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一家回到王府还没得半个时辰,老皇帝就命人给他们送来了一大批的赏赐之物,除了金银财宝之外,还有一百匹色彩鲜艳的绫罗绸缎,五百匹的绢纱葛,十斤的羽绒,还有几十张的上好狼皮跟一百张的兔皮,另还有一大堆的各个地方的特产之物。
南阳王一家见了都高兴得不得了,他们以为老皇帝对他们的赏赐也就只有几个孩子的那点饰品之物,却没想到他竟然又派人来给我们送了这么多,而且还是由小王公公亲自领着人给他们送来的,这份荣宠简直是让他们倍感意外和惊喜啊!
南阳王夫妇亲自领着小王公公到花厅里喝了一杯热茶,期间南阳王就满脸愉色地跟他寒暄道,“哎呀,这天寒地冻,还劳烦了小王公公您亲自地跑一趟,倒叫小王和王妃实属过意不去啊?”
下人将茶水送上来,南阳王妃亲自端给了小王公公,“是啊,是啊,这外面风雪加交的,小王公公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小王公公即刻起身接过,把身子放的很低,“哎哟,王爷王妃这是客气和折煞奴家了,为陛下办事是我等身为内侍宫人的职责和荣誉,哪有劳烦和过意不去一说啊?!”
南阳王夫妇一听,都是一怔,随即都呵呵地笑着,“那是,那是!”
小王公公在喝了一口茶之后,跟着就道,“话说王爷王妃生活在封地,多年未曾回京,陛下也是一直都挂念的紧啊,这不回来了,就怕府里短了这啊那的,所以就着奴才送些过来。”
南阳王心中就冷笑,哼,挂念?!他才不相信他会挂念他呢?若是真是挂念,他就不会在他年幼的时候打发去封地了,而且这么几十年来都不曾有一次召他回京过。
现在之所以召他回京,那还不是嫡系一脉的老大跟老三都死了,而他余下的那些庶出皇子竟没一个能堪当大任的,他是看到了自己今年在赈灾一事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而自己的几个嫡子嫡女也都整齐,不然他都还在封地上熬着。
当然这些愤慨和不满的情绪他只能在心中发泄,万不敢表露出丝毫来的,只见他随即就正了颜色,然后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去,南阳王妃见了也赶忙地跪了下去,南阳王就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父皇待儿子的疼爱之心儿子将永远铭记于心,感谢父皇的隆恩厚赏!”
南阳王妃也跟着磕头。
小王公公就赶忙上前去将两人扶起来,“哎哟,王爷王妃,你们的孝心,陛下他都是知道的呢!”
两人就着他的手臂起身,小王公公跟着就道,“王爷,王妃,赏赐之物已经送达,奴才就不多耽搁打扰了,奴才回去还要向陛下复命呢。”
南阳夫妇就点了点头,一旁的王府管家随即就奉上一个荷包,“小王公公,天冷,这是我家王爷王妃的一点心意,公公和大伙儿去买点热茶吃。”
小王公公假意地推脱一番就还是将那个荷包给收了,“那行,那王爷,王妃,奴才这就告辞了!”
南阳王拱手,十分地谦逊有礼,“公公慢走!”
小王公公领着人一离开,花厅的后面就走出来几个少年少女,此几人不是别人,真是南阳王夫妇的几个嫡子嫡女,萧妤望着小王公公离开的方向就忍不住地皱眉道,“一个太监而已,父王和母妃干嘛还那么地礼遇?”反正她是瞧不大上眼。
南阳王顿时就严肃了脸色,“阿妤,不得胡言!”
萧妤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本来就是嘛!我们巴结讨好三皇姑和萧黎也就算了,现在连个太监也要巴结,算个什么事嘛?!”
“混账东西!”南阳王就厉了脸色,“你懂个什么?!那就算是个太监,那也是你皇祖父身边的太监,你可知他的师父是谁?!”
萧妤哪晓得这些,瞪着自己的父亲依旧是有些委屈,南阳王就道,“这小王公公的师父就是你皇祖父身边的那个大太监王明德,他不仅是那王明德的徒弟,还是那王明德的干儿子,整个皇宫里,你皇祖父最信任的人除了那王明德就是这小王公公,你说他重不重要?咱们能轻视和得罪吗?”说完他就神色有些怨怪地看了一旁的南阳王妃一眼。
南阳王妃即刻会意,立马就赔不是道,“王爷,怨我,怨我,怨我没跟他们说过这些事情,也怨我平时没将他们给教好!”说到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弱了些。
南阳王就哼了一声,盯着几个子女看了一圈,“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要想长期滞留京中,你们平时就给我小心谨慎行事,万莫要惹是生非,听清楚了吗?”
