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其他的就规规矩矩的,否则别怪王府容不下你。”
战南逍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直接离开了此处。
看到白清瑶那副打扮,他怎会不明白白清瑶是何想法?
白清瑶被这句话说的脸色煞白,肩膀微微发抖,他将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拢紧,羞耻感在心底蔓延。
方才所有的欢愉和期待都没了,她本以为战南逍会看她一眼的。
即便没有心动,至少也会记住她……
可没想到战南逍却没有半分动摇,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白清瑶心里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白清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她现在不敢去看周围那些吓人的脸色。
她们必然是在嘲讽她。
嘲讽她竟然有脸去勾搭王爷。
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
是这段时间王府里的人对她的崇拜,在她们议论纷纭,觉得她能配得上王爷的话语里,迷失了自己。
她何德何能,能做王妃……
“白大夫,你别伤心了,王爷为人一向都是比较冷淡的。也只有对郡主的时候才会有几分笑脸,你别往心里去,毕竟咱们也不是人人都能成为郡主的。”
竹青的本意是想要安慰白清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扎在白清瑶的心上。
白清瑶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咬紧嘴唇,转头看向竹青。
“为什么不能成为她?”
竹青被白清瑶的这句话给问住了。
“郡主是王爷从小养到大的,情分自然非比寻常,寻常人哪里能说成为郡主就成为郡主的?”
白清瑶冷冷的笑了一下。
她心里压根不稀罕什么郡主。
她心里在意的是竹青方才说的那句话,王爷只对沈意欢有过笑脸。
她也想成为那个被王爷温柔以待的人。
所以她只有把沈意欢给挤走了,才有可能让王爷的眼里只有她。
“昨天让你去国子监打探沈意欢的消息,你打探到了吗?”
白清瑶突然的问话,让竹青愣了一下。
“问到了。听说郡主前两天在学堂上和一位马小姐发生了冲突。而且那位马小姐似乎很不待见郡主,句句都在辱骂群主,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白清瑶微微挑眉,“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抓紧时间把消息递给魏若霜,我还想看看,她准备怎么对付沈意欢呢?”
—
到了关雎苑,就看到松清站在门外。
战南逍拧着眉头走过去,神色间有些担忧。
“她睡了?”
松清看到战南逍过来,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鹤羽。
“回,回王爷,郡主已经歇下了。”
战南逍幽深的目光看了一眼窗户,平日里沈意欢睡觉,床头的烛火是不会熄灭的。
这会儿反倒是一片漆黑,只有桌子上的烛火在闪动。
很是反常。
“本王进去看看她。”
听到战南逍要进去,松清吓得花容失色。
她知道郡主是去救烨哥儿了。
“王爷!”
松清连忙挡在了门前,几乎用尽了她平生的勇气,敢拦王爷的路,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胆子。
现如今也只能为了郡主豁出去了!
战南逍停住脚步,他眼神恣雎,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她去那儿了?”
他深沉的眸子中隐含逼视。
看到松清如此反常,战南逍就知道此时此刻房内必然没人在!
松清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不直了。
“郡主,郡主她,奴婢也不知道郡主去哪儿了。”
他微蹙下眉,漆黑的眸子蓦地沉了下来。
“本王再问一遍,郡主到底去哪儿了!”
站在旁边的鹤羽都替松清捏了一把汗,没忍住上前替他说话。
“王爷,兴许松清真的不知道郡主去哪儿了……”
“本王在问她!”
松清姗姗抬起头,男人那寒气袭人的视线逼来,她吓得小脸苍白。
郡主,对不住了!
“王爷,郡主应该是在张嬷嬷的院子里…”
战南逍收敛目光,“她去那里做什么?”
“郡主没有告诉奴婢,只是吩咐奴婢守在这里,奴婢也不知道郡主要去做什么。”
没有把沈意欢的想法透露给战南逍,也算是她对郡主最后的一次忠心了吧,呜呜呜…
战南逍没再多言,转身去了张嬷嬷的院子。
—
沈意欢半跪在床边,白皙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乌漆的长发被她束了起来,衣袖卷起,露出温玉般无暇的胳膊。
此时,她的手上却满是血迹。
“快了,马上就好。”
清创很顺利,接下来就是拔出铁钉了。
烨哥儿脸色青紫,可能是太过疼痛了,此时的烨哥儿一声也喊不出来。
一双小手死死地,抓着被子,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爆了起来。
沈意欢心里有些震撼,他没想到烨哥儿小小年纪,忍耐力竟如此强。
“马上就好了。”
铁钉只是扎在了眼睛的旁边,没有伤害到眼珠,所以拔除起来会更容易一些。
战南逍在院子内寻了一会儿,才看到一间小房子里烛火微亮,他收敛目光,走了过去。
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面前的这一幕。
她是在给烨哥儿治伤?
战南逍硬生生止步在此,他眸若寒冰,直直地看向对方。
若是换做旁人,此时此刻必要冲上来阻挠沈意欢了。
对于一个不会医术的人,所有人不会下意识的觉得是沈意欢在胡闹,可战南逍却没有上前。
他养大的姑娘,他还是了解的。
她不会拿着一个孩子的眼睛开玩笑的!
尽管战南逍心里也有困惑,可此时此刻,他选择相信沈意欢。
看着她的背影,纤瘦单薄,腿跪在冷硬的地板上,那样认真。
平日里磕碰到都会哭唧唧的小姑娘,这会却一言不发。
“再忍忍!再忍忍,钉子很快就会出来了。”
“马上了,烨哥儿是最坚强的了,一定能挺过去的。”
他听着沈意欢一字一句的安抚,夜色下,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