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瑾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从姜柚和魏擎的嘴里听说的,偏偏这两人编得还不走心,他真的是听得脑壳都发疼了。
但不管怎么说,听他们的意思,关于“反面神”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姜柚拍了拍手,一脸兴奋地总结道:“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击邪教,别让那些扭曲的观念再传播了,让那些信徒好好学学反邪知识,增强反邪意识,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亦警官。”她一脸深沉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警方了啊!”
亦瑾:“……好。”你说得都对,这样媒体也好对大众交代。
毕竟之前的连环凶杀案,就是用的“反社会邪教蛊惑、蒙骗、控制成员扰乱社会秩序”的理由。
虽然两人之前说的“反面神”现身的事情很匪夷所思,但是亦瑾却莫名对此深信不疑,而且潜意识还在阻止他深思。
二姐没有受伤,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醒来就听说“反面神”是骗子,信仰“反面神”是搞邪教,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她一直认为是“反面神”显灵,才保佑小进恢复了健康。
只要是遇上关于孩子的问题,二姐的精神就非常焦虑,控制欲很强,已经是有些病态的程度了。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小进要么会长为一个叛逆的混子,要么会长成一个完全没有主见的妈宝男。
经过多番商议和开解之下,二姐终于愿意去看医生了。
二姐去医院以后,亦瑾先一步离开了,“反面神”虽然被除掉了,但这么多年来,它发展了不少信徒,暗地里干了不少恶事,都需要警方去处理。
姜柚和魏擎在龙渡村呆了一段时间,离开之前,姜柚花了不少口舌说服大姐和二姐,给两人在镇上各买了一套房子。
这样他们工作方便,孩子上学也方便,两家人离得近,还能经常聚一聚,联络感情。
随后大姐到镇上去找到了工作,她既勤快,又细心,工作努力,虽然之前过得也不错,但是自己有工作,手里捏着钱,过得更加有底气了。
大姐家的两个孩子也很争气,又懂事,又听话,学习成绩优异。
而二姐经过治疗,心态已经平缓了很多,她在慢慢改变,不再对小进表现出令人窒息的控制欲了。
小进的性格也因此变得活泼了不少,慢慢学会独立,学会自己做决定。
两家人的日子都过得越来越好。
至于姜父和姜母,他们的房子也是买在镇上,只不过两人精神受到了刺激,根本不敢再来捣乱,只要一想来找事,就会潜意识地感到恐惧。
姜钰找过几份工作,干的时间都不长,眼高手低,觉得这些工作都配不上自己,他还相了许多次亲,女方都看不上他,这让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于是,他干脆连门都不出了,吃了睡,睡了吃,其他时候就打游戏,过得非常颓废,靠啃老为生,没钱了就找姜父姜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稍有不顺心,还会跟两人动手。
姜父姜母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打工养儿子,又干不了什么轻松的活,可以说是苦不堪言,但他们又舍不得宝贝儿子,毕竟姜家的香火还要他来继承,来延续。
三人就这样互相折磨着。
事情解决完后。
姜柚和魏擎回了K市,之前他们的新家刚装修好,还没住两天,就去了龙渡村。
现在回来,可要先好好享受一番宅家的快乐。
姜柚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挖着冰淇淋吃,一边问道:“亲爱的,这个世界上鬼怪这么多,那岂不是会有很多类似于‘反面神’的事件发生?”
