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二人的声音听得李君言头大。
一时间酒都醒了些许。
“你……”
许云锦一愣。
这人刚才还醉得迷迷糊糊的,如今居然就有了力气。
“我要再不醒,不得看着你俩打起来?”
李君言白了她一眼,吐出一口酒气,翻身下来。
说道。
“引桥,把我那瓶药丸拿来……”
顾引桥在李君言的包裹中找了找,取出那玉瓶递给前者。
李君言取出一枚咽下,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他是想过那酒烈,也没想到这般过分。
这要不是随身带着解酒的药,还不定能醉到什么时候。
“你没事吧?”
顾引桥有些担心问道。
她先前在远处,几乎将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只是不曾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生怕许云锦趁着自己不在,对李君言用了什么手段。
“无事,放心好了,许将军不会害我。”
李君言摆摆手。
二人的关系一向不太好,这他是清楚的。
但眼下这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到底让人头大。
“走吧,今日也累了,先找个地方休息。”
好在此时李君言清醒了些,二人也算是有了个主心骨。
自然也就吵不起来
。
便一左一右,搀扶着李君言下了山。
“你住在何处?”
到了马匹边上,李君言看着许云锦问道。
后者也如实相告。
“就在下方一间客栈内,离揭阳城也就十里远。”
“行,走。”
闻言,李君言微微颔首。
今夜就打算在许云锦那客栈之中再开两间屋子,明日一早,便回皇城去。
但正在几人要上马前往之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抬眼一看,李君言便是愣在原地。
只见快马而来那人,赫然便是林河!
此时的林河看着颇为狼狈,浑身上下的衣物,原本还算是整洁,但此时也是破烂不堪,血迹破洞清晰可见。
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还不等坚持到李君言身前,便是没了力气,就这般直挺挺地倒了地。
“引桥,去看看。”
“是。”
见状,再加上醒酒之物的作用下,李君言这酒劲也算是散了大半。
当即便是让顾引桥上前查看情况。
顾引桥伸手在林河脖颈上一探,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是有些虚弱,但仍有气息。”
“李……大人……”
这时林河也挣扎着睁开眼,气若游丝道,冲着李君言伸出手。
李君言连忙
上前,蹲在他身侧,抓住那手道。
“究竟怎么回事?”
顺带着探了探林河的脉搏,已是极为虚弱。
掀开衣服一看,背上鲜血淋漓的伤疤,此时在夜色中也同样颇为惹眼。
只是看一眼,便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这可是几乎将一个人砍成两截的刀伤,也难为这小子能跑到这里来了。
“救……帮……主……”
但林河此时也已经到了限度。
只是颤颤巍巍吐出几个几乎难以听见的字,便是脑袋一歪,就这般晕倒过去。
李君言确认了他还有鼻息之后,从兜中取出一瓶药粉,将其直接倾洒在林河背后。
随即亲自将其抱上马背。
许云锦此时终于问道。
“这人是谁?怎么回事?他先前说的帮主又是何人?”
但李君言此时却没有时间慢慢解释。
只是扬鞭策马,朝着许云锦先前所说的地方奔去。
遥遥留下一句话:“路上说。”
许云锦居住的客栈并不远。
从山脚下快马几百米,便是能够看到轮廓。
此时夜已深,客栈早已上了板,店人与房客都已早在休息。
但李君言也管不得这许多。
让许云锦快步上前敲响店门。
“稍等稍等,就来了!
”
里头一名年轻男子喊道,随后揉着眼睛打开门。
“几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若是吃饭请另寻别处去。”
李君言上前一步,在他手中扔了几枚银两。
“住店,劳烦开两间上房,要快。”
跑堂的本还有些迷瞪的眼睛,在看到那些个银子之时,便是陡然瞪大。
好似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往里头招呼着:“几位请!”
但在李君言几人进去之后,这才注意到他背上还背着个重伤垂死的男子。
几人的神情又有些紧张。
心中不由多了点忌惮。
这几位爷,可别是被人追杀前来的吧?
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接他们上去。
好在李君言察觉出跑堂的心中疑虑,又是一枚印信甩了过去。
“官府办案,自己看。”
跑堂的何曾见过官府印信?
但只见那印信上精雕细琢,工艺非凡,便知不是假货。
当下也算是松了口气,战战兢兢将印信还给李君言道:“客官说笑了,既然都是客,哪有不招待的道理?”
于是将几人请上二楼,寻了两间空屋子,便将几人安顿进去。
许云锦将跑堂的打发,回到屋中,看着李君言已经将林河安
置在床上。
重新把脉。
这才叹了口气道。
“也就是说,这人是你们在寻我的路上遇到的?”
“你何时与马匪搅和在一起了?”
许云锦有些头疼。
她也没想到,李君言在前来找自己的路上,还遇到了这种事情。
只是路上听李君言说了几句,仍旧是摸不清情况。
“这件事说来有些长,但马匪的罪,我后头会一点点清算,如今是揭阳城的事情,得尽快处理了才是。”
李君言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记得自己将大理寺的令牌给了侯猎,让他拿给朱然。
后者曾经是皇城下放之人,应当是知道大理寺的令牌意味着什么,也应当清楚,如今的大理寺太常卿是何人。
但林河仍旧是落得这般下场。
还口呼救侯猎。
想必是朱然将那令牌当做放了屁,对赤马帮动手了!
“好个朱然,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李君言眯起眼睛道。
“你不会是想……”
顾引桥只看他的脸色,便隐约有所察觉。
当下心中一惊。
“不错。”
李君言微微颔首。
他将令牌给侯猎,本意上便是不想多生事端。
但如今朱然如此放肆,闹出这件事来,他是不得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