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时,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这全都归功于林九娘的要求,她让人不断地加着柴火,目的,焚烧殆尽。
而此时,生石灰也送了过来。
林九娘毫不犹豫地让人把生石灰倒入水潭里。
随着生石灰不断往里倒,水潭的水面立即像被煮沸了一般沸腾起来,响起了咕噜噜的响声,而且空气中也多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古人,的确聪明。
有疫情发生时,知道用生石灰来消毒。
就这生石灰遇水后的反应,所释放出来的高温,就可以杀死四周的病毒。
瞧了一眼,正在不断往这边运送生石灰的队伍。
林九娘毫不犹豫下令,让所有人把手中的生石灰全扔进河里。
这条河污染严重,若不经过生石灰消杀,这里怕是以后没人敢来。
这一忙,便到深夜。
此时,他们已经全部平移到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
平地的中央,烧起了一个大火堆。
之前被打晕那几个人此时已经醒了,个个目光呆滞且绝望地看向不远处依然在燃烧着的火堆。
黑暗中断断续续地响起了压抑的哭泣声。
正在一旁吃着烤鸡的林九娘,看了一眼他们之后,继续啃着鸡。
秦越扫了她一眼:
“本宫以为你会说点什么?比如他们可怜之类的话。”
林九娘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有这么圣母吗?”
“还有,因为他们,永州城死了多少人,需要我告诉三皇子你吗?另外……”
林九娘双眼阴恻恻地盯着秦越:
“为永州,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不知道朝廷会不会把这些还我吗?”
秦越瞧了他一眼,“你可以让你男人拿着各种字据去找本宫家的老头要。
他才是一家之主,你找我,找错人了。”
林九娘笑,“有你这句话,那就行了。”
她决定了,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姓秦。
姓秦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的东西可不能白给。
秦越没搭腔,她和徐聿那么无耻,讨债这种事情肯定做得出来。
无所谓。
就让那老头头疼下,让他知道该怎么做人
随即双眼落到那几个人身上: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我怎么知道?”林九娘嗤,脸上带着鄙视:
“你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吗?”
穿着普通,但个个脸上都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显然身上藏有莫大的冤屈。
但,这都不能成为他们害人的理由。
他们现在害的是一城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人。
冤有头,债有主。
他们找凶手报仇,她一句话都不会说,甚至会同情他们的遭遇。
但牵扯到无辜,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
她就没办法同情他们。
秦越瞧了她一眼之后的,起身朝那群人走去。
此时,林九娘也站了起来:
“你慢慢审,我要走了!”
同时拿起了在火中烤着的烤鸡,拿出油纸快速包了起来。
秦越回头,“不敢看?”
林九娘鄙视,“不就是严刑逼供么?我有什么不敢看的?
你以为我是你,没牵挂的人啊?
我来永州,又不是来帮你们查源头的,我是来看我家那不省心的男人的。”
说完,拎着手中打包好的油纸包,抬脚朝山下走去。
她想说的话,都还没跟他说呢,就这样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秦越站在原地,双眼深沉地看着林九娘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牵挂的人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随即消失。
而在消失的瞬间,他转身双眼阴冷地看向众人:
“说!”
“说了,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在秦越眼里,这些人都必须死。
之前和徐大海打架的男人,此时扭回了头,他双眼猩红的死死盯着秦越:
“狗官,你要杀就杀,但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一句话来。”
话落,还朝秦越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秦越的眉头沉了下去,嘴角却翘了起来,且带着一抹森冷:
“嘴倔?”
“没人敢在本宫面前嘴倔,来人!”
“三皇子!”
他的亲卫上前请示。
“把他的牙给本宫一颗颗拔下来,看他的嘴还倔不倔,”秦越狞笑,一字一句说道。
“是!”
亲卫朝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脸色大变,眼底一黯,颤抖着身体:
“你,你是恶魔,你……”
“啊!”
……
林九娘骑上马后,快速朝永州城的大门急奔而去。
看到她骑着马出现,守城的人都很识相地往后移动十丈。
燕王的戏、燕王的八卦可不好看。
看了,怕是会死得很惨。
而坐在凳子上假寐的徐聿,在听到马蹄声时睁开了双眼,站起来的同时,快速朝城墙看去。
刚好瞧见她拉停马,徐聿立即焦急问道:
“你怎样?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你既然知道水源有问题,为什么不找秦越去处理,反而自己跑去冒险?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你找大夫看过没有?
不行,你等着,我让人给你带个大夫回来给你检查下?”
……
拉着马缰绳的林九娘,抬头静静的看着城墙上正焦急地问着自己各种问题的徐聿。
忽然,她嘴角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徐聿!”
一脸慌乱的徐聿,焦急地看向她:
“怎么了?”
随即变得惊慌起来,“你,你是不是不舒服?”
“等我,我马上下来!
你别怕,我陪着你!”
说着,就去拿旁边的绳子。
想到他可能出事,徐聿就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