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深深地看了沈川一眼，最终还是开口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当初你死亡后，我无法接受，不得已只能隐瞒身份与表少爷做一场交易。”
沈川见姜知意终于开口，心中一喜，不敢打断她，只是点了点头。
姜知意美眸中像是蒙上一层纱，雾蒙蒙的，陷入了回忆中。
“表少爷给了我一颗起死回生丹药，我不清楚这颗丹药他从哪里得到的，但确实是真的。”
“我成功用这丹药将你复活了，但是，也出现了意外。”
沈川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总觉得真相呼之欲出。
他听见自己带着几分急促问道：“什么意外？”
姜知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情绪汹涌，里面包含了沈川看不懂的神色。
然而，不等沈川看清楚，姜知意便再次开口。
“表少爷发现了你的踪迹，准备在此派人谋杀，迫不得已，我只能利用秘法，为你借尸还魂。”
沈川心脏砰砰地跳了两下。
“借尸还魂？”
姜知意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你便能换个新身份，在华夏重新生活。”
“沈川这具身体当时是我能找到的尸体中，最符合你的，并且，沈川是被沈长青无意间害死的，沈家人甚至不知道沈川已经死了。”
“我暗中调换了你的灵魂，让你以沈川的身份复活，同时，为了保护你，我只能暂时和你断了联系，不过，我在暗中一直关注着你。”
沈川皱着眉，开口问：“所以，当时咱们在青州市沈家别墅见到的时候，已经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了。”
“你当时受伤是因为表少爷吗？”
姜知意摇了摇头：“表少爷发现咱们的行踪后，我迫不得已，只能利用“荒泽”的尸体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烧毁掉那具尸体了。”姜知意特意补充了一句：“也因此，咱们逃脱了他的追踪。”
“所以，表少爷才没有发现你就是荒泽。”
“我那时候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在执行姜家的任务，与你无关。”
她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色：“当时，我本想着等我处理好姜家的事情后，确定表少爷没有发现你，便会想办法与你相认。”
“哪成想你融合了“沈川”的记忆，也潜移默化地融合了他的一部分感情和性格，竟与陈明珠纠缠不清。”
说到这里，沈川脸上多了一抹心虚之色。
他连忙错过这个话题，挠头问：“可我怎么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你更换新身体后，属于“荒泽”的记忆和实力都太强横了，“沈川”无法接受，只能选择暂时埋没。
姜知意略微沉默后，回复道：“就像你的武功，正随着时间慢慢恢复。”
沈川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如此以来，也能解释为什么他的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
这应该是属于“荒泽”的灵魂与“沈川”身体相融合。
尽管解释清楚，但沈川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姜知意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隐瞒自己。
沈川皱着眉，不等想清楚，门外传来伏渊的声音。
“老大，我必须打扰您一下。”
“郑军官来了。”
沈川眉毛一挑，郑军官这个时候来，说不定已经查出了那神秘的毒剂究竟是什么。
他此时也顾不得心中的疑惑，连忙站起身来，冲着伏渊道：“你让他在客厅等我，我和知意马上就来。”
话落，姜知意已经起身：“咱们走吧。”
“郑军官应该会给咱们带来一些新消息。”
沈川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姜知意一同朝着客厅走了过去。
两人到达客厅的时候，郑军官已经在客厅等待了。
他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沈川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了然。
看来郑军官这次带来的消息绝非什么好消息。
“两位，我有要事和你们说。”郑军官尽管这话是对着沈川和姜知意说的，但是目光却扫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
沈川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开口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不同隐瞒，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郑军官见此，也不隐瞒，当即道：“那瓶毒剂我已经拿到了测试结果。”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都不用拿起来，便能看到上面印着一长串专有名词，沈川光看一眼，便觉得头疼，他没有拿起来，只是按着太阳穴问：“郑军官，结果是什么，你直接说吧。”
“你给我的毒剂与乌康体内的毒药基本没有差别，只是剂量的问题。”郑军官凝声道：“这毒剂与寻常毒药不同，它即是毒药又是解药。”
沈川微微挑眉，一时间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郑军官乌眸沉沉：“我们利用你给我的试剂做了好几轮的实验，最终得出结论。”
“只要合理地控制这些试剂的剂量，在身体能接受的范围内，能修复破损的身体，哪怕是濒死之人，也能重现生机。”
沈川眼皮微微一跳，敏锐地捕捉到了郑军官话语中的异常之处：
“重现生机？不是复活吗？”
郑军官叹了口气，似乎是为沈川的敏感而有些无奈，如实回复：“这药物只能修复身体，却不能修复精神，服用这些试剂的小白鼠恢复了健康，但却精神呆滞，一动不动。”
“不过，”郑军官眉毛微皱，话音一转：“这些服用药物的小白鼠也不似智慧全无的样子，它们变得更……”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措辞来描述，半晌才有些沉重的开口：“更有秩序了。”
“秩序？”沈川眉头紧皱。
一旁的星奎忍不住插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更有秩序了？难道说它们能听懂命令了？”
郑军官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就如你所说的，它们虽然呆滞，但却井然有序，懂得了集体合作。”
“我亲眼看到在深夜时，这群小白鼠合理分工，一同啃噬药箱，最后，一同逃出了实验室。”
屋内霎时间沉默下来，一股说不出的凉意在脖颈上蔓延。
众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就连姜知意美眸中也多了一抹异色。
最终，还是沈川打破了沉默。
“能判断出它们的行动究竟是受人操控，还是自主产生了意识吗？”
郑军官略微沉吟，回复道：“因为手头的数据不多，但是，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来看，并非是这群实验鼠产生了自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