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168538次。
不久前,少女再一度展开尝试。
我来向你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我是二营长。
不过,根据我所得知的……
我也已经死了168538次。
这不是开玩笑。在大小姐的解释里,她说以前死去的我,其实也都是我自己,不过,那些都算因为被重置消失的过去世界。也就是平行形式的存在。
『而在这个宇宙中,还有无数个像我们一样的人在挑战自己的命运。那个宇宙也有二营长,也有宋婉儿,他们是独立于我们存在的。不过,我们几乎一样,也有无数个平行的自我。他们是我们,某种程度上不是我们,而我们能改变的,只有那些和我们有继承渊源的我们。』
『…………』
而在当时,我刚打完招呼以后……
(二)
『谁教过你,这么喊我的』过了很久,她再问起来的时候面色显然不善了。
我以为自己激怒了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你……你还是这样,干什么突然对我做出这种奇怪的反应啊?』她顿时眉头一皱。我有些懵了:『还是这样??以前我有吗?』『呼……』她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平复心情。
『你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说起来有些可笑,我害怕她痛苦,如果我发誓守护她,却让她陷入悲伤。这样的守护就只是我的罪孽。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不觉,她坐回了原来的地方,戴上了黑框眼镜。
『宇宙的终点,这儿存在着一切力量。所以,此处相当于操控室这样的存在。看见那些时间齿轮了么?我们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节点,空间都不能目睹他们,那是因为我们的宇宙本身就是一趟旅程。但是,我掉入了这里,宇宙的“终点”,如同一个计算机的屏幕后面。第四面墙你听说过吗?一个小说里的人物,无法知道自己是被一个作者所创作的,他也不能在自主的情况下和作者或读者打招呼,询问任何情况。因为第四面墙的存在……如果第四面墙被打破,小说里的人物就会立刻知道自己是虚构的,而且,还会尝试在意识独立的情况下接触作者和其他读者。』
『…………』摇了摇头,我说:『听不懂。』『哎,真没意思,我又要再介绍一遍了吗?算了,反正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小姐合上书本,将它放回书桌,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将椅子转过去,打了个响指。
『在那之前,要向你介绍一个概念,虽然时间有些紧迫。但是,一定要认真的听我讲,你没有第二遍的时间来理解我等会所说的一切。』她用讲棍指向身后的黑板,开始缓缓的给我介绍这儿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宇宙之寂灭,时间的终焉。
到了那个地步,时间将再也不能存在,彻底停止,因为它的相关概念被从宇宙里抹除了。虽然听不懂,可是好像很严重。
也就是说,所谓时间都要停止,这就不单单是人类……
而是全宇宙的危机吗??
『你的意思是,再过一会,时间就会陷入停止运转。全宇宙都会无法挽回了吗?』
『没错。』
大小姐一脸清冷的点了点头,说『寂灭的原因。倒是没有人可以弄清楚,我因为第四面墙的存在,无法得知在这个被毁灭的宇宙之外因何原因导致我们的毁灭。』
『那是什么意思?』
『一个世界如果毫无征兆的灭亡,如同电脑断电一般突然失去能源。我们身为电脑里的数据就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被迫毁灭。』
『…………』
『你只需要知道。我曾经十几万次试过想要挽回这一切,我想要阻止寂灭却没有一次成功,你明白这件事情就够了。而我,现在就是第四面墙之后的存在。』
『……』
毫无疑问,这样遭受十几万次失败,无论怎么努力都没人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这种痛苦,即便她不说,我自己也可以想象的到啊……
我想到这儿,目光很是心疼的看着大小姐。
『如果是这样,那么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
她点点头道『你需要先了解一下,宇宙在终焉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造成时间停止的原因是什么。在你明白过后,我会设法将你投入空间裂缝,你会错过终焉的那一刻,重新回到这儿来。』
少女一挥手,庞大的空间猛然撕裂开来。其中满是不详的危机气息。
后来,大小姐抱着手臂,面无表情。
『进去吧。』
『进去会有生命危险吗』
『呼吸过空气的人都会死,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早死晚死不都一样。』
我摇了摇头道『大小姐,我不是怕死,我是害怕再也见不到像你这样令我魂牵梦绕,而且美丽动人的仙女。但是,你要我去死,我也会马上去死的。我只希望,大小姐你可以记得我。记得曾经有个愿意为你马上死掉的人喜欢你。』
她撇撇嘴角,指着旋涡道『马上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是,大小姐。』
有点可笑吧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向其他人表达我有多么迷恋这个女孩了。
她的话就是真理,哪怕是要我现在滚去死。
宋婉儿,宋家的大小姐,自幼就失去了母亲。她聪明过人的才智受到许多人的羡慕,并因此曾经像是天之骄女一般高贵。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人……也就是第一次的我,第一次没死的二营长。
我遁入虚空以后,她不知为何。眼眶有些湿润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笨蛋一个,我和你,早就相伴彼此几万个轮回。你是我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了……』
她擦干眼泪,竟然破涕一笑。
『我真是脆弱,同样的话明明已经他说过听很多次了……但为什么,每次我都还是因为他这样冒失的告白而被感动呢』
宋婉儿不知道,改变命运之人。实际上只是遵从命运的安排在改变命运。或者,是上天让阻止寂灭的意志,宋婉儿和二营长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