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瑶说道，“接下来只要每日换药，好好养段时间就会痊愈。”
何墨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那一瞬间舒展绽放的笑容，将之前面对淫狗解时的阴鸷和愤恨尽数驱散。
很好，目前看来，这孩子不用背负仇恨而活了。
大愣子赶着出发，正要再催促，何墨却又冲着步瑶跪下连磕了三个头。
“高夫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何墨在此发誓，日后若有用得到小子的地方，只要不违背道义，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
“墨儿！”何有面色动容。
何有面色严肃，眼神坚定。
步瑶倒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做出这番举动。
只要不违背道义吗？
果然，何墨依旧是那个何墨，没被仇恨裹胁的何墨，是更好的何墨。
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个执拗少年，想起少年在生命垂危时说的那番话，步瑶心中一动。
她微微坐直了身体，笑着问道，“你觉得我相公如何？”
何墨怔住了。
步瑶笑道，“朝廷说我相公是通敌叛国的卖国贼。你觉得呢？”
“才不是！”何墨激动地出声反驳，“战神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月尹百姓的守护神，怎么可能是会通敌卖国？傻子才会信！”
少年的眼神中带着赤诚和敬仰。
眸光一转，发现高伯懿正静静地看着自己，面上一红，赶紧低下了头，略显局促。
步瑶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眉眼弯弯地拍起手来，“真棒，小小年纪，就如此头脑清醒有眼光，瞧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大愣子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高夫人慎言。你们夫妻如今可是流放犯。”
他这话说的委婉。
管他高伯懿是真的通敌叛国还是假的通敌叛国，朝廷盖章论罪了，假的也不会允许人说是真的！
何况他们公然说这样的话，就是不服朝廷的审判，那就是公然跟朝廷作对，回头指不准有更大的苦头吃！
这个小子才十来岁吧？怎么也敢讲这样的话！
啧，这一个个的，是当他这个朝廷的公差是个摆设吗？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步瑶淡淡道。
大愣子，“……”
步瑶却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问何墨道：“你好像很崇拜我相公啊。”
何墨的面色更红了，没好意思回话，偷偷地抬眼看了下高伯懿。
步瑶扭头就问高伯懿，“相公，你好像还没有收过徒弟什么的吧？”
高伯懿总算明白步瑶打的什么主意了。
何墨则是瞪大了眼睛，随即面露惊喜。
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暗暗握成了拳头，一双眼睛控制不住地去看高伯懿的脸。
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高伯懿淡淡道，“我没想过收徒。”
“既然没想过，那就想想好了。”步瑶对高伯懿的回答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何墨，笑着说道，“我瞧你们倒是很有师徒缘分，指不准前世没做成师徒，这世能做成呢。”
高伯懿微微拧眉。
看她的意思好似很希望他收这孩子做徒弟？
为什么？
就因为这孩子推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