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人脸头套的佘竹茵慢慢停下来,从小推车里拿出清洁用品,很熟练地开始做清洁工作。
她明面上离墙角沙发上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挺远的。
但不经意间,一丝喷雾从她的清洁壶里喷出,恰好落进那俩男女的饮料里。
那两人又哭又闹一阵,女人觉得渴了,拿起剩了半杯的饮料喝了一口,又给男人喂了一口。
等佘竹茵推着小推车绕了一圈再过来的时候,那俩男女已经一动不动,滚到地上了。
整个舞池依然喧嚣吵闹,他们在舞池最靠边的地方。
佘竹茵的小推车从他们身边推过,那男人就被她“推”进了小推车的下层。
那小推车的车帷落下,谁也看不见里面藏了一个人事不省的男人。
……
黑暗的地下室,绰号浣熊的男人慢慢醒来。
他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很想用手去揉一揉。
可他刚想伸手,却发现胳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绑住了,动弹不得。
他忍不住叫出来:“谁?!谁绑了你家爷爷!”
下一秒,他的头更疼了,好像有人拿着高压水刀,在切割他的大脑和灵魂。
那种疼如骨髓的压力,完全让他失去了自制力。
像是有人在灵魂深处跟他对话。
“那个豹哥要绑架的贵女是谁?”
“……不知道,豹哥没有说过。”
“那个豹哥去哪里绑架贵女?”
“归远星。”
“归远星那么大,具体在哪里?”
“……不知道,豹哥没有说过。”
“那豹哥怎么知道他要绑架的人,在归远星?”
“豹哥说,他走之前,崇吾堂的神算子算过那个贵女会出现的坐标和时间。”
“崇吾堂的神算子是谁?他怎么知道那个贵女会出现的坐标和时间?”
“……不知道,豹哥没有说过。”
“你去过崇吾堂吗?”
“去过。”
“崇吾堂在哪里?”
“……在……啊……!”
一声惨叫,这男人大脑里一个小小的芯片突然自爆。
那脑袋瞬间跟西瓜一样爆开了。
佘竹茵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监视器,若有所思地想:“……居然还装了脑机接口。这个判官组织神神叨叨,还挺相信科学啊……”
……
同一时刻,当皇帝澹台宏远穿着平民服饰,戴着人脸头套,悄悄来到帝都城外皇室猎场的时候,权九嶷已经把星网上的热搜当成笑话讲给他听。
澹台宏远笑了笑,特意问起了那个说皇权一让再让的热搜,说:“……九嶷,你能不能查到,这条热搜是谁发起的?”
权九嶷看了一下社交媒体平台的后台数据,说:“话题的发起人是个三无小号。话题上热搜之后,他就销号退出了。”
澹台宏远有些失望:“就算销号,也能查到他的量子光脑型号吧?全帝国的量子光脑都是实名认证的,只要登录平台,就会记录型号。”
权九嶷笑着说:“您真是博学,但是这个小号,他使用的是智能手环。”
智能手环也可以上网,可以打游戏,但智能手环不是实名认证的。
这说明,这个人把自己的身份藏得非常好。
权九嶷见皇帝露出不虞的神情,马上说:“我以前就提议过,智能手环也应该是实名认证,但是您不同意……”
澹台宏远回过神,笑着说:“没必要,而且代价太大了。再说,就算我同意,内阁和元老院也不会同意的。特别是元老院……”
因为两人是微服出访,澹台宏远没有自称“朕”,权九嶷也更随便一些。
“您是好心,可
善良就意味着好欺负。
澹台宏远笑而不语。
能做稳皇帝这个位置,哪里有善良的人?
两人谈谈讲讲,很快来到皇室猎场行宫最高的观礼台上。
从这里看行刑的地方,是最佳位置。
那里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周围围着一圈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低矮的黑松树。
这片土地,万年前就属于皇室,不知怎地,比别的地方都要肥沃。
澹台宏远和权九嶷坐在用纱帘包围起来的露台上,一边喝着刚刚做出来的鲜榨果汁,一边等着行刑开始。
这时候,那三千多被株连的宗室成员和家属都押到了,但是被命令来“观礼”的禁府宗室成员却还没到齐。
霍御燊的下属过来低声请示他:“霍督察,时间要到了,还有一百八十三位隶属禁府的宗室成员没有到。”
霍御燊淡淡地说:“通知他们,五分钟内不到,他们就不用去禁府上班了,直接在家等着特安局上门抄家。”
“是,督察。”那人立正敬礼,然后按照霍御燊的原话,通知那些还没到的那些人。
当这些人知道这个命令来自霍御燊,一个个,哪怕已经进了医院装病的宗室成员,都坐着飞行器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他们都知道,这话虽然是霍御燊说的,但实际上正是皇帝的意思。
霍御燊不过是皇帝的杀人工具。
五分钟内,这些人果然都到场了。
霍御燊还特意命人拿着禁府的名册,在那里点名,还让他们电子签到。
等确认需要“观礼”的宗室成员全部到场,霍御燊才发出命令。
“行刑。”
皇室猎场平时都是对外开放的。
这个时候需要造势,更是没有任何要求,哪怕是路上的流浪汉,都能进来逛逛。