“是,父王,孩儿听清楚了,”几人齐声应着。
南阳王语气稍缓,“你们初来京中,对京城的情况还不甚了解,管家,你一直都在京中,对京中的情况应该甚是了解,你就都给说说吧,也叫他们平时都给多加注意一些。”
“唉,喏!”管家拱手应着,跟着就道,“老奴先说说几位皇子吧,以前因为九皇子的生母高美人得宠,又加之她是怀孕十四个月才生下的九皇子,且又是陛下最小的儿子,所以就甚得盛宠,陛下还曾经说过九皇子最类他,所以很多的朝中大臣私下里都站了他那边。
四皇子萧宁被贬之后,五皇子辽东王就是京中所剩皇子中年龄最长的,且他这个人平时性格沉稳内敛,待人也宽和谦逊有礼,陛下也甚是喜欢,就是上回辽东王妃惹了陛下不快陛下也没舍得惩罚辽东王,也只是将辽东王妃给废除了,陛下还说稍后有合适的还会再赐婚辽东王一个正妃。”
萧妤忍不住就问,“辽东王妃怎么惹了陛下不快?!”
管家就回道,“辽东王接了陛下旨意,去灾区赈灾,因表现不俗,被陛下夸赞了,一些朝中的大臣们就觉得辽东王的这储君之位应该是板上钉钉了的事,所以他们就私下里派自己的内眷去向辽东王妃讨好送礼,以期将来在辽东王那里能获得一个从龙之功,但这事被御史台的人给知晓了,然后就在上早朝的时候捅了出来,然后陛下就发了好大一通的火,就当着满朝文武大臣们的面将辽东王妃给废为了侍妾。”
众人就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南阳王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都说夫妻同体,辽东王妃竟然敢公然地收受贿赂,那么就说明辽东王确有拉帮结派,窥视神器的野心,陛下竟然没有治他的罪,却只是不痛不痒地惩罚了一下他的王妃,看来陛下对萧凛还果真是喜欢和重视得紧呢。
“你继续!”南阳王跟着便道。
“唉,好,”管家继续,“所以朝中的不少大臣们都就觉得辽东王陛下还是看好辽东王的,所以私下里辽东王和九皇子就是谁都看不顺眼谁。
六皇子汝南王萧越因为打小身体就不好,长期都吃着汤药,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与那个位置无缘,倒也不争不抢,平时就爱些书画跟舞文弄墨,然后就是雕刻些小玩意儿。
然后就是七皇子弘农王萧哲,以前他作为郡王的时候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现在嘛老奴也不是很了解。
跟着就是八皇子九江王萧扬,九江王老奴也不是很了解,因为他目前还住在皇子所里,据说要到明年才会搬到自己的府邸,不过弘农王和九江王,以及已故的九真公主和广陵郡主以前都跟九皇子交好,大有以九皇子马首是瞻的意思。”
萧妤又就抢白道,“唉,那九真公主不是五皇叔的胞妹么?她怎么还和九皇子走得近啊?”
那管家的就解释道,“辽东王和九真公主的生母殷夫人因为在九真公主几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但是那个时候辽东王已经在宫外开府建衙了,九真公主一直是被留在宫中由嬷嬷们教养长大的,所以她和辽东王见面的机会就不多,自然两兄妹间也就没有多少的感情,又加之九真公主他们几个的年龄和九皇子相仿,所以就经常玩到一块儿,那感情自然就要深厚一些。”
几人就点了点头,萧婕却在这时候出声道,“唉,我们今天都好像没有见着六皇姑。”
那管家就解释道,“那是因为广陵郡主之前得罪了蜀国公主,所以被陛下厌弃了,所以你们今天才没有见着她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几人都就惊讶,尤其是南阳王的几个子女都就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副疑惑的神情。
跟着那管家就又跟他们解释道,“蜀国公主在街上开了一家珠宝首饰铺子,因为那里面的珠宝首饰样式都很新颖精致,很是受京中一些权贵家夫人和小姐们的青睐。
广陵郡主在街上也开了一家成衣铺子,平时那里的生意也都很好,所以就认识了不少的官家和富户家的小姐。
广陵郡主或许是想要跟那些官家和富户们的小姐打好关系么怎么的,那天她就领着几个小姐们去蜀国公主的首饰铺子里买首饰。
那些首饰若是就凭着那新颖的款式,还有上好的材质,以及精美的做工来说,价钱倒也定的合适,可是那广陵郡主为了在那些小姐们面前表现出自己跟蜀国公主的这一层深厚的姑侄关系,恁是要那掌柜的将那些首饰的价格给她们降一降,没有自家主子的首肯,那掌柜的自然是不敢的,所以就委婉地拒绝了她。
