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粗喘着口气,看着自己手中从张大夫怀里抢出来的纸包,冷笑:
“我这,还不把你人赃俱获?
说,你这是什么东西?里面是不是毒药?你想下到水的毒?”
一旁正喘着大气的张大夫,嘴角扭曲:
“你胡说什么?”
“毒?”
“谁告诉你这是毒了?你信不信我把里面的东西全吃了?”
张大夫郁闷,这一声声的毒,就不考虑下他的感受?
许大夫双眼紧眯,眼底带着怀疑。
张大夫冷笑,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纸包。
打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晶体。
张大夫当着他的面,抓了一些往嘴里塞,还得意地咀嚼几下。
吞下去后,冷笑:
“等着,看我被毒死。”
说完,干脆闭上眼睛在一旁休息。
这折腾了快一晚,他累死了。
许大夫这才发现,这纸里包的竟是糖。
许大夫皱起了眉头,双眼带着困惑:
“不要告诉我,你要把这糖倒入水里!”
“不行啊。”张大夫张开了眼。
看到他眼底的不相信,不耐烦:
“这些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喝药时因为苦,咽不下。
我就想着,放些糖,药没这么苦了。
他们能把药给吞下,那病是不是就会好得快点?”
许大夫上下打量着对方,“你有这么好心?
再说了,这种事需要背着人做吗?”
张大夫差点暴跳。
但想到其他,咬了咬牙:
“对,我就是个坏心眼,黑心肝的人。”
说完,气愤地扭开头,不想看他。
果然,不顺眼就是不顺眼。
看到他点头称是,张大夫有一种要被吐血的冲动,这人无耻!
许大夫现在可不会管他什么想法,冷笑:
“当我是傻吗?
你要是放糖的话,为什么要鬼鬼祟祟?
还有,你之前,可是鬼鬼祟祟来打水了,你要说没问题,谁信?”
张大夫涨了脸,半天没说话。
“说不出话来了吧?”许大夫冷笑:
“你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我现在立即让燕王过来,让燕王把你带走。
我相信燕王一定会问出有用的消息。”
“你太过分了,”张大夫涨红了脸,一脸怒意:
“我没下毒,你别威胁我。”
“现在只要有嫌疑的人都要查,”许大夫冷笑,看了一眼一旁李大夫的尸体:
“他多好啊,尽心尽责,但没想到最后竟包藏祸心。”
张大夫迟疑了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
“我没下毒。
我来只打水而已,这水,我是给一个朋友。
而这糖就是他给我的报酬。
他夫人也感染了,但他不想把自己夫人送来西区等死。
就偷偷地把他夫人留在家中照顾。
这事,见不得光,所以,我才偷偷摸摸地打水给他。
这糖来路不正,你说,我敢直接拿出来吗?”
说着,张大夫变得激动起来:
“我发誓,我朋友没到处乱跑,他除了过来跟我拿药外,就呆在家里照顾他的妻子,哪都没去。
我们就是怕被抓到,所以一切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
许大夫黑了脸。
咬牙,“你糊涂啊。
你疯了吗?
知不知道任由患病的百姓呆在家里的后果?
要是这人瘟蔓延开去,整个永州城将会因你们的自私愚蠢而出事。”
许大夫真的气疯了,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
“还有他想亲自照顾他的夫人,他也可以到西区里来,亲自隔离照顾,根本没必要一定要呆在家里照顾。
这事,不寻常。”
张大夫愣住了!
他肚子……
许大夫依然焦急地在原地走着,不行,这事得跟燕王说。
所以许大夫瞪了他一眼之后,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就在此时!
砰!
张大夫忽然倒地,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嘴里也不断吐着白沫。
而他的双眼一直盯着掉落在一旁的纸包,糖的白色在深夜里特别刺眼。
刚走出去的许大夫听到身后的动静,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转身。
却见张大夫已口吐白沫躺在了地上。
许大夫一惊,连忙冲过去:
“张大夫!”
蹲下身体后,立即伸手去抓他的脉搏,脸直接沉了下去。
迟了!
“毒……”
张大夫抖着身体,一开口,鲜血就从嘴角处流了出来,而他的眼神盯着纸包,“毒……”
许大夫心慌,着急开口问道:
“张大夫,是谁,是谁给你的这些白糖。
把妻子留在家中照顾的人,是谁!”
“张大夫,他是谁,快告诉我!”
……
张大夫张了张嘴巴,除了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外,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忽然双眼一瞪,直接没了动静。
许大夫心凉了半截。
张大夫死了!
而闻讯赶来的徐聿,也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脸也沉了下去。
看来张大夫也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且这颗棋子还啥都不知道。
“王爷!”
许大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忧虑:
“这事,怕是不简单。
张大夫和李大夫接连出事,会不会还有其他大夫被煽动了?”
徐聿摇头:
“这些事,你不用管。
你只需要想办法把人给治好就行。”
说完之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许大夫沉默,的确,这事他管不了。
抬头看向上东方露出的鱼肚白,许大夫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玩心眼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而离开的徐聿,直奔西区出口。
看到徐大朝自己点头示,徐聿二话不说朝徐大走去。
“如何?”
他的声音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