魏擎冷静地回答道:“是这样的,因为大部分鬼怪都是从人类的欲念之中催生出来的,有的好,自然也有坏的,所以这种事几乎是无解的。”
贪婪不休,鬼怪不止。
姜柚喂了魏擎一口香草冰淇淋,眼眸微弯,笑着说道:“那我们到处去走一走吧。”
哪里有鬼怪害人的事情发生,他们就去哪里走一走,能除掉一个算一个。
魏擎把冰淇淋咽下,温声说道:“好啊。”
两人在家里歇了一段时间,就当是闲暇时的放松,离开K市之前,他们还去南山精神病院探望了小许和他的妈妈。
当时小许的妈妈去食堂吃饭了,都市的其他几个怪谈聚在病房里,撑着红伞的红衣女正蹲在角落,用红伞把自己挡住,像一株蘑菇似的。
玫瑰骑士坐在窗台上,长腿交叠,一副绅士打扮,正在跟红衣女拌嘴。
他之前偷偷藏起来自闭,直到红衣女看不下去了,把他揪了出来,带着他一起去监狱里,给那个伪装深情,告白不成反捅伤女孩的罪犯来了一套“男女鬼混合恐吓监狱套餐”。
那罪犯简直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噩梦之中,被吓得不行,身心憔悴,精神和身体都出了问题,被送到医院好几次。
可能等不到十年期满,他就提前嘎掉了。
玫瑰骑士开心了,气顺了,也不自闭了,又快乐地出来浪了。
而佐子死的时候才十几岁,性格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迟来的叛逆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闲不住,拖着两条断腿在地上爬,在地板上留下了乱七八糟的血痕。而小许很喜欢佐子姐姐,一边跟在她旁边聊天,一边让鲜血从眼眶里汩汩流出,玩得不亦乐乎。
小小的病房里,简直是群魔乱舞。
“嘎吱——”
打开病房门的姜柚沉默了,跟按下暂停键似的,房间里的四个鬼怪也停止了动作,有些僵硬地看了过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看着不动声色的魏擎,除了小许之外,其他三个鬼怪都有些紧张。
他们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惊人的压迫力。
小许很感激姜柚和魏擎,而且是见过两人相处的场景的,他觉得只要姐姐在,这个哥哥就会非常温柔,所以他完全不担心。
“姐姐,哥哥。”小许开心地跑过来,笑着问道:“我听说你们前段时间外出了?”
小许虽然一直陪在妈妈身边,没有离开过,但是鬼怪之间也有圈子,他知道姜柚和魏擎外出这件事不奇怪。
对于鬼怪来说,魏擎是个很大的威胁,他们不敢出现在他身边,却又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他的踪迹,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他,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主要是也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真是奇怪,这么可怕的生物,居然一直跟在一个弱小的人类身边,他们合理怀疑,他说不定是在囤储备粮啊!真的是太凶残了啊!!!
小许十分热情地给双方做了介绍。
三个鬼怪经常来看小许,小许的年纪最小,在他们看来,是弟弟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看见小许这个社牛的行为,他们捂住脸,恨不得当场恩断义绝,立马原地消失。
三个鬼怪略显局促地站在小许身后,就算他吹嘘了无数遍姜柚和魏擎帮助了他,是超级好的人,他们也无法放松警惕。
毕竟魏擎就算表情看起来再温和,这具人类的躯体看起来再脆弱,但在鬼怪的眼里,他都是十分危险的存在。
他单单只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令鬼怪不寒而栗的森然意味。
姜柚表现得很淡定,十分从容冷静地跟三个鬼怪打了招呼,魏擎站在她旁边,跟匍匐的猛兽似的。
不是?这个人类为什么这么冷静啊喂!?
佐子正值叛逆期,脾气暴躁,偶尔喜欢吓唬吓唬人,一犯起轴来,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
见姜柚一点不怕,她瞥了魏擎一眼,继续在地上爬了起来,动作中饱含挑衅。
只剩半截身子的鬼怪在地上拖动,血肉模糊,一片狰狞的血痕曳地,跟犯罪现场似的。
姜柚眨了眨眼睛,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魏擎把掌心贴在她的后背,垂下眼睫,如流火的眼瞳亮得灼人,无形的压迫力磅礴似海般蔓延开。
现场所有鬼怪都僵住了。
佐子俯趴在地上,细瘦的脊骨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安静了一会儿,埋着脑袋,默默地沿着原地蹭了回去,一脸狂拽炫酷地用衣服把一地血痕给擦干净了,可以说是十分之识时务。
红伞女和玫瑰骑士:“……”非作这一下!非得挨社会的毒打!
