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的声音提高好几倍,站在她周围的人都自觉后退两步,就怕被她的声波给影响到。
周树林想要抓住周大娘的手臂,让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周大娘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周大娘走到了王春花的面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不满意地摇摇头。
那架势就跟看一个货物一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
看的王春花头皮发麻。
“你就是王春花吧,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可是谁让树林喜欢呢?算了算了,只要你结婚以后好好伺候树林,再给我们周家生几个大孙子,我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你吧。”
这种不要脸的话一出来,大家都震惊了。
就连见多识广的郑依沁,在这一刻也差点绷不住了。
这真是老太太爬被窝,给爷整笑了。
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逼脸?
就凭她家周树林那张平平无奇还有不少痘坑的脸吗?
王春花的拳头紧了又紧,此刻,她多希望自己是阿沁,上去就给这不要脸的女人一拳,最好打到她儿子都不认识她的地步最好。
“婶子你在胡说什么?王知青可没有和周知青在谈对象啊,他们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说。”孙胜男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瞪向周大娘。
周大娘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周树林。
“周知青,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和王知青到底是什么关系,咱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你娘这么说,那就是在污蔑,在耍流氓。”孙胜男继续说。
周树林站在他娘的身后,跟个鹌鹑一样,被孙胜男点了名,不得已站了出来。
他眼神复杂看向王春花,最后心一沉,直接开口:“春花,要不我们还是承认了吧?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两个……”
“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什么叫我们承认了,我们要承认什么?你不要胡说。”王春花原本以为周树林应该会为自己解释一下,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不要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到现在,她也算是看清了周树林的为人。
这个周树林真是不要脸。
“春花,我们两个不是已经说好了,等忙完春种就去结婚的嘛?难道你不想承认?我知道,我娘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让你有点没法接受,可这并不能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啊。”周树林反正闭眼说瞎话,只要把这件事做实就行,这样以后他在大队也能好过点。
刚来的那段时间,他已经观察过了,除了后院的那几个女知青,也就王春花和孙胜男干活厉害点。
后院的那几个女知青他不敢肖想。
加上他以前和王春花关系有点暧昧,这就选择继续拿下王春花,可是还没有等到王春花松口,他娘就来了。
众人听到周树林这个话都惊呆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知青什么时候和周知青有一腿了?
尽管大队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可是这两人一直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啊,别人不知道难道他们一个屋檐下的人还不清楚吗?
刘爱国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走上前,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周树林的鼻梁上。
周树林的鼻血噗的一下,流下。
那场面是相当壮观。
郑依沁在心里直呼干的漂亮,要不是没有借口,她都想上去补两脚了。
王春花被刘爱国这个举动给吓傻了,这是做什么?
“刘知青,你没事吧?你……”王春花不知道该说什么,着急上前,拉住了刘爱国的手臂。
周树林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刘爱国。
“刘爱国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和春花的事情,你算什么东西?”周树林也生气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爱国回来这么一下子。
“哎呦,打人了,打人了,你们大队的知青不得了啊,这一拳下去树林都流血了,赔钱必须赔钱,我们树林可金贵了,怎么能让你这么打。”周大娘一看这么好的讹钱机会,那还不赶紧把握住?
就在这个时候,桂花婶带着一群人来了。
乌泱泱的一群人,涌进了知青院的后院。
“哎呦,我可怜的树林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这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对象,这对象还不承认,还要被人打一顿,哎呦,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周大娘一看来了那么多人,于是赶紧扯开嗓子开始唱戏。
桂花婶走在最前面,上前拉着周大娘,上去就是两巴掌。
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手,就是这么给力。
郑依沁在心里疯狂呐喊,婶子YYDS。
其实桂花婶能来,这都是郑依沁的功劳,她一看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赶紧使唤陈靖去摇人。
至于为什么叫陈靖,因为当时就他最不起眼,站在角落里,而且他还不喜欢看热闹,正好。
陈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说了一个大概,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加上是郑依沁摇的人,桂花婶才不管你对不对,反正先揍一顿再说。
周大娘都被打傻了,实在是没有想通,这个看起来瘦瘦的妇女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打得她脸火辣辣的疼。
“哪里来的蠢货,敢在我们大队欺负我们大队的知青,当老娘是死的吗?”桂花婶沉着脸,一只手捏着周大娘的衣领,一手指着周树林。
“你这个不要脸的知青,来到大队这么久,啥事没干成,整天就想着勾引王知青了,人家王知青不搭理你就算了,没有想到你还做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真是丢人。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一个好的,现在看来你就是一个烂良心的货。仔细想想,两年前,王知青和徐知青的事情怕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年纪轻轻花花肠子一大堆,真是不要脸。”
桂花婶的嗓门大,这一嗓子,大家都听清楚了。
周树林显然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脸都吓白了。
“婶子,婶子,你不要乱说,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不要冤枉我。”周树林苍白无力地解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