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天气愈加暖了起来,赫连瑾的伤已经大好,虽还有些痕迹,被头发遮掩着也看不出什么了。
这日风和日丽,太阳金灿灿的温暖和煦,赫连瑾便起了兴致,出了凤仪宫游园。
实在憋闷的太久了,也没有乘轿辇,将秋仪和朱翘雨晴她们几个都带上了。
初春时节,御花园中万物复苏,枝条才刚开始长出新绿来。
凌煜身边的李禄在身边经过,急忙给赫连瑾行礼。
赫连瑾笑盈盈道:“你今日没在皇上跟前侍奉,这是要去哪?”
李禄低着身子回道:“奴才这是刚从御马监回来,皇上极其爱马,怕御马监的人有所疏漏,奴才每隔几天就会去一趟御马监。”
赫连瑾倒是起了兴致,问道:“皇上的御马多吗?”
“都知道皇上爱马,
整日不是上朝就是坐在案前批改折子,占的名马还挺多,又不骑简直是暴殄天物。
赫连瑾倏忽眼眸一转:“本宫听说大宛进贡的一种马叫做狮子骢,极为的忠诚智慧,就是有些难驯服。”
李禄脸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狮子骢是难驯服,不过天下就没有皇上驯服不了的马。”
赫连瑾笑笑,天下没有他驯服不了的马,可是有他征服不了的人。
秋仪开口说道:“奴婢记得当年大宛囯向皇上进贡狮子骢的时候,说过他们进献给皇上的狮子骢是极品,它不仅忠诚智慧,而且认主,此生只让一对男女主人坐在它的背上。”
赫连瑾暗自心里叫绝,这样有个性的马,她喜欢!
倘若能将靖妃从马背上甩下来几次,她就更喜欢!
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秋仪说:“皇上整日操劳国事实在辛苦,回去做些东西,本宫给他送去。”
赫连瑾回去命人包了一些馄饨,特意撒上了一些香菜,端着去了昭辰宫。
凌煜见到她很是意外,这些天即使不说,她心里也不痛快,怎么亲自来给送东西了。
凌煜眸中含笑的看着她:“是想朕了?”
赫连瑾将馄饨放到他案上,一双极美的桃花眼微微一挑,“臣妾昨晚没见到皇上,今日确实是想了。”
凌煜将她拉入怀中,他说:“朕昨晚临时召见了几个大臣,所以没去你那。”
赫连瑾也听说了,年前北原雪灾的时候竟有官员贪污赈灾款,凌煜雷霆大怒,正在严查此事。
当时连宫里也为了灾情缩衣节食捐钱捐物,还敢有官员在这上面贪污,以凌煜的手段绝不会轻饶。
他昨晚肯定见完大臣不但时间晚还动了怒,才没来找自己,这些闹心的事他不想多提,她也不想多说。
含笑道:“端了这一路,馄饨都快凉了,臣妾亲手做的,皇上尝尝好吃吗?”
她端起白玉青梅碗,用汤勺舀起一个馄饨,放到他嘴边,见他的唇还抿着,声音温柔无比:“张嘴”
凌煜笑了笑:“你先吃,朕再吃。”
“害怕臣妾下毒不成。”赫连瑾一边没心没肺的说着,一边将馄饨放到了嘴里。
凌煜听她这么说,非但没有气恼还觉得十分好笑,正要说什么,她麻利的又将一个馄饨放到了他的嘴边:“这下该你了。”
馄饨个头很小,正好一口一个,清汤寡水的一碗也没放几个,来他这也就一个意思。
赫连瑾见他蹙着眉吃完,轻声问道:“好吃吗?”
凌煜颔首道:“朕的瑾儿有一双巧手,包的馄饨很好吃,只是朕不喜欢吃香菜。”
见赫连瑾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住,他赶紧又说:“瑾儿原先不知,以后就知道了。”
她表面露出愧色,心里暗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故意放的。
刚才用勺子舀的时候故意多带了一些香菜。
赫连瑾把碗放到案上,看着他嗔怪的语气:“皇上既然不吃香菜为什么刚才不说,吃完才说。”
他捏捏她的下巴:“你难得亲手为朕做好端来,朕怎会不吃。”
他的语气听上去倒有几分委屈,明显是抱怨平日对他不好了。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撒娇道:“皇上这是抱怨臣妾来皇上这来的少了,您不是不喜欢嫔妃打扰你处理国事。”
凌煜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说:“朕对嫔妃那样,对皇后就不一样了。”
对嫔妃和皇后不一样,真是讽刺。
赫连瑾低眉一笑,指腹抚着他的薄唇,似笑非笑的说道:“皇上最会哄臣妾。”
他的唇捕捉到她的手指吮了一下,“朕说的是真话。”
赫连瑾没再说话,手指在他唇间脸上游移着,直直瞧着他。
很快,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青天白日的,皇后这样对朕是不是有些不妥。”
赫连瑾轻笑着:“皇上生的好看,臣妾忍不住多看两眼,难不成皇上还害羞了。”
凌煜眉目微弯:“朕再好看哪里有瑾儿好看。”
“女子怎能和男子比长相,臣妾的容貌在所有嫔妃中算的上是翘楚……”
说到这听到凌煜笑出声来,赫连瑾歪着头问道:“皇上笑是不是因为觉得臣妾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了。”
凌煜收敛笑意,认真道:“瑾儿实至名归,我朝第一美女。”
赫连瑾俏丽的脸上染上绯红:“皇上又来取笑臣妾,要臣妾说皇上长的唇红齿白,脸又白又细腻,至少有半数嫔妃比不上皇上的容颜。”
凌煜眉头轻蹙,看着她道:“让你这么一描述,朕怎觉得自己长相十分阴柔呢。”
赫连瑾噗嗤一笑:“皇上模样是长的俊俏,可是气质和眼神又颇有阳刚之气,属于那种颇有男子气概的美男子。”
凌煜轻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唇:“就你的小嘴会说。”
“臣妾实话实说”赫连瑾凝神须臾又问道:“臣妾有时候会想当年皇上身在沙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不是比现在还要......水嫩。”
凌煜有些无奈的扶额,问道:“你确定用水嫩来形容一个男人一个皇帝合适?”
赫连瑾止不住的笑:“谁让皇上生的那么白,那么细皮嫩肉,还那么雍容华贵。”
他脸上有些尴尬:“朕这几年整日坐在殿内处理政事,肤色自然细腻了些,也白了些,当年在外征战的时候,自是比现在粗犷很多。”
又没说他是娘炮,他倒急于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