而全帝都,此时能出来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了。
当那三千多人被推到绿油油的草地上,喧嚣的人情终于安静下来。
一排排戴着礼帽、口罩和墨镜的特安局行刑人员端着一把把突击步枪,从草地附近的休息室里走出来。
他们一百人一排,走得非常整齐,行动之间肃杀之风扑面而来,把每个人都镇住了。
说实话,这个时代,帝国的战机都能通过小型虫洞进行空间跃迁。
大型星际战舰正在帝国太空遨游。
高等级基因进化者一个念头可以群死群伤。
可死刑方式,依然是这么原始而古朴。
那就是没有任何头的枪毙,而且被枪毙的人还要自己出子弹钱。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大。
澹台宏远就特别喜欢看死刑的执行场面。
这一次,他坐在露台上,隔着一千米的直线距离,看着一排排突击步枪发出清脆的枪响。
前面那些跪着的人群如同韭菜一样被收割,倒伏在地。
那种让他身心愉悦的感觉,简直当浮一大白。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吩咐人去拿了一瓶了陈酿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三杯酒喝完,那三千多人终于被全部枪毙完毕。
此时那些行刑的人正拿着枪和生命检测仪,在那些倒伏的人中行走。
发现还有生命迹象的,会立即补枪,直到生命迹象消失。
这一次行刑,震慑了所有宗室成员。
自从君主立宪之后,其实享受的好处最多的,就是他们这些宗室成员。
他们被内阁、军方和元老院拉拢,成了制衡皇帝是手段。
同样的,他们也从博弈双方那里得到巨大好处。
比如管理宗室的禁府,不再有皇室成员主导,而是有宗室成员主导。
以及,宗室成员的贵族地位,从三代变为五代。
还有,他们从国库和皇帝内库里都能领一份年金。
这笔钱,只要他们还是宗室身份,就能永远领下去。
而在此之前,宗室成员没了贵族身份之后,也不再是宗室,只是普通公民,需要自食其力,当然也没有什么年金可领。
可想而知,君主立宪之后,皇族的宗室成员们,是得到利益最多的一批人。
也因此,他们对皇室的敬畏,也越来越少,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君主立宪的分权对象,觉得自己能当皇帝半个家。
今天,皇帝澹台宏远用他的血腥杀戮向这些宗室表明,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就是我猪圈里待宰的猪。
……
清晨,夏初见从睡梦中醒来,十分不情愿地在被窝里蹭了蹭。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日子,也是她结束两周“痛并快乐着”的假期,要去学校上课的日子。
这两周,她除了帮权与训做了两天保镖,还有跟平琼出去逛了一次,看了一次房子,就再也没有休息过了。
一直在做题中渡过。
而夏远方除了给她出卷子,就在两边奔波。
那边的土地盖围墙的事,虽然陈婶能帮忙照看,但是很多事情需要雇主拿主意,陈婶还是不行的。
都是夏远方出面。
这些事情都不用夏初见操心。
她只需要白天做题,晚上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比如看看电视,逗逗五福和四喜,再欺负欺负家务机器人六顺。
她的日子过的十分轻松惬意。
现在终于要上学了,意味着,不仅白天在学校做卷子,晚上回来也要做卷子。
这样的痛苦状态,一直要持续到七月初的高考。
而现在才一月中旬。
夏初见顿时觉得暗无天日。
她用枕头把自己的脑袋盖起来,几乎痛苦地呻吟起来。
本来正在熟睡的五福和四喜都被夏初见给吵醒了。
五福十分担心地看着她,试图掀开她的枕头,“姐姐……姐姐……姐姐呼呼……不痛不痛……不哭不哭……”
四喜从自己的小狗窝里爬出来,蹲坐在她床前,小声地“兀尔弗、兀尔弗”地叫着,小狗脸上居然有着忧伤的神情。
六顺那个机器人推开夏初见的卧室门,从门外滑进来,彬彬有礼地问:“请问主人,需要六顺拆洗枕头吗?”
夏初见:“……”
夏初见当然不会让六顺去给她洗枕头。
她掀开枕头,先看见床下四喜那充满忧伤的小表情。
再扭头,看见了五福,那刚长了肉的小脸上,满脸写着担心。
夏初见噗嗤一笑,一把揽过五福,狠狠亲了亲。
又从床下捞起小狗子四喜,和它头碰头蹭了蹭,表示亲热。
四喜顿时高兴坏了,不断用小狗脑袋跟她贴贴,惹得六顺眼里的红光不断闪耀,嘴里发出警告的声音:“请注意,请注意,狗毛掉落到临界点,狗毛掉落到临界点,清扫模式开启,清扫模式开启。”
夏初见只好把四喜放下来。
六顺从圆柱体的身体里,掏出清扫工具,开始吸尘,主要是吸狗毛。
那吸尘的声音还特别大,把小狗子四喜吓得一蹦三尺高,然后嗷呜叫一声,夹着尾巴跑夏远方卧室去了。
五福也捂着耳朵表示:“吵!太吵!六顺,坏!坏六顺!”
夏初见抱着他说:“对,没错,六顺太讨厌了!哪有大早上吸尘的,简直是扰人清梦!”
下午一点
在扣扣阅读看书的宝子们,帮打个十分好不好?听说俺这本书在扣扣阅读评分不太高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