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拜会使团

李君言看着四周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一时间有些脑袋发疼。

不知道为什么,昨夜的事情之后,自己目光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隐约弥漫出些许赤红色来。

而此时他一身宽大的斗笠,穿街过巷,遥遥之间,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目的地。

只见上头一尊李玄武亲手书写的牌匾悬挂在此。

李君言停下脚步。

身后顾引桥会意,引着他一路上前。

此时在二人身前的,赫然便是皇城内使团下榻的驿馆。

有了占不花的前车之鉴,此时的驿馆四周看守极为严密。

就算是使团之人想要离开,也须得提前报备,得到都察院的许可,否则绝不可离开此地。

只见二人才刚刚靠近驿馆,便是有六道人影从四周现身。

并未逼上前来,只是站在原地,便有种难以言说的肃杀感。

一言不发之间,手掌已经悄无声息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顾引桥上前一步。

从怀中取出一枚印信,放在其中一人的手上。

“诸位不必紧张,且先看看这个再说。”

“嘶……”

那几人本还仍是满面的冰寒,警戒这来之莫名其妙的二人。

但在接到那枚印信的瞬间,脸色一瞬间颤抖。

原因无他。

只因为,这是许云锦的将令。

李君言一早就知道,此时的驿馆必然是看守重重。

为了顺利前来,便与许云锦借了一枚印信。

本来也只是想要虎威军下一枚将校的调兵令,大概就能够镇住这些家伙。

但没想到,许云锦为了保证二人的顺利,竟是将自己的将令都拿了出来。

一位领军之将,将自己的将令交于他人手中,这是何等的信任。

不过结果正如她所想。

虎威军主帅的将令,对于看守在此处的兵甲来说,确实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慑。

以至于先前还满是杀气的几人,此时的态度竟是也都变得谦卑了许多。

恭恭敬敬将印信放回顾引桥手中。

“二位大人可是领许将军的吩咐前来?敢问有何事?”

这枚印信足以证明二人的身份。

此时自然不会再有过于的猜测。

但还是需要走一走流程,询问几句。

毕竟这两人实在怪异。

光天化日的,穿着一身简单的斗笠,始终将自己的脸藏在黑影之中,看不真切。

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正经人。

但李君言忽然冷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

只是闷哼道。

“我等既然是领了许将军的将印来,自然是有军机大事,尔等可要听

闻?”

“不敢!”

话音一出,几人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赶忙让开一条路来。

这样也说的通了。

能够拿到那将令的恶人,自然都是许云锦的心腹之辈。

如此前来,大概也是有些不可泄露的机密,所以才会如此隐瞒身份。

李君言也不与几人过多纠缠,便是带着顾引桥快步走入驿馆之中。

身后几人只是皱起眉头。

“实在古怪。”

“确实,先前递来印信那人的手细白修长,看着应当是个妙龄女子,何时听过虎威军里有这般人了?”

“再说了,许将军隶属北地,此时是南方的使团在驿馆之中,她派人来算怎么回事?”

“莫要多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说错了什么,你有几个脑袋够掉?!”

无意义的窃窃私语,终究还是被一人的沉喝打断。

几人再度回到难以注意的阴暗之处,四周恢复如常。

而此时李君言二人也已经进入了驿馆内部。

看着四周虽然并不奢华,但也算是古雅的装饰,冷笑一声。

循着记忆之中的路线,一路上了三楼。

随后在左转的第三间屋子门外停下。

此时那门外守着的侍卫也有些疑惑。

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不曾

听闻今日朝中会有贵客前来。”

只见那二人的反应比外头的兵甲好不了多少。

李君言只是笑笑。

“此内住着的,可是安南小公主,夏清词?”

“正是……阁下是……”

那人还想追问二人身份。

但被李君言强硬打断。

“其余的不必多问,且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有人来报太医院软禁相救之恩。”

太医院?软禁?相救?

这都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听到这话,那侍卫显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下意识想要拒绝。

毕竟这间屋子内住着的,确实就是夏清词。

好歹是一国公主。

虽然李君言二人能过了前方的守卫来到此处,定然不是寻常人,但他也绝无可能让莫名其妙不相识之人进去。

要是出了事情,他可担待不起。

但正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便是在几人耳边响起。

“让这二位进去。”

话音落下,那人一愣,循声看去,下意识行礼。

只见突然出现在三人身边的身影,面容倒是丰神俊朗,清冷非常。

此时看着李君言全然被斗笠遮住的身影,脸上浮现淡笑。

躬身行礼道。

“大人,殿下在里头等您许久,径直进去就是了。”

原来是他

在见到那人的面容之后,李君言笑了笑。

这人还能是谁?

正是当初夏清词前往太医院将他带出来之时,身边那侍卫,祁照。

“多谢。”

李君言也不多与其遮掩。

此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对方是谁,虚头巴脑的东西,自然就不再需要。

于是径直推门进入。

而那门外的侍卫此时早已经目瞪口呆。

支支吾吾道:“大人……那二人实在古怪……就这般让他们进了去……殿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闻言,祁照露出一抹苦笑。

危险?

现在还有什么事,是比站在那人的对立面更为危险的吗?

但此时也不打算与他解释,只是沉声道。

“不必在意,若是此人想要殿下的命,整个使团,早就不会有一个活口。”

“你安心看着就是。”

祁照本就是听到李君言的声音,这才前来查看虚实。

如今有了结果,自然也就离开。

“是。”

反倒留下那人仍旧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刚才进去那人……究竟是谁?

而此时,李君言二人早已经进屋。

满屋空旷之中,在梳妆台前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李君言解下斗笠。

“公主殿下,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