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朝这边追过来了,沈意欢眼眶紧缩。
完了!
沈意欢慌乱起身要跑。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沈意欢眼前。
“你先走!”
黑衣人已经到了眼前,刀刃相碰的声音在孤寂的夜色里,格外刺耳渗人。
沈意欢回过神来,猜到这人应该就是皇叔派来保护她的那个暗卫?
想到此处,沈意欢也没有停留,连忙转身朝后跑去。
魏若霜也看到沈意欢,大声喊,“快去把沈意欢给我抓回来!”
黑衣人被面前的鹤唳所挡,哪能抽得出空前去追杀沈意欢,只能满头大汗的应付着。
很快,鹤唳就处理好了黑衣人,魏若霜眼看着黑衣人被刀剑刺入心口而亡,再看已经步步朝她走过来的鹤唳,吓得魂飞魄散。
鹤唳只是冷冷地扫了魏若霜一眼,闪身离开此处。
沈意欢跑到后面的巷子口,这才呼吸紧促的停了下来。
她果真是暴露了行踪。
就连守城的守卫都是他们的人,难不成整个毫州任由他们只手遮天了吗?
鹤唳很快赶了过来,看到沈意欢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鹤唳,见过郡主。”
沈意欢点头,“先离开此处再说。”
鹤唳不敢违背,跟在沈意欢身后快速离开了此处。
到了安全的地方,沈意欢这才转头说。
“客栈的事情,就是你帮我解决的吧?”
鹤唳深吸口气,这才点头。
“是,属下一直暗中跟着郡主。”
沈意欢有了几分安全感,“有你在身边,我处事起来倒也放心些。”
“郡主想做什么?”
“你现在先帮我去查一查知府的情况,看看皇叔究竟是不是在知府的府里。”
鹤唳顿了片刻,“可是如今有人盯上了郡主,若是属下离开,他们再过来伤害郡主,如何是好?”
沈意欢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他们无非是不想让我见到皇叔,我不去见就是了。”
看沈意欢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鹤唳也就不过多询问了。
“是,那属下即刻就去探查消息,之后要如何联系到郡主?”
“这个。”沈意欢将两个小瓷瓶拿了出来,将其中一个递到鹤唳手中。
“这是我在王府拿出来的,我去哪里会将我手中瓷瓶里的药粉撒在地上,你只要再撒一次你手中的药粉,就能看到方向了。”
沈意欢拿出走了几步,顺着路将药粉撒在地上。
“就从这里开始吧。”
鹤唳连忙伸手将瓷瓶接了过来,“属下明白了,郡主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流民暴乱,可能会危机到郡主。”
“我知道了。”
看到鹤唳离开后,沈意欢这才动身朝着桥东边走去。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整个亳州城处于一片灰蒙之中,仿佛到处都是死寂,毫无生息可言。
等沈意欢赶去桥东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周围竟全是腐败气息。
小小的桥洞底下,以及周围坐着的都是将死之人。
许多人蜷缩在一起,有的咳嗽不已。直接咳出了血迹,污染在地面上。
所有人的目光内都透露着绝望之色。
沈意欢走到他们中间时,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到处都是热臭,有的人兴许死了都没人知道。
桥洞底下泥泞不已,流民们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这些地方若是放在以前,沈意欢只看一眼便无法接受。
可如今身处其中,她竟觉得无尽悲凉。
“咳咳咳……”沈意欢身旁坐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
脸上犹如枯树皮一般,纵横着,布满了皱纹,咳嗽起来连忙用手捂着,只见手指缝里渗出血迹,掺杂在地上的泥土中。
沈意欢连忙伸手扶着老太太,“老奶奶?老奶奶?你醒醒!”
无论沈意欢怎么喊,老太太都毫无反应了。
旁边一位满脸病容的老头挥了挥手。
“不用再喊了,她这一看就是死了。这病传染的厉害,我们又没药,连块能用的干净布条都没有,只能等死。”
沈意欢没想到她刚过来,身旁竟就死了一个人,一时间心头犹如被人重重锤了一拳般,无力感蔓延开来。
她将老太太扶着平躺在地上。
老头也咳嗽了好几声,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力气。
“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惯不惯了,一些当官的,哪里会顾得上我们的死活。老百姓的命不值钱,出城被烧死,在城里病死,反正都是死。”
烧死!
沈意欢瞳孔一扩。
“这些话你们都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