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厮是练功练魔怔了?
张天陵看着浑身抖个不停的百济龙吟,不由得皱起眉头,“我说怎么一直没有出手,本来还想着等他们来刺杀雪雪的时候再趁机一网打尽,原来是精神练出了问题。”
虽然认为百济龙吟是自己练功练成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但是,张天陵对其丝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更何况他所在的年代,正是对于日子有着滔天仇恨的岁月。于是攥紧了拳头,到是也没有多想,感应到楼下已经展开战斗,于是一脚踹开房门,迤迤然走了进去。
百济龙吟也发现似乎厂子里有人入侵,正要下楼出手。
却看到张天陵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百济龙吟,你打算怎么死?”
张天陵不愧是拳意如星空般的男人。
龙骧虎步踏入门内,仅仅是随意这么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天上星河坠落人间的既视感,充满了潇洒的写意与快活,还有这厚重到让人难以呼吸的拳意。
此时,看着站在正中央的张天陵,百济龙吟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一句词。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吟诵起来,“星河一道水中央。”
嗯?
张天陵眉头一挑,表扬道,“有点意思,你这个小日子,到是对于拳理的感应,要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也有叩开玄关之门的资格了,但,你还是要死。”
“说吧,你打算怎么死?”
张天陵说着,就又重复了一遍。
百济龙吟深深吸了口气,他怔怔地看着张天陵,缓缓说道,“张天陵,你是郑谦身边的人,对吧?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就在不远的将来,你会被大竹英招打死。死的很惨,很惨很惨。甚至不只是你,就连郑谦……都会被圣母,亲自打死。”
他说的表情非常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杜撰。
以至于,张天陵居然有些信了。
他也是练过丹道的,从百济龙吟说这番话的时候,就非常逆天的感受到了他说话的情绪。那就是认真,无以伦比的认真。就仿佛,这一切都是百济龙吟亲眼所见。
张天陵冷笑连连,兀自向前走去,“小日子,我看你真是练功练傻了,特么的练出了幻觉。不过这都不重要,从你们对雪雪动了杀心的那一刻,你们就注定难逃一死。”
“所以……去死吧!”
话音落下,张天陵便立刻拔身而起。
拳劲递出之间,就好像在他的手中攥着诸天星辰。
百济龙吟知道今天自己似乎难逃一死,倒是也爆发出了更为强横的底蕴与本能。没有回避张天陵的攻势,而是咬紧牙关,全力相抗。抱着必死之心,让张天陵微微侧目。
可是,他也仅仅做到了让张天陵稍微侧目,仅此而已。
眼看此人误认为或许能掏出一线生机之际。
张天陵丹田处轰隆作响,宛如九天之上的星河洒下,流淌进了他的血脉之中,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游走。只见其脚踩北斗七星,仿佛每一步,都在与上天进行沟通。
当他终于踏出第七步之时,也正是张天陵全身劲力达到顶峰之际。
不顾百济龙吟抓向他喉咙的铁手。
张天陵长拳递出,宛如遮天蔽日的星辰般直接拍在了百济龙吟的头顶。这一瞬,百济龙吟仿佛看到了看北斗七星坠落人间,砸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之上。
【砰——!】
一声巨响,百济龙吟直接被拍在了地面之上。
一道细密的,渗透着猩红色血液的细线,从天灵感向下蔓延,一直延伸到了下颌处。场面极为骇人,就仿佛百济龙吟的脑袋,中间出现了一条血线。
他的脑袋,居然就这样被张天陵给硬生生劈出了裂缝。
百济龙吟脑袋里明明成了浆糊。
可他还是勉强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张天陵,惨然道,“嘿嘿……嘿嘿……张,张天陵,我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会被大竹英招打死……郑谦,会被圣母打死。”
“嘿……嘿嘿……我多么想要亲眼看看,你们被打死的那天……”
张天陵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狠狠踩在百济龙吟头顶。
将其彻底踩爆。
“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练功练魔怔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呵呵,圣母那贱人只能待在美利坚维稳,怎么可能跑出来杀人?再说了,郑谦比你想的要更加厉害。”
张天陵,并没有把百济龙吟的这番话放在心里。
转身,直接离开工厂,准备返程。
那两个黑水营的少年也已经结束了战斗,赶紧跟上。
联络了月组的人来处理现场后,三个男人,再度隐逸在了黑夜之中。
又不知道为什么,在黑夜的长途奔袭之中,张天陵却忽然在脑海里出现了百济龙吟临死之前说的那番话。尤其是,提到郑谦会被【圣母】杀死。
【圣母】,真的会亲自下场来杀郑谦吗?
中东,迪拜,【烟视媚行】。
澹台坠花并没有穿往常那般给人无限遐想的衣服。
没有露出任何娇嫩的肌肤,只是穿着天青色的练功夫,端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运功调息。她微微闭着双眸,呼吸吐纳之间,始终保持灵动的韵律,给人以无比玄妙的感觉。
“有趣,我看了好一会,才发现你这吐纳的法子,居然配合的频率是【潮汐】。”
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在澹台坠花的耳畔响起。
嗯?
澹台坠花瞬间如临大敌,连忙下意识地起身递出玉手,直接抓向了对方的喉咙。速度之快,怕是就连刚刚打完收功的张天陵都无法媲美。
一双玉手在递出的霎那,一阵激烈的噼里啪啦作响。
仿佛她的体内蕴含着闪电。
刚刚说话的女人,一点也没有害怕。
反而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对澹台坠花这夺命一击,只是迤迤然递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了澹台那仿佛可以撕裂一切的玉指,居然让她再也难进分毫。
也就在这时,澹台坠花,终于看清了此人的绝世姿容。
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她连忙收回了玉手,满目骇然,不可思议地大张着嘴巴,甚至面容都有些扭曲,她失声道,“你……你……你是……你,你怎么离开了美利坚,来到了这里?”
这位女人,只是笑了笑,精致的姿色,居然与澹台坠花不遑多让,分庭抗礼。
她笑盈盈地托着下巴,就好似最纯情的少女一般,淡淡地说道,“澹台,我听说过你,但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认出我。有点意思……不过,这个世上没人看到过我真正的面容,或者说……看到的人早就死了,你,怎么确定【我就是我】?”
怎么证明我就是我?
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澹台坠花也不由得一时语塞,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大脑飞速运转,推测着她离开了美利坚,千里迢迢,来寻找自己的用意是什么。
“看来你并不喜欢我说的冷笑话……哈哈,其实也无所谓了。澹台,既然你认出了我是谁,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郑谦过段时间,应该很快就会来到中东这边。”
“我知道他在这边筹谋着什么,也肯定会让你帮忙引荐一些人。”
“澹台,我希望你能够在合适的时候,把我推荐给他。”
“让我们两个人……尽可能地,更自然地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