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雁傻了,老爹你误会了。
我没有藏着掖着,要是我有那文采早出去嘚瑟了,
那些诗都是李哥给我的,跟我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
“怎么不说话?”
长孙无忌说了这么多,长孙雁却是低着脑袋没有回复,端是让他有些郁闷。
自己是不是对孩子太严苛了,否则他怎么傻不拉几的。
“父亲,您高兴就好,咱们喝酒。”
长孙雁咽了口唾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嗯,喝酒。”
长孙无忌直接拿出了玉液酒,然后亲自给长孙雁斟满。
“父亲,应该是儿子给您倒酒,这,我受不起啊。”
长孙雁要被吓死了,爹啊,你放过我吧。
儿子快要吓死了。
“该的,我长孙家出了麒麟儿,为父高兴,高兴。”
长孙无忌满不在乎,些许礼节而已,自己的逆子,竟然是文学天才,什么都比不上这个。
长孙雁快要哭了,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现在已经想着待会该怎么跑了。
“雁儿,为父悔没能亲自得见你威风八面之景,可敢当场赋诗一首,让父亲也开开眼。”
长孙无忌一杯酒下肚,脸上已经泛起了嫣红。
他多么希望自己当时能在场,能看到自己儿子文压长安文人的壮举,可是往事不能重来,他也只能想象了。
“不敢。”
长孙雁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这个无理要求,作诗?
儿子怕你脑溢血啊。
“不敢?”
长孙无忌眼珠子都爆出来了,什么叫不敢?
你怎么能不敢?
“父亲,作诗不是一蹶而就的,儿子能写出咏柳已经才思枯竭了,容我缓缓如何?”
长孙雁都要给长孙无忌跪下了,老爹我是真不敢啊。
“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我不求你做出咏柳这样的大作,随便来一首就行,如果是这你都不愿意,父亲可要发飙了。”
长孙无忌看着长孙雁,你小子怎么吓成这样,不就是让你作首诗吗?
又不是要你的小命,至于这样吗?
但是他殊不知,在长孙雁看来这就是要命的举动。
自己有几分能耐,他自己知道,真要是作诗,登时露馅,到时候真就要被老爹打死了。
“好好吧。”
长孙雁郁闷了,以老爹的聪明,他要是一味推辞肯定会被老爹察觉,只能先应下来,能晚死一会就晚死一会。
“好,就以这酒为题吧。”
长孙无忌满眼都是期待。
“以酒为题吗?”
长孙雁端起酒杯,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踱步向外行去。
长孙无忌一愣,跟着长孙雁一起走了出去。
“酒吗。”
“嗯,美酒。”
长孙雁一边嘟囔,一边向大门方向行去,看着紧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孙无忌,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斑斑泪痕。
爹啊爹,你就别跟着我了行吗,儿子这是想办法跑呢,难道您就没感觉吗?
“你倒是吟诗啊?”
长孙无忌看着自己儿子的反常表现也是一愣,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自己又不是要什么铭传千古的好诗,怎么就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了。
“啊,美酒。”
长孙雁郁闷了,我倒是想吟诗,但是胸中没有半点墨,去哪吟诗,怎么吟诗?
看着长孙雁已经退到了大门边上,瞪着眼珠子喝道:“美酒你个屁,你到底能不能。”
“父亲,儿子想起兰桂坊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长孙雁直接扭头就要去拉大门的门栓,但是他发现一个很恐怖的问题。
这门栓什么时候上锁了,
哪个丧良心干的?
“想跑?小王八蛋你还嫩了点。”
长孙无忌怒了,你个小王八蛋,原来是想溜,
还好你爹我技高一筹,提前让人将大门上锁,
想跑?
门都没有。
一把抓住了长孙雁的衣领,长孙无忌的怒气已经憋不住了。
跑已经不可能了,长孙雁只能缩着脖子跟着长孙无忌朝内堂行去。
“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门紧闭,长孙无忌黑着脸看着长孙雁,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情况。
“儿儿子,我明说了吧,那些诗都是李哥给我的,我不过是个传声筒。”
事情都已经现在了,长孙雁知道瞒是瞒不过去了,只能低着脑袋将这里面的道道全都说了出来。
“别人给的,呵呵,当真是我长孙无忌的好儿子啊。”
听到这个,长孙无忌的脸更黑了。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突然开窍了,都能舞文弄墨了,没想到却是个银样镴枪头,一切都是假的。
亏自己还嘚瑟,自己祖坟冒青烟了,现在才知道,这哪是冒青烟,是特么祖坟着火了。
“父亲,您没生气吧。”
长孙雁不敢看长孙无忌的眼睛,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真的怕自己老爹被气的一命呜呼。
“没有,父亲怎么可能生气呢?”
长孙无忌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眼睛开始往四处瞟。
“父亲,您这是在找什么?”
看着长孙无忌的样子,长孙雁瞬间就寒心了,
挪了挪屁股,准备跑路。
长孙无忌拿了一个木条,阴恻恻的道:“逆子,门都锁了,还不给我过来。”
“父亲,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长孙雁哭了,这木条那么粗,打在屁股上一定很疼吧。
老爹,你这是要弑子吗?
“正因为是亲儿子,父亲才要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长孙无忌说完就是一棍子擂到了长孙雁的身上,疼的长孙雁眼泪直接就彪了出来。
“逆子,这等事都能做的出来,长孙家的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父亲,疼,您轻点。”
“不行了,要死人了。”
“救命啊,长孙无忌要弑子了。”
文诗大会之后,树人茶室的名声一时无两,俨然已经成了长安文人心中的圣地,毕竟这里有作出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神童,谁不想来这里沾沾文气。
李嫣然坐在兰桂坊的秋千上面,她现在已经不敢去树人茶室了,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她实在不想当动物园的猴子,让那些闻讯而来的文人参观。
大门缓缓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拐杖,然后就看到长孙雁凄凄惨惨的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怎么了?不是文名鼎盛了,又挨打了?”
看着重操旧业的长孙雁,饶是李嫣然也是一阵惊讶,李峰更是瞪大了双眼,不知道长孙雁这是什么情况。
“可别再提什么文名了,我父亲给我安排了一个鸿门宴,回去让我作诗,做不出来就是一顿打,差点没把我的腿给打折了。”
提到这个长孙雁满肚子都是委屈,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首诗吗,至于把自己往死里打吗?
虎毒不食子,自己的父亲简直比猛虎还要恶毒。
要不是自己哭的稀里哗啦,说不定真就被打死了。
李嫣然看了眼长孙雁的拐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咔嚓。”
三条拐杖一起伸了出来,程处弼三人也是面色凄惨的走了进来。
长孙雁看到三人的样子,直接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