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医院,并没有后世那样先进的设备,就算张丫丫被推进手术室,医生能做的,也只是帮她处理一下外伤而已,想要得到很好的治疗,还需要到更好的城市去。
不过张丫丫运气好,有郑依沁她们在。
杨柳婶脸色十分难看,靠在郑依沁的肩膀上面。
“婶子,你不要担心,丫丫姐肯定会没事的。”郑依沁拍着她的手,安慰道。
张丫丫一直都是杨柳婶的精神依托,要是张丫丫出问题,那么杨柳婶肯定没有办法活下去。
听到郑依沁的话,杨柳婶点点头。
她现在就是需要一个信念,需要有个人依靠,缺少主心骨。
“婶子,这是方知青带来的热水,等会丫丫姐出来了,你就给她喝点,你也喝点,我现在先去莫家。”郑依沁从方知晴手中拿过一个水壶,放在杨柳婶的手中。
还好她们两个最近出门都带着这个水壶,里面装的也是郑依沁烧开的湖水。
她现在着急去莫家搞事情,所以吩咐了牛敬业两句,带着方知晴率先离开了。
两人开着拖拉机,很快就到了莫家。
拖拉机停在门口,郑依沁一个帅气跳车,脚下一滑,差点劈叉。
好在她手快,抓住了旁边方知晴的手。
也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莫家,并不在她。
郑依沁呼出一口热气,然后朝着方知晴嘿嘿一笑,打算挤过人群。
周围来看热闹的人很多,男女老少。
这天寒地冻的,大家平时都是关门在家,这好不容易搞出一点大动静,那还不赶紧出来瞅瞅?
更何况这个热闹还是罐头厂莫厂长家的。
现在大家都穿的厚,人挤人,都伸长脖子往莫家院子里看。
里面的哭声骂声一片,听得大家是抓心挠肝的。
“这莫家怎么回事?我刚来,给我说说情况啊!”
“哎呀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这莫家怕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瞧瞧,家都快砸没了。”
“莫厂长回来了吗?”
“已经有人去叫了。”
“这莫厂长的婆娘在这一片作威作福,成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现在算是遭报应了。”
“嘘,你小声一点,要是让她听到了,叫她男人给你男人在厂里穿小鞋咋办?”
周围噤声了。
原本还在议论莫家,可是转念想到自家还有人在罐头厂上班,也只能闭嘴。
郑依沁站在人群后面,把他们得话听的清清楚楚。
这莫家还真不是好人家啊。
“你这小姑娘,挤什么挤?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别挤了。”郑依沁侧身想要进去,可是却被旁边的大娘给推到了后面。
郑依沁:“……”
“就是啊,你想看热闹,下次就来早一点,不要挤我们了,我们也看不清楚啊。”另外一个大娘开口,眼神十分鄙视地看向她。
郑依沁:“……”
“大娘,要不你进去看?里面院子那么大,视线肯定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郑依沁也没有生气,只是笑呵呵说了一句。
那几个大娘给了她一个白眼。
“那可是莫厂长家,进去看他家笑话不要命啦?”
“就是,你这姑娘咋这么虎呢?一看里面那群人就不是善茬,要是进去,指不定被揍呢!”
“你可别害我们,要进去你自己进去啊。”
郑依沁笑了笑,然后强势挤进人群,在众多大娘的钦佩又复杂的眼神中踏进了院子。
这姑娘还真进去了?
这么虎?
不怕自己家人被莫厂长针对?
“啊不对,这姑娘是谁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其中一个大娘发出灵魂质问。
众人:“……”
“她只差把眼睛给遮住了,还怎么认得出来?”
“听声音不像是我们这片的人呐,指不定是别的家属院派来打探消息的。”
“对对对,你说的对,哎呀呀,这小姑娘进去也不怕被误伤,要是被那群男人给碰到了,不得去医院啊?”
郑依沁也不知道几个大娘已经开始看起了她的热闹,还等着她被里面的人给揍出去。
刚进院子,就看到大队长和桂花婶站在石榴树
一个五岁的女儿,一个两岁的儿子。
“郑知青,丫丫咋样了?”桂花婶眼睛好使,一眼就看到了郑依沁,连忙开口询问。
“还在抢救,婶子,现在什么情况了。”郑依沁凑进去,问桂花婶。
桂花婶看了一眼大队长,大队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大队长指着莫家屋子:“郑知青,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郑依沁:“????”
这是有啥反转?
郑依沁怀着八卦……不对是求知的心,走到了莫家屋子里。
只是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
好多……好多大黄鱼,小黄鱼啊!
我靠,还有好多好多大团结。
郑依沁这一刻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感受一下黄鱼们的冰凉触感。
王芬(张丫丫婆婆)跌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双颊肿起,眼神早就不像刚开始那样盛气凌人。
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都完了。”
而他的儿子莫任兴这会还在昏迷中。
刚才他要冲着杨柳婶动手,被郑依沁踢了两脚,加上本来就喝了酒,这会还躺着呢。
郑依沁在商城里疯狂搜索寻宝的玩意。
没有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
不过价格有点不美丽。
五百积分一个。
她觉得莫家明面上都找到这么多好东西,背地里肯定还有很多,她打算拼一拼搏一搏,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给搬走。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莫家撒野!信不信我去叫公安啊!”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底气十足的怒吼声。
听到这声音,旁边的王芬突然回过神,踉跄爬起身,冲出去。
“老莫,老莫!他们就是强盗,快叫人把他们赶走,赶走!”王芬不傻,家中出现那么多不合时宜的东西,要是老莫不赶在公安来之前处理好,那么他们就完蛋了。
老莫看向自己的妻子,哪里还有平时那副精致的样子,现在这样就像是一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