但那广陵郡主不依,然后就在里面骂骂咧咧,还趾高气扬地说了些不大好听的话,哪知那天蜀国公主正好领着几个人上街去游玩儿,并顺道去她店铺里看看,就正好好巧不巧地将那些话给听了个正着,然后当场就下了她六皇姑的面子,说那些珠宝首饰的价格定的也不高,那价格少不了,一个铜板都少不了,意思大概就是爱买不爱,不买就算了。
这事儿本也就过去了,那蜀国公主也没有跟她六皇姑追究的意思,但又好巧不巧的那天下午陛下去东宫看望那蜀国公主,同时广陵郡主的母妃李美人就知道了这事,那李美人心虚,怕那小公主到时候去陛那广陵郡主去东宫里给长公主和小公主赔礼道歉。
哪知陛下才在那里,要说那广陵郡主也是个胆小怕事和蠢的,陛下都开没有开口问她们母女俩怎么也去了东宫,那小公主也没有说,就连那长公主都还不知道上午那街上铺子里的事情,那广陵郡主自各儿就抖包包地将那事情给说出来了。
陛下当时听了就甚为震怒,直接骂了那广陵公主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别人外人都没有说那蜀国公主店铺里的那些珠宝首饰贵,可她偏要跳出来说贵,还硬是要逼迫着人家掌柜的降价,她还哪有点作为人家亲姑姑的样子。
陛下当即不但骂了她小气,上不得台面,丢了皇家的颜面,还直接剥夺了她公主的封号,降为了郡主,同时也将她的封地给缩减了一半。”
一家子听后都就唏嘘不已,在觉得那萧雅的确是个蠢的之后,同时也感叹和吃味于那萧黎在老皇帝那里的受宠程度的确是整个皇室里都无人能及的。
然而那南阳王又就道,“那么朝中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哪些人是五皇弟那边的人,哪些是九皇弟那边的人?”
那管家面上就显出一抹为难之色,“这个说来有些惭愧,还请王爷王妃赎罪,老奴一直拘在府中,在朝堂上的事情老奴还真是不是很了解,因为那些朝臣们站队都是私下里悄悄地进行,明面上并不怎么看的出来谁是谁的人。
不过有一点却还是很肯定的,那就是朝中的几个大员,像丞相大人尉迟骏,大将军忠武侯容景,以及大司农蒋泓辙他们这几位大臣目前都是还处于中立之态,并没有倒向或者倾向于谁的意思,尤其是大将军容景与其子关内侯容烨大有作为纯臣之意。
打从那大将军被进封为彻侯之后,他便与朝中的大臣们基本上不怎么来往了,就算是一些大臣和勋贵们家里举办宴会那些不但他不去参加,就连是忠武侯夫人也不怎么参加,一般都是直接派个家丁下人什么的给人送去一份不浅不厚的礼物便是,而那关内侯也是长时间地待在军中,不与那些勋贵富家子弟们有所来往跟交往。”
那南阳王听了之后就道,“还真是小心谨慎呢!”
那管家就拱手道,“可不是么?大底是怕自己跟自己的家族步了夏大将军及将军府的后尘。”
南阳王就点了点头,“这个倒也能理解,”毕竟那夏衍一家的确是死的很冤枉也死得很惨。
萧妤又就抢着道,“可是我听说那关内侯和萧黎走得比较近。”
那管家就笑道,“这个确实如此,那蜀国公主和关内侯是好朋友关系,准确来说那关内侯是将那蜀国公主当做妹妹来对待,不过他们之间的友谊说起来就有些长了,那还是在关内侯还不是关内侯,忠武侯也还是武成候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关内侯还只是武成候家的一个小郎君。
或许是因为宫中没有同龄的孩子,那蜀国公主就觉得有些闷,所以就总喜欢隔上一段时间就领着几个宫人到街上去玩儿。
后来有一天她就在街上碰到了前太傅杨勉之家的嫡孙跟福康公主家的庶孙领着一群人当街殴打一个小乞丐,那蜀国公主看不过眼,就让人上去教训那些人救助那个小乞丐。
哪知这就惹毛了杨太傅和福康公主家的孙子,他们觉得那蜀国公主这是在多管闲事,然后就趁着那蜀国公主身边的人在收拾他们手低下的那些人之际,就欲去收拾那蜀国公主。
这一幕正好被那容小郎君给看见了,所以他当即就冲过去将那小公主给救了下来,然后还把那两人及其手底下的人都给收拾了一顿。
后来这事陛下知道了,就狠狠地惩罚了杨太傅和福康郡主家的孙子一顿,但是这杨太傅和富康公主却是个拎不清的,自家的孙子欺负了皇帝的孙子,他们不但不觉得惶恐,反而还跑到陛下的面前去为自家的孙子求情,这就惹怒了陛下,觉得他们这是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是他们的孙子尊贵还是自己的孙子尊贵?
