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逢十五,又到了每季度一次的朝圣之日。
正午天光正好,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在湖水上留下灿灿金黄,护卫分列在湖中山与为外界交错的平地上,锦旗招展,身姿挺拔俨然一副大派景象。
顺着护卫向外看去,绵延数公里长的队伍身穿统一样式的服装,朝着湖中山而来,当到了离湖中山平地五百米的地方,众人整齐跪拜,以三步一叩的姿势,整齐有序地顺着道路前进。
“镪!”
前方两戈交叉,发出清脆的器鸣声,跪地的男子识趣地将怀中的贡品放进护卫身旁的白色大箱子中,护卫这才放开,让男子进去。
如此反复,每个人都要交出不菲的贡品,才能获准进入,至于那些没有足够贡品的人,则只好跪在一边,祈求护卫能好心地放他们进去。
很可惜,护卫并不好心。
“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苏沐依靠在栏杆上,眺望。
三层小楼,如今已经被改成苏沐的办公场所,为了与护法的身份的相匹配,哪怕他百般推辞,小楼的面积依然被扩大了数倍不止。
以小楼为圆心方圆两三公里的地方,如今都变成了苏沐的私人场所,相对应的也配上了不下三十人的护卫,以及五十名侍从。若非他坚持,恐怕护卫和侍从的数量还要翻倍。
“禀护法,这是季度朝会!”
为了了解法门的运行模式,以及其中的诸多东西,苏沐特地从护卫中挑了个激灵的人留在身边。
“季度朝会?”
苏沐左手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山下的景象。
山下大堂前。
为了迎接季度朝会,已经搭建起了占地一百多平方木的巨大顶棚,倒不是为了跪拜的民众考虑,单纯是这样更有逼格。
顶棚下的高台上,整齐的拜访着一个一米见方的蒲团,四周则是护卫带着礼器,分列在蒲团四周。
按照惯例,季度朝会由一名一等执事参加即可,不过这次,顶棚后的大堂内,却有两名身穿红色长袍的一等执事。
“老四,你说右护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连十几天不见人,天天呆在小楼里。”坐在左侧的执事看向右边胡须半百的执事问道。
“呵呵。”四执事轻笑一声,眼睛微闭,“能有什么药,他一个小年轻难道还能真做什么不成?”
“别说他只是一个小先天修士,就算是中先天又能如何?”
“要知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
“你呀,就是少见多怪!”
左侧的执事一惊,姜还是老的辣,马上就看出了问题的本质,摇摇头,心想看来自己是真被铁帮主的死给吓到了。
“季度朝会。起!”
随着大堂外护卫的高喊,整个场地瞬间陷入一片沸腾之中,空地上的群众纷纷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震声高呼:“法门圣训,安的常在”
“法门圣训,安的常在”
…………
朝会的时间不断,足足持续了一两个时辰才结束,等到朝会结束的时候,离去的众人手中每个人都捧着个帆布袋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有人迫不及待地打开帆布袋,从里面拿出一颗,黑不溜秋的鹌鹑蛋大小的小圆丸,一口吞进肚中,身体顿时忍不住的颤抖,嘴里发出“噫噫噫~”的满足感。
苏沐双眼一冷,从黑色的药丸中,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面色眨眼间恢复如初,对着身边的护卫道:“你,去叫刘执事、长执事、安执事以及马执事来见我!”
沉寂了这么久,是时候开始有点动作了。
护卫面色一愣,其他三位执事都是以前协助左护法掌管收贡的,只是这马执事好像并不相关吧……
似是想到了什么,护卫脸色骤变,赶紧领命离开。
不过片刻功夫,四位执事纷纷来到一楼的大堂内,苏沐顺其自然的坐在首座上,微笑地看着坐下的四位一等执事。
刘执事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上,老神在在地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两人则是双目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四人中资历最浅的马执事,则是慌张的看向苏沐,眼神中有茫然,但更多的还是激动。
“今日我看季度朝会盛事不凡,特有事想询问各位。”
苏沐看着四人,将头偏向一旁的山羊胡刘执事,“不知道这季度朝会,一次可收多少贡品?”
刘执事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眯眯地看向苏沐,“回护法的话,每次朝会,我们法门能收到百斤灵药、各类矿石千斤,总价值不低于一百源晶!”
“一百源晶?”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苏沐眉头一挑,自己还是小看乱石镇了,一个季度就是一百源晶,一年就是四百,加上其他的各种贡类,起码也能达到千枚源晶之巨。
这要是换算成税金,那就是每年上百的税金收入,光是想想都令人开心。
“系统,若是我将这些贡种全部换成税种征收,可以变成税金吗?”
系统:“当然可以,贡种相当于法门的财政来源,宿主作为掌控者,自然可以换成税种征税。”
在得到系统的肯定的答复后,苏沐嘿嘿一笑,立即在系统种增设了所得税、消费税、朝拜税三种,
税率也分别为1%、6%以及5%,这可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既比现在的贡要低,又不会过多地减少了法门的收入。
几人看着傻笑的苏沐面面相觑,心想:不会这点源晶就把右护法给吓到了吧!
“咳~咳~”
苏沐回过神,收起自己痴傻的表情,面色严肃道:“如今的贡品虽好,不过种类繁多不利于管理,而且容易竭泽而渔。”
“诸位请想,如今乱石镇商业凋敝,群众生活饥寒交迫,现在大家的腰包还没被榨干,但是等到了十年、百年之后,镇上的居民口袋空空,我们还从哪里收贡?”
“到时候,你我岂不是要饿死?难道我们的分坛要坐吃山空?”
“这,有违我教初衷!”
“大家要明白,民富则教富,民穷则教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