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音表情一僵,对上霍时卿的目光,头皮发麻。
她现在还不能告诉霍时卿,她嫁给他的真实目的。
关于宋家,关于妈妈留下的玉佩,还有为什么得到遗嘱必须要嫁给宋家人这件事,存在着许多疑问与不合常理的地方。
在慕北音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不想让任何人插手。
而且……她莫名不希望霍时卿,知道她在利用他。
慕北音有点不敢和他对视,低下脑袋,“我……我就是关心你啊。”
霍时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昨晚霍太太还心神不宁,但知道他会书法之后,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所以霍时卿猜测,他会书法这一点,就是慕北音心情好起来的原因。
但她为什么要在乎他会不会书法……
霍时卿漫不经心道:“原来只是想关心我,我还以为,若是我不会书法,霍太太就打算换个人结婚。”
“咳咳!”慕北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霍时卿不会怀疑了吧?
是她试探的太着急了。
慕北音咳嗽一声,决定先稳住当下,“怎么会呢?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我真的只是想多了解你而已!”
她说完,小步上前,眼珠滴溜溜转动,转移话题:“天色晚了,要
不,要不我们先回家?”
霍时卿看着面前狡黠害怕的小狐狸,忽然勾起一抹轻笑,“好啊。”
霍太太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查。
……
慕家。
佣人正在将饭菜端上餐桌,慕老爷子看了又看,“千柔呢,怎么还不回家?”
话音刚落,慕千柔便失魂落魄的走进别墅,一看到几人,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呜咽,“爸,爷爷,妈,对不起,我被安大开除了,呜呜……校长说要请家长去一趟,我给你们丢脸了。”
慕家人面色一变,慕耀辉下意识道:“怎么回事?!”
慕千柔抽噎:“爸,你别问了,我不想去安大了,我只想好好活着。”
林茹心疼的扶起慕千柔,急忙说:“哎呀,千柔你这是干什么,你成绩好又听话,安大怎么会开除你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慕千柔摇头,眼泪都流出来了,“妈,不是的,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好难过,算了吧妈,别计较了,我怕再留在安大,我连命都没了。我没有姐姐那么多心思,我……”
说到这里,慕千柔好似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什么,急忙捂住嘴。
但慕老爷子和慕耀辉
却已经听了个清楚。
慕耀辉立马拧眉,“慕北音?!是不是她又闹事了!”
慕千柔慌忙道:“爸,您别怪姐姐,姐姐也是太恨我了,才会告诉大家我昨晚在酒吧陪酒,呜呜……她说我是那种女人,同学老师都信了,说我私生活混乱,不配留在安大,我不如死了算了……”
慕耀辉脸色一变,慕老爷子狠狠拍了下桌子,“荒谬!”
林茹抱着慕千柔哭成一团,“北音怎么能这样呢,千柔是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吗?为什么非要诋毁千柔的名声,呜呜,我的女儿呀!”
“千柔,要不我们转学吧,我知道北音不喜欢你,我们转学,不在安大碍她的眼了,否则妈妈真的好担心你……”
慕耀辉面色越来越难看,“这个逆女,就知道她去安大会给我惹事!我早说了,不要让她去那么好的大学!”
慕老爷子闭上眼睛,当初把慕北音接回来的时候,是他提议花点钱,让北音去安大读书。
可现在……
他叹了口气,“千柔,明日我亲自去找张校长谈谈,安大欠慕家一个人情,你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去上学了。”
林茹眸中闪过一道光。
她知道这个人情,实际上是二十多年前,
安大的上一任校长欠了苏星绫的。
现在,要用那个死贱人的妈,来保住千柔……哈哈,也不知道慕北音会不会气死?
……
第二天,慕北音去上学,课间时她看到了慕老爷子。
慕北音眯起眼睛,慕家在安城也算有点权势,她没指望慕千柔真的被开除。
但这才第二天,穆老爷子就来给慕千柔求情,也太着急了吧?
……
校长办公室。
慕老爷子道:“张校长,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千柔只是不会给自己辩解,还没有到非要开除的地步。”
张校长喉头梗了一下,“您说的,是哪件事?”
慕老爷子不满,千柔都说了,学校要开除她,是因为慕北音故意散播谣言,说她是陪酒女。
想到这里,慕老爷子对慕北音最后一丝容忍也消失了。
“北音那孩子善妒,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千柔一直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半夜陪酒?贵校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开除她,也太不讲道理了!”
话音刚落,校长和其他教师,纷纷用诧异惊悚的目光打量着他。
张校长面容冷了下来,“慕老先生,您以为这些事情,是北音同学故意诬蔑?”
慕老爷子不满,“否则呢?”
一旁的徐主任
被气笑了,“你们怎么好意思声称自己是北音同学的家长?她被人诬蔑你们不管,反而帮那个罪魁祸首倒打一耙?!”
慕老爷子拧起眉,“什么意思——”
“昨天,是慕千柔收买了一名叫吴丽娜的女生,散播造谣北音同学陪睡、私生活混乱。”
“人证物证具在,慕千柔也承认了是她做的,这才一天,你们慕家上下就集体失忆了?!”
周围的老师一人一语,把慕老爷子说的脸色涨红。
……千柔昨晚在家里,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真是千柔造谣污蔑北音?
不,不,千柔一直很善良,一直很喜欢这个姐姐,是北音处处针对她,慕老爷子不相信,一定是北音骗了大家!
而且,千柔和宋家的婚事还没完全下定论,现在不能让她爆出被大学开除的丑闻。
慕老爷子定了定神,“这样吧,张校长,明人不说暗话,二十三年前,安大欠我们慕家一个人情,只要您答应不开除千柔,这个人情便抵消,我们慕家以后不再过问。”
虽然这人情是苏星绫留下的,但那又怎样?
这桩祸事是慕北音惹出来的,用她母亲的人情保住千柔,理所应当。
张校长闻言,眼神从讥讽变成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