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曼在纽约待了差不多一周时间,才处理好了SEA的事务。
从纽约回来之后,时间一天天过去,北城下了好几场大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
她跟顾席从那天晚上闹崩后,就谁都没再找过谁。
顾席的那二十亿在她离开港城的第二天就打到了她账号,她让助理原路退了回去。
没想到的是,隔天,那笔钱又来了。
她也就没去管了,反正那人钱多得很。
接近年关,公司事情格外多,应酬也格外多,各种活动纷至沓来,祝曼忙得身心俱疲,好不容易闲下来。
夜色来袭。
祝园SPA房,淡雅高级的房间内,灯光朦胧有氛围,香薰淡而好闻,轻缓的音乐声舒舒柔柔的。
许诗意知道两人只是协议情侣又分开的时候,被惊得直接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旁边闭着眼睛,姿态闲适的女人:
“协议男女朋友?他家集团5%的股份?还顺便赔了你二十亿?”
相比许诗意的吃惊,祝曼则格外淡定。
她懒趴在美容床上,微阖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按摩师在她肩背处揉按着,力度刚刚好的舒适。
“你可真是个空前绝后赚钱小天才啊。”许诗意从心底里的佩服。
“哎,你说,怎么我就碰不上这么一个黄金单身霸总大帅哥,然后跟我签一个这样的协议再违个约呢?”
许诗意想。
“不过你们真就这么结束了?还是又是什么三天新鲜的情趣?”
她还是有点惋惜,她的男女主又这么掰了?
“那不然呢?”祝曼淡淡应了声。
她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人家就是不想跟她玩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再多说,就跟她上赶着似的。
许诗意又说了几句,祝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按摩师眼观鼻鼻观心,不出一点声,默默给俩大小姐按着摩。
安静的SPA房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祝曼伸手拿过手机,轻掀眸眼看了眼。
檀和的经理?
她接起,就听见那边略着急的声音:“小姐,不好了,时少和邱少在包厢里打起来了。”
祝曼顿了下。
邱子明?
“时少打赢了吗?”她随口问了句。
经理听着自家老板那闲淡的嗓音,明显愣了下,最后如实回答:“还在打。”
祝曼:“……”
“不过邱少脑袋开花了,时少说打坏的东西他赔,不准别人插手,小姐,要不要让保镖去?”
檀和的人都知道,时祺和自家小姐的关系,他说的话,经理也不敢不听。
“让他打,打不死人就是了。”祝曼淡淡说着。
邱子明给他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嘴又贱,多半又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反正时祺早晚得把他往死里打一顿才泄愤。
只要打不死打不残就好了。
许诗意看祝曼挂了电话,双眸定定的看着她,好奇地问:“怎么了?时狗跟谁打架?”
祝曼看向她,语调淡然含笑:“走,看戏去?”
……
檀和会馆。
祝曼和许诗意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邱子明哀嚎的声音。
经理站在门口,恭敬地跟两人问了声好,便伸手推开了包厢。
包厢浓浓的酒香瞬间肆意漫出。
祝曼和许诗意进去,朦胧氛围灯光之下,便看见时祺正将邱子明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着。
“邱子明,我让你他妈狂,今天不打到你住院,大爷我就不姓时。”
邱子明手挡着头在嚎叫着。
沙发上坐了一圈人,没一个敢上前插手。
祝曼大概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包厢,看着战况还激烈。
许诗意看着这架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众人的视线被门口吸引了去。
“祝小姐和许小姐来了啊。”
时祺打得正起劲,没有听进去旁人的话,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时少?”有人走近时祺,唤他,“祝小姐和许小姐来了。”
时祺听见声音,这才看向门口,见是她们俩,他这才松了手,也打累了,直接站起身就往沙发上靠去了。
许诗意见状,跑过去看他去了,路上差点被地上的酒瓶绊到。
邱子明鼻青脸红地躺在地上,捧着脸哀叫着,祝曼轻挥了下手,经理这才让保镖上前,将人抬了出去。
许诗意坐在时祺旁边,侧身看时祺脸上的伤,眼神倏然往前一瞥,愣了愣。
沙发背对着门口,那人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微垂着眸,摸着怀里的猫,神情懒痞又不经心。
许诗意朝祝曼看了眼,跟她挥了挥手,张着嘴巴打着哑语。
祝曼看她这样子,抬步走了进去,有公子哥见状,往旁边让了让。
包厢光线昏暗错落又朦胧,有些看不太清。
祝曼慢缓缓地走过去,忽然听见一声猫叫,像极了她的团团。
她抬眸看了过去,还没看清,脚下忽地踩上一片摔碎的酒瓶碎片,加上地上的酒水,高跟鞋瞬间一滑。
她有些没稳定,不受控制地往斜对面沙发上的一个人影倒了去。
那人是圈子里的一个公子哥,看见祝曼倒过来的身影,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准备接,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期待地砰砰跳了起来。
祝曼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冷美艳富贵花,关键相当不好得罪,所以大家平时都是只能远远看一眼。
这下人主动投怀送抱,说不激动是假的。
事发得太突然,许诗意和时祺就只能愣愣看着。
眼看着祝曼就要倒在那人身上,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直接横过来一只手臂,捞过她的腰就将人揽了去。
那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即将意外送抱的美女落了空……
祝曼只觉腰上一紧,须臾之间,一阵旋转,直接换了个方向倒在不知是谁的怀里,鼻尖直接磕在人胸口。
“喵~”
浓浓的酒香之中,熟悉的清淡好闻气息萦绕在鼻尖,她愣了愣,觉得喉咙有些干。
算起来,这几个月以来,两人也数不清滚了多少次床单了,她对那人的味道早已经熟悉得不行。
昏暗光线之下,她稍抬眸,便撞进了身前男人幽深不见底的眼眸。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静默的微妙。
男人近在咫尺,手搭在她腰间,微垂着眸,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眸眼平静至极,看不出什么意味。
包厢霎时陷入安静之中。
众人瞧了瞧这好一会儿没见分开的两人,默默看着戏。
一旁的公子哥看了眼两人,眼神有些幽怨。
许诗意全程目睹,从提着心到现在看得兴致勃勃,突然觉得小说又有灵感了,便也没心情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时祺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温热的呼吸淡淡交缠在一起,直到有些急切的喵喵喵叫声打破包厢的沉寂。
祝曼被拉回思绪,只觉身下软软的,她没多想,轻抿了下唇,撑着身子从这人身上起来,男人的手不经意间从她腰间划过,自然松开。
她站起来,轻理了下微乱的头发,便淡定自若地在旁边空位置坐下。
“喵~喵~”安静的包厢内,又响起了几声喵喵叫。
祝曼转头,便瞧见自己的猫,在那人身上,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幽怨。
难怪她刚刚觉得身下软乎乎的,又听见好几声猫叫,敢情她是将它给压着了,不过自己的猫怎么会在他身上?
祝曼看着团团,伸手,语气轻淡:“过来,团团。”
团团动了几下,没挣脱,只得又十分无辜地朝她喵喵了两声。
祝曼又看了眼那男人,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抱着自己的猫,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在它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丝毫没有放手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