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男人打开冰箱正在考虑做些什么,听到动静,回头一看。
下一秒,他径直走过去,开口,“怎么下来了,陆太太衣服不会穿了?”
沈呦手里还抱着要换的衣服,急声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陆京辞闻言一愣,似是不解。
伸手就要去探他的额头,沈呦眉间紧蹙,在家时就听到佣人说他发烧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昨天被男人一闹就突然给忘了。
刚碰上,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指尖将其拉下来,“怎么急成这样,我没发烧。”
“你听谁说的。”
“佣人啊!”沈呦说着就再次抬手去探他的额头。
温度适中的体温传到掌心,沈呦轻皱着眉开口,“奇怪,怎么不烧?”
“你等一下,我去楼上给你拿个体温计!”
转身就要走,男人及时拉住她,“你怎么好像还挺希望我发烧的?”
沈呦,“不是,是佣人说……”
对上男人半明半暗的眸子,她愣了愣开口,“你没发烧……”
闻言,陆京辞“啧”了一声开口,“好像是。”
“发烧了怎么可能弄你那么久。”
耳根一烫,沈呦瞪他,“不许说这个。”
“你真没事?”
陆京辞摸了下她的头,“嗯,现在很好。”
“那为什么佣人要跟我说你发烧了?”
害她当时担心又抹不开面子去问。
微顿,沈呦皱着脸看他,“不会是你让佣人故意这么说的吧?”
“陆京辞,你挺厉害啊,我家的佣人都被你贿赂了!”
愣了下,男人抵住脸颊一侧笑出来,“我有这个必要?”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发烧了。”
“可能是你家佣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想让你珍惜。”
沈呦闻言抱着手“切”了一声,“自作多情。”
“对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昨晚她就想问了,奈何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陆京辞顿了一下,笑了一声随意道,“没什么,就磕到了。”
老沈好歹也是为了护着他妹妹才下手的,他还是不要当小学生了。
“真的?”沈呦显然不信,凑近,一双眼直直看着他的。
陆京辞故意笑的懒散,“别看了,再这样,我会以为你对我又有什么想法。”
沈呦,“陆京辞,你当我三岁小孩很好骗吗?”
“磕的,什么东西能把你磕的嘴巴上都流出血来了。”
眼下也是,布着淡淡的淤青。
陆京辞,“是不是很丑?”
沈呦语气不耐,“别给我扯开话题。”
“谁干的?”
“是不是我哥。”
心里已经隐隐的有了答案,毕竟以陆京辞的势力地位,哪个不怕死的敢去惹他!
许久,陆京辞偏过头咳嗽一声,“不是我说的。”
话落音,沈呦脸色沉了沉,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
陆京辞,“还没吃饭。”
“不吃了!”
“衣服也没换。”
“车上换,算账要紧!”
上车,沈呦坐在副驾驶上扬了扬下巴示意,男人有些无奈的将车子发动。
路上,旁边的人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脸上没有情绪,车内气压很低。
陆京辞偏头看她,试探道,“你……不开心了?”
闻言,沈呦抱着手开口,“不是!你一个整天跟大爷一样的人,被打了都不知道还手的吗?”
陆京辞,“毕竟是你哥,他也是为你好。”
抿唇,沈呦靠在车窗上不说话了。
她哥也是,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啊,上来就先给人家两拳!
到底是怕她饿着,路过一家早餐店,他进去买了一份小馄饨出来。
上车将其递给她,懒声道,“尝尝,我特意嘱托的老板没有放葱和香菜。”
闻言,沈呦眼眸动了动接过来,打开,一股清香味灌进她的鼻尖,看着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勾唇笑了一下,舀起一勺递进嘴里,几秒后,她唇角一僵,拉拽着男人示意要纸巾。
嘴里的食物全被吐出来,沈呦耷拉着一双眉眼看他。
“不好吃?”
男人说着就将馄饨拿过来吃了一口,眉毛一挑,看向她低笑出来。
“那个……我也没想到这馄饨的馅也是香菜的。”
沈呦靠在后座上闭了闭眼,“你跟那个老板可以认识一下,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
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到用香菜馅做成的馄饨!
闷笑了好一会,男人再次下车在一旁的小卖部买了两袋面包和一瓶酸奶。
沈呦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着酸奶,声音含糊不清,“幸好酸奶不是香菜味的。”
不然她真的会崩溃!
正准备撕开面包,男人看向她懒声道,“伸手。”
“干什么?”沈呦不解但依然照做。
紧接着,她手上被放上了好几块五颜六色的糖果。
沈呦眸子一亮,“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糖啊!”
“什么时候买的?”
陆京辞仰靠在后座上,声音懒散,“你误会我出轨的时候买的。”
“说好的,回来给你带糖吃。”
闻言,沈呦眼底微微不自在,咳嗽一声道,“你这是打算跟我秋后算账吗?”
陆京辞扬眉,“我以为昨晚是算过了。”
“陆太太是觉得不够?”
沈呦的小脸一时间烫烫的,话题怎么又转到这里了。
“好好开车。”
陆京辞眯眼,“这不是正开着。”
闻言,沈呦瞪他气急道,“陆京辞!你不许说这些了!”
“行!”
男人见好就收,抬手握住方向盘,不敢真的把她惹急了。
轻“哼”一声,沈呦重新靠回去,偏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垂眸,剥开一颗糖递进嘴里,荔枝味的,清清甜甜,她偷偷撇了男人一眼唇角弯了弯。
陆京辞注意到了,视线望着前方的路段,声音懒散,“人是你的,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才没有!”沈呦小脸兀的一红将头侧过去。
男人听见后轻笑一声并没有说话,沈呦尽量保持住面上的平和,嘴里的糖却被嚼的稀碎。
从飞机转到京北,沈家老宅,沈修白站在黎楼外,看着面前的一棵粗大的荔枝树微微怔愣。
这时,有佣人跑过来粗喘着气道,“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