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

王春花听到郑依沁这个话,猛然瞪大了双眼,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

“你仔细想想,徐知青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或者说,徐知青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让你离那个男知青远点,然后她自己偷偷摸摸去那个男知青面前表现自己。”

郑依沁吃瓜上头,抓出一把榛子板栗,放在炕上。

示意王春花不要客气。

可是王春花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她一直在回忆两年前徐招娣的反应。

经过郑依沁的点拨,她好像真的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王春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

不用她说,郑依沁已经猜到了。

“所以,她那么做,都是为了他?怪不得啊怪不得,她三番五次和我说要和周知青保持距离,不要和周知青走的太近,可是她却拿着我的糖转身给了周知青。那时候我只是以为她替我和周知青道歉,因为我周知青的名声也不咋地。现在看来,她就是故意的,她嫉妒我和周知青走得近,她故意支开我,去对周知青示好。”

说到这里,王春花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唉。

郑依沁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两年前的王春花,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

人心难测,初到大队,没有归属感,还被人坏了名声,她日子会是多难过啊?

徐招娣这人,还真是恶毒,那个年纪就知道利用人心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后来周知青的父亲受伤退休了,他也就有了工作,回了城。我和徐知青也算是成了陌生人,再也没有和对方说过什么话。”

“徐知青和我道过歉,希望我原谅她,可我不同意。凭什么她说我们是朋友,我就要和她当朋友?凭什么她可以污蔑我,我还要选择原谅她?”

郑依沁觉得王春花很清醒,十分清醒。

原谅烂人,那是菩萨才会做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普通人。

“王知青你不要伤心了,现在不是也挺好的?”方知晴听的眼眶也红了,放下手中的针线,安慰王春花。

王春花露出一个笑,喝了一口热水。

“我已经不在乎了,这两年我也算是看透了,成长了不少。”说完,呼出一口气。

“郑知青,方知青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说这些。我觉得我心情好多了,这么两年,我从来不敢去提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现在倒是舒服多了。”

“说这个干嘛,我们也算是朋友,王知青你人好,我也愿意听你说话。对了,没事的时候多看书,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等以后你就会发现,曾经在乎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无关紧要。”

郑依沁掏出两本书,一本语文,一本数学放在王春花面前。

王春花惊呆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读书上面?

“你们居然还带着书来的?”她摸了摸课本,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擦两下。

她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碰过书了,早就已经忘记了不少内容。

“王知青,学无止境,我们都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让我成长。”郑依沁笑呵呵说着。

因为她的笑容感染力太强,王春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说倒是没错,你看你小小一个,大道理倒是懂得不少,行,我也多看书,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王春花打开书,看了几眼。

里面写满了笔记。

“呀,这是你们做的笔记?”她看向郑依沁。

郑依沁点点头。

方知晴笑着说:“你是不知道,阿沁看书就喜欢写笔记。”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郑依沁也回了一嘴。

“那郑知青,你这书能不能借我看两天?我看完了就还给你。”王春花捧着书,如获至宝。

郑依沁觉得这个年代的人真是纯真。

没有条件读书,可是大家都在想办法创造条件看书。

后世有条件了,可是不少人却越来越讨厌上学。

唉,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没问题,你可以像我一样,把它抄下来,这样也算是看了一遍了。”郑依沁自然不会拒绝一个想要学习的人。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王春花如果上进,能够懂其中的道理,那么两年后,她一定能离开这里。

如果她并没有把读书放在心里,那么她说太多也无济于事。

她和王春花的关系还没有到一定要压着她学习的地步。

能够提点两句,已经是不错了。

王春花又坐了一会才离开。

郑依沁看着到账的十个积分陷入了沉思。

唉,王知青的回忆就只值十个积分啊!

自己还得想办法搞积分。

要不又去前院?

“对了,你说袁源和毕国咋样了?”郑依沁凑着自己脑袋,看向方知晴。

方知晴抬头,一脸茫然。

他们咋样她哪里知道?她现在一心一意和毛线做斗争呢!

“你是不是很闲啊,你要是没事做,要不也学着打围巾,你家许同志不是也没围巾嘛?”方知晴说着就把一团藏青色的羊毛毛线塞进郑依沁怀里。

郑依沁听到许同志三个字,就忍不住想多了,连忙把毛线给丢了出去。

仿佛那毛线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我不做,他不是有他娘给他做,我手艺不行,就不要去献丑了。”郑依沁摇着头,喝了两口水,压下自己心中的恐惧。

对,就是恐惧,不仅仅是心理恐惧,身体也恐惧。

“那啥,你先坐着,我去空间跑两圈,锻炼锻炼身体。”

说完,就进空间去了。

方知晴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

居然开始锻炼身体了?

以前也没见她这样啊!

搞不懂,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方知晴坐在炕上做毛线衣,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郑依沁一直到五点多才出来,头上还带着汗水,脸色苍白的。

“你这是咋了!脸色都白了!”

讲真的,她还没见过郑依沁这么白过呢,真的是惨白啊。

方知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不冷。

她的嘴唇都是白的。

心疼的她赶紧给郑依沁倒了一杯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