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陆京辞仰靠在椅子上,掀起一双眼皮去看面前的男人,“还是你有办法。”
“不然她可能真的不会要我给的那些文件。”
谢司礼随意靠在沙发上,手里转着杯子有些漫不经心,“不客气,顺口的忙。”
“我这也算是对症下药,她在意你,自然不想你跟除了她之外的女人有什么拉扯。”
眸子微动,陆京辞看他,“在意我?”
谢司礼低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老陆,你福气不错。”
闻言,陆京辞眸子微暗,“可我不知道,在她心里这份在意究竟能占多大分量。”
微顿,谢司礼抬眼低问道,“你指的是宋砚?”
“嗯。”
喝了一口水,谢司礼随意笑了一声,“早八百年前就分了的前任,也值得你辞爷担心?”
陆京辞声音淡淡,“这是她初恋。”
谢司礼,“哟,听你这酸酸的语气,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啊?”
陆京辞合上眼,似是叹了一声气,“都有。”
“可惜不是我。”
谢司礼看着男人沉丧的神情,戏谑一句,“你梁静茹?可惜不是你。”
“滚!”陆京辞气的直接笑骂一句。
谢司礼将杯子随意放在桌上,起身走到男人身侧,声音沉沉,“索性她现在还留你身边,是你名正言顺的太太。”
“而且我听说,那个姓宋的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研究什么化学,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应该是已经定居在那,说不定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
闻言,陆京辞握着杯口的手点了点,神色沉淡。
谢司礼微叹,“老陆,谁年轻的时候没谈过几次恋爱?”
一瞬间,陆京辞撩起眼皮淡淡的看向他,“你在点谁?”
反应过来,谢司礼“啧”了一声低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陆大少这么多年除了跟沈呦结婚,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当年的陆京辞在大学里就已经是全校的风云人物,万众仰望,被人奉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人不敢亵渎的高岭之花,整个青春里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学校里,经常能看到有无数的女生给他递各种各样的情书,可是每一次,陆大少都是不屑一顾的拒绝!
谢司礼,“以前我们还以为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的,自你结婚才知道……”
原来你整个青春里的孤寂和冷漠都是为了在等她。
“老陆,人两个早就分手了,你是有什么初恋情结吗?一直放不下。”
“以后你才是她沈二小姐的所有,兄弟,想开点!”
至少你爱的人还在你身边,她还能时时跟你说说话,开心的时候还能给你一个笑容。
话落音,陆京辞拿起水喝了一口,勾唇道,“你劝人的确有一套,可以考虑开班?”
谢司礼,“你第一个充年卡?”
陆京辞眯眼,“跟你说话总是这么轻松,今天要是老顾在,还不知道有多咋呼。”
谢司礼轻笑一声,“但是他这样的性子活的最是恣意。”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性而为。
“他最近过得也不怎么样。”
“怎么,跟分手女神又闹别扭了?”谢司礼直接道。
陆京辞微叹,“劝你当他面别这么说,气可大了,我现在都叫他女神叫太后。”
谢司礼扬眉,“太后?这江苒还真算是把老顾死死拿捏住了。”
“你有空也去开发开发他!”
谢司礼摇头眯了眯眼,“算了吧,这恋爱脑的人最是劝不得了。”
“说不定我刚说一句,他明天就把我拉黑!”
陆京辞低眸,“也是,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自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微顿,他抬眼,“你呢?”
愣了愣,谢司礼笑了声语气随意,“我怎么了,我很好啊!”
“这不还闲着无聊找你出去聚嘛。”
男人这话说的轻松随意,但神色却微微不自在,像是在掩藏什么。
陆京辞也不跟他绕弯子,“闲得无聊……我看是愁的不行才过来找我当树洞吧!”
被男人一眼看穿,谢司礼眸色暗了暗,低眸没有说话。
陆京辞,“还放不下江袖?”
闻言,男人瞳色微怔,随即苦笑一声,“怎么放下?”
许久,陆京辞看着他也没有应声,一直以来,谢司礼都是他们所有人当中主意最多,看事也是最通透清醒的人。
可往往越是活的清醒的人,心里就越苦,尤其是在情这条路上,谢司礼真的承受了太多。
如果只是情路坎坷倒也罢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上天直接把他的这条路给断了,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其修复。
陆京辞低声劝慰道,“司礼,很多年了,试着放下吧。”
谢司礼长叹一声,“你以为我没这么劝过自己吗?”
“真的挺不容易的。”
微顿,陆京辞看向他沉声道,“那慕小姐呢?”
听到这个名字,谢司礼眸色一动,抬眼看他,声线低哑,“她……很乖。”
说完,他转过身看了眼偌大的落地窗,轻叹一声,眼底似是压抑着很多情绪。
陆京辞坐在椅子上,声音沉沉,“老谢,慕小姐人很好,大家都看的出来她将你放的很重。”
“做事别太混了,免得糟践了人家的一番真心。”
闻言,谢司礼转身笑了一声,故作轻松道,“我有分寸。”
话已至此,知道他心里压抑的东西太多,陆京辞也没再说什么。
见男人不说话了,谢司礼走到他旁边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合同,看了眼故意戏谑道,“所有资产全部给她,你真的想好了?”
“真不怕有一天后悔。”
将合同拿回来放进手边的一个抽屉里,陆京辞眉眼压下来,低笑一声开口,“这些身外之物和她相比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我有她足矣。”
谢司礼轻笑,“你还挺纯情?”
陆京辞看他,“彼此彼此。”
谢司礼语气随意,“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出去聚聚?”
闻言,陆京辞靠在椅子上的动作一顿,起身,拿起手边的外套走到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