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落魄成这幅鬼德行了,嘴巴还是那么欠。”
倚靠墙壁的人侧过头,张鹏瞪圆眼睛带些惊诧和果然:“也就是你了,快把这鬼玩意儿升上去,我要被切断了。”
那人双臂抱胸,慵懒地神态轻微摇下脑袋:“我可不会哦,这要靠你自己逃开呢。”
张鹏小幅度挣扎:“废话,老子要是能逃,怎么可能还在这儿当死板猪。”
那人轻‘啧’一声:“对自己的认知蛮清楚的嘛。”指尖微动,嘴唇轻启,张鹏就感觉束缚手脚的铁链子越发松弛,他狂吸肚子,尽可能地收起赘肉,但也不知是巨斧落下得太近,还是长时间不锻炼那些赘肉回收不了多少,张鹏没办法余出空隙从铁板床上离开。
他尽可能抬起脑袋,看巨斧和肚皮相距多少,一咬牙,狠下心,他直接从铁板床上翻下去,任由斧刃贴着肚皮层划出一道血痕,他惨叫着捂住血口,眼里的恨意更甚。
“啧啧啧。”
来人瞧着这血腥的一幕,声音满是调侃:“再深点,恐怕要上下割断了吧。”
“那个……小贱人!”
张鹏现在仍然不知道夏菱歌的名字,但即使知道恐怕也挡不住他的骂声。来人看着他如丧家之犬的狼狈和阴鸷,指尖又轻微转了转,“瞧你这么惨的份儿上,送你个东西。”
他抬手把东西扔到张鹏面前:“可别让我失望。”
张鹏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将东西拿起来后眼睛突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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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有人举报玩家张小山为‘叛变者’】
【‘递名状’正在审判中……】
【玩家张小山非‘叛变者’】
【玩家张小山死亡,游戏继续】
……
张小山死了,就死在他们面前。
橘红色的、诡异的火焰突然自他身上燃烧起来,灼热的火光遍布他的全身,张小山扭曲着面容,哀嚎着求救,他就像落入火焰里求生不得的蝼蚁,翻滚着身躯最后却也只能化作一滩捡不起来的灰烬。
圣殿之上,甚至是他们朝神明礼拜之时,张小山就已这么一种惨烈到诡谲的方式来宣告他的死亡,这场死亡镇住所有人,也明白了如果名字被写【递名状】上会是一种怎样的下场。
他们的脸色极为难看,但高台上的诵经官只是淡漠地瞟上一眼,收回视线转头朝其余人道:“收回你们的心神,朝神明礼拜时心神不得分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他死了!!!”
周薇惊恐地喊出声,她离得张小山最近,也是最清楚瞧见张小山是怎样化作一堆灰渣,扭曲的面容,焦味的头发,以及缓慢融化下来的皮肉骨骼,和来不及流淌就蒸发成气的血液。
呕!
她捂住嘴干呕。
“够了!”
诵经官怒吼:“神明面前,岂可如此大呼小叫,还不快跪下赎罪!”
他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两道影子,信徒乖乖地站在门口,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阴鸷和狠厉。
周薇吓一哆嗦,白溪拉住她急忙低头跪下去,沈郁也不慌不忙地重新做回祷告状态,司丞拉一把夏菱歌,夏菱歌也随他低下脑袋。
他们的视线纷纷落下,谁也没有看见诵经官那古怪阴森的笑意。
……
“这究竟怎么回事?!”
礼拜完毕,诵经人离开。
周薇再次忍不住了,朝他们怒喊:“张小山为什么就那样死了,你们谁做的?!谁做的?!”
白溪握着胳膊,忧虑地问道:“是不是‘叛变者’出手了?他/她趁我们闭着眼,然后写下【递名状】放到火炉里烧掉,然后张小山便死了?”
“对,一定是这样!”
周薇掏出自己的【递名状】举起来,看向他们说道:“你们,把自己的【递名状】都拿出来,刚才‘叛变者’使用【递名状】杀了张小山,那他现在肯定什么都没有!”
白溪赞同她的观点,拿出【递名状】:“我觉得周姐说的有道理,大家先把东西拿出来吧。”
但出乎意料的,所有人都拿出能证明自己清白的【递名状】。
周薇有些崩溃:“怎么会这样!”
沈郁懒洋洋地拿着纸条晃了晃:“但既然是【叛变者】,那肯定不会如我们一样只有一次机会,就算拿出来也不能证明什么,小学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夏菱歌和司丞也拿出自己的【递名状】,夏菱歌听沈郁提问,微微点下头:“确实如此,不过我更希望是【叛变者】开始行动,而不是另一种可能。”
“什么?”
夏菱歌看着他们:“张鹏没死,不仅没死,还和【叛变者】联手了。”
这句话犹如落到头顶的
“那是谁?!!”
周薇焦躁地揉着头发,张鹏知道她的本名,很难保证下一个被火烧的人不是她!
夏菱歌没有说话,只是视线落到白溪和沈郁身上。
“怎么,怀疑我们?”
沈郁倚靠墙柱,双手环绕:“没错,我,白溪和那家伙确实是同为秦盛集团的,但你也要清楚,游戏副本只论生和死,不讲情谊,又或许【叛变者】就是想利用‘合作人’这一点故意混淆视听,来逃脱呢,而且……”
他目光落向夏菱歌,神情古怪道:“比起还未完全熟识的我们,已经基本知晓所有玩家名字的你,好像更危险吧。”
其余人的视线‘齐唰唰’落到夏菱歌身上,恐惧、厌恶、烦躁、阴狠等等情绪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司丞挡到夏菱歌前面:“学姐不会的,她寻找【叛变者】都会集齐所有线索,找到证据后再决断,学姐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
周薇不屑:“你是忘了她想怎么弄死张鹏的?”
“我还以为张鹏的死,你也乐享其成。”夏菱歌的眸光掠过司丞,淡然地扫视过他们“而且话又说出来,你们这么紧张,也意味所说出来的名字都是真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