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沈姐姐,你知道吗,七皇子被放出来了。”
沈意欢刚拿起茶杯准备喝水,听到裴元珈的话,沈意欢顿住了。
战千寒被皇上关进暴室,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战千寒霍乱亳州瘟疫,这样的大罪,按理说即便放出来,也要关进其他牢房里的。
况且,战千寒勾结敌国的人是她亲眼看到的。
这样的人,如果皇上不防备着,恐怕会成心头大患。
想到这里,沈意欢连忙站了起来。
“你们先在这里吃点糕点,我一会儿就回来。”
看到沈意欢离开,裴元珈吃着糕点噎了一下,“沈姐姐这是去哪?”
“不知道。”陆北峥目光一直看着沈意欢的背影。
—
书房内,
“查的如何了?”
战南逍正在擦拭佩剑,眸色清冷,嗓音中带着压迫。
黑衣人恭敬抬手,“回王爷,和战千寒勾结的人,是上宸国的大将军,司马拓!”
战南逍放在茶盏,眼中冷厉一闪而逝。
上次从亳州回京路上遭到埋伏,他去救人就发现,表面上去看,是北媞国的人把沈意欢带走的,实则打斗起来,招式武功都和上宸国极为相似。
虽说那些人积极想去模仿北媞国武功,可细枝末叶,在危急关头是模仿不了的。
果不其然,这些人当真是冒充北媞国的。
“继续暗中追查,先不要打草惊蛇。本王倒要看看,战千寒到底有什么目的。”
战南逍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眼神凉浸浸的,起了寒意,目光中的戾气却渐浓。
“是!另外王爷,这件事要不要禀告皇上?”
战南逍将佩剑放在架子上。
“不必了,君臣何曾一条心,他早对本王心存芥蒂了,你只管办好本王交给你的事,其余不必管。”
黑衣人目光一凛,低头,“属下明白!”
沈意欢到了书房外,鹤羽看到沈意欢过来,也没阻挠。
“郡主,王爷这会儿应该在忙。”
“我知道。”沈意欢还是矜持的敲了门,“皇叔?你在忙吗?我进来喽?”
战南逍听到声音,看了眼黑衣人,“从后门走。”
黑衣人脸上有条狰狞的刀疤,若正面出去,会吓到她。
黑衣人立刻告退。
战南逍那张俊美到充满戾气的面庞缓和了下来,坐下后才开口,“进来。”
得到战南逍允许,沈意欢推门进去。
看到战南逍正在看公文,沈意欢喘着气站定,方才跑的有些急,这会气都没喘匀呢。
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战南逍将下人刚刚端过来的凉茶推到沈意欢面前,
“喝了,喘口气。”
沈意欢乖巧端起来喝了一口。
缓过来后,她赶紧提起正事。
“皇叔,战千寒被皇上放出来这件事,你知道吗?”
战南逍正在看公文的目光,停顿住,冷厉的抬头看向沈意欢,
“欢欢的消息挺灵通的。”
沈意欢哽住,她抿唇解释,
“不,不是,我刚刚是听元珈说的,说他从暴室被放出来了。”
“是。”战南逍放下公文,无声拽紧了指尖,不屑的冷然,
“而且被打的只剩了半条命。”
沈意欢心里微微跳动一下。
怎么才只剩半条命?
战南逍凝着沈意欢的神色,看她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是在怜惜战千寒。
他心口升起一阵怒火。
他当然明白,沈意欢以前爱过战千寒,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忘掉?
这股不舒服的酸涩,让战南逍的冷目变得阴郁起来。
他皱着浓黑的眉头,可还没等他开口,沈意欢突然抬头,
“他没被打的半身不遂?”
“……”
战南逍猝不及防,拧眉,“没有。”
沈意欢一阵气馁。
“按理说,战千寒至少应该被打断一条腿的,怎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才只丢了半条命,这其中必然有人包庇他。”
看到沈意欢义愤填膺,战南逍怔愣片刻,回过神,后知后觉发笑。
所以她是觉得,这处罚对战千寒来说太轻了?
沈意欢叹了口气,才面带凝重的说,“皇叔,你还记得上次从亳州回京的路上,那群黑衣人把我带走的事吗?”
“记得。”
“我被关押时发现,那些都不是大周的人,而是敌国人。虽然我分不清是哪里的,可这也能说明,战千寒通敌叛国了!”
沈意欢十分紧张认真的盯着他,大周只要有征战,皇叔必然会上战场,若战千寒真通敌叛国,皇叔如果去征战,只怕不利!
“通敌叛国?”
战南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案桌,沈意欢目光下移。
烛火明亮闪烁,明灭的光线衬的那白暂修长的指骨愈发冷感消沉。
皇叔的手真好看。
沈意欢轻轻咬紧嘴唇,还没等她多想,就赶紧回神了。
这个关键时候,她在花痴什么呢?
赶紧拍了拍脸。
清醒后,沈意欢才说,“皇叔你得提防着点他,这次皇上把他放出来了,指不定他要如何呢。”
战南逍扯动唇角,“知道了。”
“所以你特地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
沈意欢点头,“当然了。”
她双手撑着桌面,认认真真吐露真言。
“皇叔在我心里天下第一,我会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的!”
沈意欢是个心思敏锐的人,可能皇叔还会对战千寒心存芥蒂。
毕竟她以前那么不听话,所以,这个时候把知道的甜言蜜语都说出来,哄哄皇叔,总是没错的!
“放在心上?”
战南逍凤眸轻挑,凝着她。
沈意欢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尴尬的别开脸。
“那个,元珈他们还在等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战南逍说话,人就一溜烟不见了。
—
天色阴沉发闷,雷声阵阵,不一会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皇宫内,黑色的砖瓦透出阴凉威严之色,压的人喘不过气。
一个男人浑身伤痕,被几个太监丢在太和殿的地上。
他撑着头,艰难想站起来,挣扎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只能无奈妥协。
此人正是战千寒!
他苟延残喘的趴着,一直等殿外传来脚步声,这才缓慢抬头,就看到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走了进来。
“父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