所以陛下当即就发了火,将那杨太傅的官职一撸到了底,也把那福康公主给降为了福康郡主,同时还把他们一家给赶出了京城,发配到了封地彭城去了。
而这容小郎君则是因为救皇孙有功,又加上陛下知道他是武成候家的小郎君,所以就被陛下给亲赐了一把赤渊宝剑。
那蜀国公主本身就是一个跳脱活泼的孩子,所以后来在出宫的时候就经常跑去武成候府找那容小郎君玩儿,这时间久了,两人自然也就成为了好朋友。”
南阳王一家就点了点头,然后那萧驰就问,“那杨太傅和福康郡主家的孙子在对萧黎实行打击的时候难道他们都不知道那是蜀国公主么?”
那管家就道,“那小公主自小长在宫里,谁有见过啊,再者那小公主每次去街上的时候总喜欢着一身小郎君打扮,他们只以为他可能是某个勋贵或者富户人家的孩子,哪会将她跟陛下的皇孙练习在一起啊?”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又就点了点头。
然而那萧妤就有些泛酸地道,“那萧黎跟那关内侯应该也还是相差好几岁吧,竟然也能成为朋友?”
那萧婕就道,“阿黎长得精致漂亮,又性子活泼可爱,招人喜爱也是很正常,你没听杨叔刚才说那关内侯将她在当妹妹疼么?”
萧妤就哼了哼,没吭声。
南阳王就斜了她一眼,他向来都知道这个女儿打小就心高气傲,将谁都不放在眼里,又加上今日见了陛下对萧黎的那种宠溺的模样心里自然是吃味儿了,但是他却还是不得不警告他们,“你们都给我听着,萧黎为嫡,你们为庶,没事别要去招惹她。”
几兄弟姐妹的内心里虽然很是不大高兴他们的父王这样抬高萧黎而贬低他们自己,可是他们谁都不敢反驳,只得乖乖地应着,“是,父王!”
小王公公回到宫里,去向老皇帝复命,老皇帝就问,“南阳王一家是何反应?”
小王公公就道,“自然是欢喜的紧,”然后他就将他在南阳王府的所见所闻给他如实地禀告了,末了他还掏出南阳王打赏他的那个荷包来向老皇帝奉上。
老皇帝看了那荷包一眼就问,“里面是什么?!”
小王公公就道,“奴才不知,奴才还未曾打开过,不过奴才接在手里感觉应该是一些金或者玉。”
老皇帝就道,“打开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别人给了你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以后别人有事你怎么去还这个人情啊?”
小王公公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老皇帝这话中的意思,遂就拱手道,“喏!”随即他将那个荷包给打了开来,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就倒了出来,就发现竟是些指头大小的金珠子和一块雕刻着松鹤常青图样的独山玉玉佩,他再一数那些金珠子,竟然不多不少刚好十颗。
老皇帝看到那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倒是舍得!”
小王公公就看向他的师父兼干爹,王公公就朝他默然地摇了摇头,却见老皇帝跟着就又道,“既然人家如此有心,你就收着吧。”
“喏!”
“好了,下去喝点热姜茶暖暖身子吧,别病着了,”老皇帝随即又就道。
“喏!”小王公公退出殿外,王公公提过一旁温着的小茶壶就去给老皇帝续了一杯热茶。
与此同时,萧黎就在问她姑姑,“唉,姑姑,二皇叔他为何不受皇祖父喜爱啊?其他皇叔们虽然在我皇祖父那里的待遇不及我父王和三皇叔他们俩,但是皇祖父也没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将他们给赶去封地的呀?”