姜柚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免得伤害了孩子的自尊心。
她弯腰摸了摸小许的脑袋,笑着缓和了气氛:“对呀,魏擎哥哥跟我回了一趟老家,我们想要到处去走走,所以想在出发前来看看你和你妈妈,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三个鬼怪非常严肃地竖着耳朵悄悄偷听。
小许放松了下来,连忙点了点头,笑得开心极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谢谢姐姐关心,妈妈的病情最近稳定了许多,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说不定以后她有机会能够回到人类社会,过上正常的生活呢。”
姜柚放心了。
见三个鬼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姜柚和魏擎也没有多留,临走之前,她终于看清了红伞女的模样。
第一次遇见红伞女的时候,姜柚就有预感,如果把她的伞拿开,可能会看见很恐怖的一幕。
果不其然,红伞女的脸其实并没有多吓人,苍白瘦削,眉眼甚至还能看出几分漂亮,唯一特别的是,她没有嘴,原本应该长嘴的地方,只有一片苍白的皮肤。
而她手里那把大得有些诡异的伞,一转过来,就会发现,其实那是一张大张着的血盆大口,撑得很大,甚至能看清唇纹和尖齿。
姜柚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地扣紧了魏擎的手。
魏擎的大拇指在她的虎口上轻轻蹭了蹭。
两人离开之前,还看到了远处的小许妈妈,吃完饭的她正在进行例行的饭后散步,走得虽然慢,却很稳,眼睛里能看见光,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一滩死水似的,看不见一点生的希望。
这希望,是已经变成了鬼怪的小许带来的,而在小许妈妈看来,小许不是什么鬼怪,只是她的儿子。
担心小许会感到无聊,其他三个鬼怪经常来看他,陪他聊聊天,跟他说些好玩的事情,但是小许妈妈在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出现,担心会吓到她。
就像人有好有坏之分,鬼怪也是有好有坏。
有视人类为猪羊,自认为了不起的“反面神”这样的鬼怪。
也有依旧心存善意,不生害人之心的小许、玫瑰骑士、红伞女和佐子这样的鬼怪,他们虽然偶尔会吓唬人,但却从不针对没做错事的人,
从那之后,姜柚和魏擎经常到处去走走,哪里有害人的鬼怪出没,他们就到哪里去,闲暇的时间,就回到K市,回到他们的家。
次年,两人领了证,没有办婚礼,而是买了一辆房车去蜜月旅行,没有目的地,向着太阳的方向开始出发,开到哪里算哪里,累了就在一个地方歇下来,歇好了就继续往前走。
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绕了大半个国家。
生活中,两人什么都很和谐,就是一开始的时候,那方面稍微有点不太和谐。
新婚之夜的时候。
魏擎受了太大的刺激,液体触手控制不住地分裂出来,软软滑滑,还有极强的黏附力,姜柚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缠了个彻底。
她细细地喘息着,努力地想要把身体蜷缩起来,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魏擎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与此同时,软滑的触手还在裸露的肌肤上摩挲着,所有的敏感点都能顾及到。
姜柚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眼角沁出泪来,含着水光的眼睛漂亮得惊人,黑色的眼珠就像是水洗过的玻璃珠似的。
她的皮肤泛起了浅浅的粉色,昏暗的光落在上面,却泛起了密釉般的光泽。
魏擎俯着身子,眼瞳泛着血渍般的淡红色,欲望如同模糊的笔触,藏在了暗色调的雨雾之中,逐一落笔,而姜柚就是描摹欲望的画幕,就是盛放在雨雾之后的一枝花。
那枝花经历了长时间的狂风暴雨。
天上的云团在不断地膨胀,空气变得又热又黏稠,然后在抵达某一个点的时候,猛地炸开,骤雨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而落雨中的花瓣被捣成浆,榨成汁,湿漉漉地浸润开,可爱又可怜。
魏擎本来就不是人类,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像是不知满足的野兽,欲望似海,姜柚每次都被折腾得够呛。
那种溺入深海般的窒息,攀上巅峰似的快乐,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承载了太多感觉,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到后来,姜柚倒是习惯了很多,还能反过来捏住那些粉色的液体触手,反客为主,把魏擎调戏个彻底。
你来我往,有来有回,这方面很快也达成了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