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看到一个不该此时出现的人时,他心彻底冰凉。
他们……全被算计了。
徐聿从对面的院子走出来时,秦硕的人也刚好把门和窗户给砸开了,两条白赤赤的交缠在一起的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香艳的一幕,让不少士兵吹起了哨子。
而此时,白邵也已回过神来。
气急败坏的走过去,一巴掌打在浑身是伤的侍女的脸上:
“还不赶紧进去拿衣服给她穿上,丢人现眼。”
侍女在看到徐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公主的算计落空了,而且反被人算计了一把。
她苍白着脸,跌跌撞撞朝屋内冲去。
而屋内很快传来了尖叫声。
白邵一脸绝望,动手让人把在院子看热闹的一众士兵给赶了出去。
白泽这个蠢货,设计人不成,反被设计,活该。
很快,院子里的闲杂人,都被清了出去。
洪敏盛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燕王徐聿。
算无遗策。
他输了。
他竟然还天真地想趁机绑对方要挟对方,呵呵,蠢不可及。
孙南山说对了,这就是一个陷阱。
燕王徐聿,可不是谁想设计就能设计得了的人。
而此时,秦硕瞪大双眼的盯着徐聿,冷哼: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为什么不是你在里面?
你自己没事,竟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把我推下去,你就不怕我被摔死,你心,可真是够狠的。”
徐聿扫了他一眼,“本王那会是晕的。”
“你以为我信你。”秦硕冷哼,眼底带着鄙视。
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真的?”
见徐聿点头,他才一脸郁闷,“得,这次原谅你算了。”
所以,他这个伤,白受了。
不行,得找那恶毒的女人算账才行。
抬头,刚好瞧见衣冠不整,脸色苍白的白泽在侍女的搀扶下,从房间内走出来。
走路有些踉跄的她,看到徐聿时,脸色又白了几分。
是真的!
扶着侍女的手,忍不住用力。
她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算计了这么多,到头来,谁都没算计到,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我输了!”
白泽失魂落魄的说道,眼神中多了一抹绝望的表情。
什么都没有了。
啪!
白邵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蠢啊!”
白泽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双眼怨恨地盯着白邵:
“我活不了多久,我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有什么错?”
她只想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的孩子,怎么了?
白邵脸色铁青,“我跟你说过,我会想办法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还有,你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对了?”
他没想过她会这般不顾廉耻,毁了自己不说,白家的声誉也被她毁了个彻底。
来宝南城时,他以为她是同意怀上太子的孩子。
只要她怀了太子的孩子,这孩子将来若能登位,他们这白家一脉就算有救了。
谁知道,她来的目的,竟是冲着燕王徐聿来的。
燕王有那么好设计的吗?
现在,她已自食恶果,还不知悔改。
白邵在这一刻,整个人看着像是老了许多。
妄想,害人不浅。
洪敏盛冷嗤,“伤风败俗,云齐国的脸,被你丢尽了。”
“你会来这,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白泽不再压抑自己,双眼犀利而讽刺:
“你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不介意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说完,抬头看向林九娘,冷笑:
“我又输给你了,真不甘心啊。”
“是吗?”林九娘摇头,脸上全是嘲弄,“你确定你是真的输给我?
就算没我,你确定你就能拿下徐聿?”
她摇了摇头,“就算没有我,徐聿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别人看一眼,就得对她一见钟情。
白泽她也不是真的喜欢徐聿,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生恨了而已。
林九娘的话,让白泽的脸变得扭曲。
瞧着她得意洋洋的嘴脸,白泽愤怒:
“你胡说,若不是你,他不会这么对我。这一切都怪你,你这个老女人,你……”
“白泽,闭嘴!”
噗嗤!
白邵大声喝止她的同时,徐聿动了。
他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朝白泽砍去。
只可惜,她身边的侍女反应很快,及时拉开了,不然可不止会伤到肩膀而已,而是直接砍下她的脑袋。
疼!
鲜血从白泽的肩膀处冒出,她的脸色一下子发白,但她却死死咬着下唇,双眼幽怨地看着徐聿。
他心,可真狠。
徐聿手持着滴血长剑,眼中的杀意,不曾褪去,冷冰的看着对方:
“辱她,找死!”
呵呵!
白泽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疯癫。
“公主!”
帮她捂着伤口侍女,一脸担忧,“公主,你先别动,我帮你包扎伤口。”
“不用!”
白泽推开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死不了。”
侍女没说话,从怀里掏出药瓶,直接往她肩膀上的伤倒药。
白泽没阻止她,看向徐聿:
“你怎么做到的?”
她的计划她经过反复推敲,绝对不会有问题,但他们是怎么发现她的计划的?
有林九娘在,她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她只想要一个他的孩子而已,为什么连她这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如愿以偿?
徐聿没说话,但眼底的厌恶,怎么也藏不住。
见他那不屑的样子,林九娘摇头,“还是我来给你解惑吧。”
“将死之人,何必浪费唇舌?”徐聿摇头,带着不赞同。
“死也要让人家死个明白,做人厚道点。”林九娘笑,随后双手朝上拍了拍。
很快,林中压着一个下人来了。
这是在林九娘等人所住宅子负责打扫庭院的一个下人。
看到他,白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买通了这人,让他早上在徐聿被自己拦停时,在附近撒了药。
这药,单独闻到,没什么,甚至香味都没。
但三天内,不能闻到另一味药,一旦闻了,两者就会产生很奇妙的变化,半个时辰内会让人晕倒。
而另一味药,她下在了那杯茶里。
这药,很神奇,但不代表没人懂。
她想起那杯被他毫不犹豫砸掉的茶,一开始她以为他是厌恶自己的缘故,现在看来,他怕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明白了?”林九娘挑眉:
“你千方百计想留下来,真当我们没任何防备?白泽,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傻。”
“这次,是我大意……”
“你没大意,”林九娘打断她的话,眼神同情:
“你会输,是因为你的敌人是我们,懂了吗?跟我们对上,你哪次讨了好?”
四周,格外的安静。
白泽脸色惨白,身体微微抖了起来。
“说完,我可以动手了吗?”徐聿眼底闪过一抹杀气,手握紧了剑。
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自己,他已不想再忍。
“安庆郡主!”
不等林九娘说话,白邵先一步站了出来,一脸紧张:
“你答应我饶她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