巴陵长公主就道,“你皇曾祖父有十几个儿子,虽说先后也有几个嫡子,但是那些个嫡子却是没有一个是活到了成年的,你皇祖父在一众兄弟中排行居五,在他的前面还有三个年长的兄长。
你皇祖父生性纯孝,咱们大魏朝以孝建国,也是以孝治国,你曾皇祖父就是看中了你皇祖父的这一点,所以后来你曾皇祖父就打破了自古立嫡立长的传统立了你皇祖父为太子。
你皇祖父既不是嫡出,也不是庶长子,所以他的那些个兄弟们又岂会甘心?后来就在你曾皇祖父驾崩,你皇祖父登基后的第三年,他的那些个兄弟们就连起伙来在封地上造反。
你二皇叔的生母赵氏原本是朝中某一大臣家的小姐,后因为选秀被你皇祖父纳为了宫中被封为了赵姬,原本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可哪知这赵氏的母家竟然私下里是支持淮安王的,也就是你皇祖父的三哥,而这赵氏被送进宫来是充当他们的耳目的,主要就是负责收集宫中和朝中的动向的。
你皇祖父的那些兄弟们造反,朝廷用了历时三年多的时间才将那场叛乱给平息下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皇祖父有那么多的兄弟,可结果却只有最后面的几个兄弟存活了下来,因为当时他们都还很小,只有几岁十岁的年纪,又加上他们的母家本就低微,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造反。
而你堂曾祖父韩王爷就是因为他在你皇曾祖父立你皇祖父为太子的时候持支持态度,又在你皇祖父平叛诸王之乱的时候他最先冲在了前面,所以你皇祖父才那么的一直对他跟你堂曾祖母尊敬有加。
后来东窗事发,你皇祖父是要赐死赵氏的,但是你皇祖母念在你二叔还那么年幼,才一岁多点,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怪可怜的,所以就向你皇祖父求了情,让他放她一马。
你皇祖父最后思考了几天还是给了你皇祖母那个面子,可你皇祖父那个时候已经厌恶了她,所以就把她打入了冷宫,连同你二叔也被扔去了那里。
后来慢慢的你二叔长大了,那个赵氏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就经常地鼓动他来找你父王和三叔们玩儿,后来几个孩子们在一起玩儿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你二叔就伤了你大皇姑萧嫣,这事被你皇祖父知道了,后来就直接把他们母子两发配到封地上去了,从而眼不见为净。”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萧黎就点了点头,表示弄明白了,“所以皇祖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下达的后宫不得干政的谕令,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他才将皇权看得那么重的,也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他才将嫡出比庶出看得更重要一些,”所以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容不得外戚弄权。
她姑姑就叹息着点头,“是啊,不过咱们大魏朝一直就将嫡庶区分得很开,严格说起来咱们大魏朝沿用更多的还是古礼---周礼!但是呢有时候又有别于周礼。”
萧黎就点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她姑姑眼睛一亮,嘴角就勾了笑意,“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南阳王一家回京,还在宫中被陛下赐了一顿丰盛的家宴,且还由所有的皇子们都作陪,其中还包括最受圣宠的巴陵长公主和蜀国公主姑侄俩,最后陛下又赏赐了许多的贵重之物一事很快就传进了一些勋贵和朝中大员们的耳朵里。
于是很多人就从中品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来,有人就觉得陛下这是不是更看好南阳王一些?
有人就觉得是的,然后就跟人悄声地分析了起来,“你们看哈,南阳王今年在封地上的表现不俗,南阳那个地方最先出现旱灾,这么久,半大半年哪,灾情那么严重,这南阳王恁是没有伸手向朝廷要过一粒粮食和一厘钱,全都靠他南阳王府一力承担着,我听说啊,这南阳王府为了节省开支,还有就是多救济些灾民,这南阳王妃更是带领着府中的丫鬟婆子还有侍妾们自己纺纱织布。”
有人就点头,“我也听说了,我也听说了,哎哟,我听说这南阳王一家回来,那身上的衣服首饰可简单朴素了,全都是他们自己织的布做的衣裳。”
有人跟着就又道,“还有啊,我听说南阳王和王妃将他们家的那几个嫡子和嫡女教育的可好了,长子大有先太子的风范,次子呢也跟临川王很像,也喜欢舞刀弄枪,射箭骑马的,那嫡长女呢跟巴陵长公主很像,也是性子文文静静的,在针织女红方面很是了得呢,那嫡次女就跟阳城长公主颇有些相似,也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你们说,陛下看到那几个孩子能不会有所动容?”
几人就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哼,跟先太子相比?先太子的风采岂是一个毛头小子就能相比的?可以说,在整个皇室里,除了陛下,还没有谁的能耐和才情能比肩先太子的!诸位可莫要辱没了先太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老皇帝新提拔的御使大夫,原御史中丞王国章。
王国章此人虽然也不怎么招人待见,但是此人还算正直,他弹劾人向来是就事论事,不偏不倚,不会像曹寅那样,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夸大其词的将人给狠狠地弹劾一遍。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就恭恭敬敬地拱手附和着,“是,王御史所言极是!”
王国章没有理会几人,淡然地从几人的身边走过。
几人就你给我挤眼,我跟你挤眼,意思是莫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