。
说悼词的时候，就可以让苏沫坐下了。
陆彦松了一口气，赶紧去安排。
……
悼词之后，便是火化。
整个过程，很顺利，没有任何人作妖。
苏沫坐了一会，神色好了许多。
她和顾琰一起，将顾奶奶送入火化炉。
炙热的火焰升腾起来，将顾奶奶早已冰冷的身体吞没。
苏沫终于流下泪来。
顾琛，你在哪里？
你怎么就不赶回来，见奶奶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