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肝气郁滞导致的不孕

林芙蕖浓密眼睫低垂。

未曾想到,云皎月被宁顾行落井下石极尽为难。

竟然还愿意以德报怨,主动关心裴瑰?

她这个妹妹……

真是比以前还要仁慈。

云皎月才没那么深明大义。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只要获利够大,又不践踏自己的底线。

别说宁顾行曾经屡次为难她,就是把刀架到她脖子上见了血!

但凡她还活着,下次也还能做生意。

“不孕症这种病,大多都是源于肾虚、肝气郁结,或者痰湿内阻、瘀滞胞宫。”

云皎月没法亲自去给裴瑰诊治。

只能尽可能地分析病因,开出适合对方的药方。

“抛开肾虚有许多证型,譬如肾阳虚、肾阴虚、肾气虚、肾阴阳两虚等类型。”

“直接从常见病因来倒推的话,无非就是先天不足,情志失调,房劳过度,久病伤肾还有年老体衰。”

云皎月分析了一通,裴瑰在京都可以请御医问诊治疗。

除去情志失调以外,其余的病因若有,也不可能治了九月之久都没痊愈。

云皎月扯住林芙蕖的袖子,急不可耐想排除病因。

饶有兴致问道,“义姐,裴瑰她是否长胖了?”

林芙蕖半带疑惑回答,“我平常甚少遇见她,她失子后,除非后妃邀约,平常不会出府。”

像是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了。”

三月前在西宁侯府的婚宴上,我见过她一次!”

“那会儿安远公主再嫁,裴海带着儿女出席。我远远看着,裴瑰身形纤细不像是长胖的模样。”

林芙蕖分享着西宁侯府诡异的氛围。

估摸着是考虑到隔墙有耳,同云皎月一道进了舱室。

点起油灯后,“说来奇怪,宋小侯爷好歹是裴瑰表兄,西宁侯夫人从前也甚是疼爱她。”

“结果一桩婚事下来,我与薛福儿刘蓉,竟齐齐没瞧见过她展颜的模样。”

“连裴海,竟然都没同自己的亲妹妹西宁侯夫人多说几句话,这些举动实在反常。”

云皎月机敏察觉裴氏一家,或许出现了利益不一致的问题。

失笑道,“还真是有意思。”

云皎月绯红薄唇轻抿着勾笑,油灯暖光打在人脸上。

从林芙蕖嘴里探听到西宁侯府发生的细枝末节事情,颇有些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看到。

嗤笑摇头,“从前西宁侯夫人裴沅同裴家连枝同气,是因裴家是她的娘家,是她的依靠。”

“现在西宁侯夫人有了康健的儿子,更有了身为一国嫡长公主的儿媳。”

“将先前叶氏手里所有的益处都得了过来,自然就看不上裴家这个倚仗。”

一个人的社会地位要是发生变化,处世的目标也会随之改变。

以前裴沅的目标是守住自己侯府主母的

位置,让宋琰能继任侯位。

当下她的目标……

想来是改成了期望九皇子早逝,能借安远公主,扶宋琰为帝王。

云皎月幽幽叹出一口长气,止不住发出嘲弄轻笑。

笑了片刻,她仿佛意识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白皙脸庞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连情绪都猛然被严肃与警惕取代。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裴海……

倘若九皇子早逝这件事情行得通。

自家亲妹妹就能名正言顺借安远公主为唯一。血统纯正的帝王后代,让自己的儿子借势成为帝王。

那她怎会不上赶着巴结?

怎么可能不与西宁侯夫人多说说话联络兄妹情义?

再者,如果她是裴瑰或者裴元驹。

自己的亲表兄能当帝王,还不用受千万人唾骂,不用冠上篡位之名。

也不可能不热衷和西宁侯府来往啊!

“裴家同宁顾行本来就不是什么忠臣良将。”

“如果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才有意与西宁侯府疏远。”

云皎月不得不大胆猜测,“那是否……”

“在他们的手上,一直有让人忽略的制胜筹码存在?”

低声呢喃,“那种,能让他们一如故事设定,赢到最后的硬性筹码?”

云皎月目光陡然凌厉,似潜伏在夜色里捕猎的鹰。

手指捏着袖子,越发想搞清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懊恼

自己看小说不仔细,有时还经常跳章节。

导致自己根本没印象,裴家能活到最后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林芙蕖没听清自家妹妹神秘兮兮地低语,更没听懂在说些什么。

她跟不上云皎月跳跃的思维。

拐回正题道,“得知裴瑰没有发胖。那她的不孕症,你打算怎么治?”

云皎月当即专业给了结果,“抛开不孕症的主要原因并非肾虚以外,裴瑰的形体没有发胖,那就说明她多半不是痰湿内阻导致的不孕。”

简单通俗来说,不是输卵管堵塞导致的不孕。

追问,“义姐,宁顾行为裴瑰请了无数大夫,他们的府上难道就从没有流传出什么具体的病症?”

“比如说崩漏?小腹疼痛之类的?”

林芙蕖眼皮跳了跳。

自云皎月最后一次出宫那日,帝师府的暗卫为了渗透拱卫司愈加下了血本。

要说具体病症之类的,隐约听聂韬提过一嘴。

如实说道,“崩漏的病症,我似乎没有听说。”

“不过小腹疼痛,确有其事。”

云皎月差不多心里有数了。

相比较于瘀滞胞宫,她认为裴瑰不孕的原因会是肝气郁滞。

像肝气郁滞,多是情志不畅或者精神压力大所致。

裴瑰小产抑郁,符合精神压力大这点病因。

加之腹部疼痛,恰好也在肝气郁滞的症状范围内。

云皎

月看病比较谨慎,不敢随便胡乱开方。

非要开,也只得一一排除病因,找出对病人最有益处的方子。

“义姐,我先开道药方。”

“你明日成婚,宁顾行身为拱卫司指挥使,必会造访道贺。”

云皎月将一切都打算好了,“劳烦你偷偷托人,将方子交给他。”

“届时,再转告他一句话——”

“一语为重万金轻,就算他不当个君子,也请他务必言信行果!”

平心而论,云皎月对宁顾行的信任程度堪当为零。

身为穿书文里的配角,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自认为除非退避三舍主角的光环。

否则和男女主硬杠,死的只有自己。

仔细忖度仍不放心,犹疑道,“要是他言而无信……”

“要是他言而无信。那香料也好,药材也罢。”

云皎月双眸晶亮得吓人,“我必会不惜所有代价,生时死后耗尽一切余力!”

“不仅会让裴瑰比不孕还要痛苦百倍,也会让宁顾行每时每刻,都体验何谓病理上的蚀骨折磨!”

宁顾行爱裴瑰,远甚于爱他自己。

这个男人,或许能默默承受自己身体上的疼痛。

但他绝不可能忍受心爱之人,遭受哪怕一丁点的痛苦折磨!

有这样的双重保险加持……

她应当能为祁长瑾争取到光环下的一线生机!

兴许,便不必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