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19：练练
剑意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长生还没琢磨出来。
诚于剑，怎么才算诚呢？
西门吹雪为剑而生，甚至和妻子分离，只为了那份纯粹，叶孤城的剑如青天白云，无暇无垢。
于她来说，剑只是杀人的工具，若不是嫌空手太慢且容易脏手，她的拳脚功夫也不差。
空手生生打废霍休，不是单纯的功力，武当掌法、崆峒掌法之中的精妙之处在五绝神功都有融合。
但也只是拳掌了。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能根本没有指谱，也很难教给别人。
纯粹的技巧，极致的技巧。
那更像是捏蛇七寸的经验与直觉，使武学突破了桎梏。
“那就好。”江玉燕继续挥剑，“希望姐姐的嘴一直那么硬。”
怎样能一直维持下去呢……
“不好说……”
只是顾长生隐隐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站在一旁看了很久，脑中一道亮光闪过。
江玉燕再进来时就看见这个人头发扎成一团，坐在灶前，一边烧水一边望着手指发呆。
顾长生摇摇头。
屋顶烟筒冒出缕缕青烟。
只是江玉燕每次若无其事练完了剑，都会看她一眼。
阴瞑的天色下，西北风冷冷吹着，京城已经提前入冬了。
衣袂轻飘。
顾长生收敛气势睁开眼睛，如今她与江玉燕两人，在江湖上大概没有敌手。
顾长生叹了口气，还是先练明玉功吧，总有机会见识一下，然后再琢磨比较容易。
顾长生淡定道：“只是没想到。”
江玉燕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挥剑。
早在海宴时，顾长生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反而喜欢逗她——很可恶地装作不知道，然后看她慌张地隐藏。
“邀月呢？”
“你慌了？”
剑意……
不仅是位置，还有对方剑招的力道，角度……都要考虑。
直到听见江玉燕啐了一声离开，顾长生莫名抬头，只看见她的背影。
这让顾长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练。”
“被我打死了。”
“可以破尽天下招式，无招胜有招……”顾长生越说越觉得像独孤九剑。
顾长生练明玉功，江玉燕习武。
一边关注着京城的江湖消息，有关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他们的消息。
江玉燕只是斜瞥着她，忽然一笑，道：“你想吧，继续想。”
她想起了后世的玻璃杯，只要频率合适，不用太大声音就能震碎。
江玉燕问：“你是不是还有个问题没问？”
从密室出来，陆小凤长呼了口气，霍老头这个朋友，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长生并起双指想象着如果有一剑刺来，该制住哪个位置才能让它的招式瞬间死去。
安静，没人打扰。
江玉燕又独自一人练起来。
若不是陆小凤在追查金九龄的死因，在京城就该试试他能不能挡住半身嫁衣功力加几年修习的剑。
察觉到旁边不友善的视线，顾长生扭头，看见江玉燕正用眼睛盯着她。
“还是不练了，免得你说我打你。”
仿佛回到了当初的生活。
功力不向外挥发，而是向内。
那一定是个最关键的时机。
顾长生一身黑衣，长发披肩，站在那里天然有一种大姐姐的模样，温柔又内敛，还带点飒气。
想来还是研究剑比较好。
“我在想一种武学。”
顾长生喃喃自语，因为真气依旧有弱点，弱点这个东西很玄妙，她觉得大概能被挡住。
顾长生自认不敢拿手指去挡叶孤城西门吹雪他们的剑。
“很吃惊？”江玉燕看着她的神色，笑眯眯问。
顾长生想了想没说话了，拿着烧火棍专心烧水。有点怨气也正常，毕竟江玉燕打不过她。
想到那番场景，俩人都没有真气，出去小区逛逛，顾长生失笑，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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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倒是不知道有人在琢磨他的武功，他在珠光宝气阁后面的山上，那栋房屋的密室里，这里的珠宝财物早已被六扇门搬走，显得有些空旷，他盯着正中间那明显空了一块的地方，如果猜的不错，那里应该有一张画的。
顾长生沉默片刻，“我好像不用问了。”
“……”
推门出去，小院里江玉燕拿了一根竹枝，见到她问道：“你要陪我练练吗？”
江玉燕练完了一套剑法，悠悠吐出口气，道：“和万神医隐居去了。”
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没有真正见识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
顾长生看了一会儿她习武，回去将五绝真气以明玉功的方式运转，修习明玉功，转练明玉真气。
“没有。”
既然江玉燕能过来，那说不定能一起回……
一股淡淡的寒意萦绕在身边。
江南天气依旧明媚。
什么样的画呢？
陆小凤手指摸向墙上那颜色深浅不一的线条，他感觉，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真的不？”
“唉。”
江玉燕回头看了她一眼。
以前她就猜测过明玉功和嫁衣神功的区别在哪，如今再看有些地方对了，有些地方没对。
“哦。”
可是这个答案如今没有人可以给出来了。
眨了眨眼，顾长生挠挠鼻子，盯着烧火棍发呆。
金九龄的职位也很快有了替代，在他的遗物里有个绣着黑牡丹的红绸子。
明者，日月也，玉者，天地之精也，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
心中闪过好几种猜想，顾长生敛敛心神，总要试试的。
极致的剑。
确实是封闭自身，却不是她想的那种封闭，是内敛。
除非那人再对自己出手。
若是这个弱点用剑去刺呢？
她捋了捋鬓角发丝塞到耳后，将柴塞进灶里，望着手指出神。
过一会儿顾长生忍不住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勤练。”
剑美。
她喜欢这样闲适的生活，即使不除匪，也可以帮世家去做点事，运点东西或者解决什么事端，很多高手都是这样生活。
蛇有七寸，剑也有七寸，只要拿住剑的七寸，无论再强的剑，也将被人制住。
“那好吧。”
人美。
如今江玉燕不至于被她打得那么狼狈，但压制还是能压制的。
“燕大侠后来怎么样了？”顾长生忽然问。
一边烧火一边寻思。
真是个屑。
本来的大纲也没有俩人对打之类的狗血，只是俩人一人镇压一个时代，唯一在两个时代衔接处见过两人的小老头儿吴明，年轻时锋芒毕露想闯中原，被失踪前的燕皇打得七十年不敢出岛，七十年后试着上来他又碰见现在的主角。然后再重逢。
现在捋了一遍大纲把重逢提前了，少了主角一个人镇压江湖，多了俩人互动，不然老脑补我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