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有些阴沉,北子秋一早起来就叫人准备着,“今天得去拜访买尔老爷,希望这一回把合作的事儿正式谈下来。”
“子秋啊,要不然明天再去吧。”年素枝有些难色。
“怎么,你有事?”
“也不是,我是看着现在天色有些不好。”
北子秋笑笑,“那怕什么的,有伞有马车。对了,你不是很喜欢一块去,这回也跟我一块去得了。”
“那我就不去了。”
“走吧。”北子秋还是选择带上了年素枝。
上次发生了迎春的事情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想继续和她在一块了。
可她态度一直很好,尤其是对老人和孩子。
毕竟夫妻一场,就算是她做错了事情,他是她的丈夫,总不能不管她了。
至于子鉴和迎春那边,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再去慢慢弥补。
这回着急合作完也是这个原因,他想抽空去一趟扬州,再和弟弟弟媳拉拢一下感情。
这么想着,马车已经停在了鸿福客栈外。
“哟,大公子。”掌柜的热情招呼。
“怎么样,买尔老爷在不在。”
“在倒是在……”掌柜的几分无奈,“不过买尔老爷的人交代下来了,说是北氏的人最近就先不见了。”
“为什么?”北子秋不解。
年素枝的心里也咯噔一声。
“唉,我听说,人家好像是决定要和沈氏合作了。”
“怎么可能呢。”北子秋完全不信,虽然沈晚娘是做的好,不过他这前两次和买尔老爷谈的十分顺畅。
“总得有个理由吧。”北子秋不死心,“麻烦掌柜的再帮我说说话,我是真心实意的,你也知道……”
“好吧。”
掌柜的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他出来道:“大公子你可以进去了。”
“走,跟我进去。”
“诶诶,大公子,人家只见你一个人。”
北子秋着急也不管为什么了,迈着大步上了楼梯。
年素枝在
也就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出来了。
一脸铁青。
“子秋。”
“你还好意思叫我!”北子秋甚少发脾气的人这会儿暴躁得很,“你,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了,你为什么。”
北子秋气急败坏进了马车,年素枝赶紧追上去。
“子秋,你可得听我好好说说啊,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这一切都是沈晚娘!”
“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年素枝只能把全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琇書蛧
北子秋听完头大,“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竟然跟踪人家,你还有理了。”
“可你想想,怎么这么不正常嘛,我跟着她一起买的,怎么会买的全是买尔那家伙不喜欢的。”年素枝委屈巴巴,“这分明就是沈晚娘故意的。”
“你还怪别人,我真是不懂了,你搞这一出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买尔最初是想和我们合作的,就算沈晚娘出现了,他也只是在犹豫,都是你的行为让他生气,他已经选择了和沈氏合作。
你明不明白,合作不合作无所谓。你的行为,这要是传出去,你想想别人会怎么看待北家,我们在这个行当里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过。”
“我知道错了啊,子秋,你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年素枝泪眼婆娑,“真的都是沈晚娘,她一定是故意的。”
北子秋深深叹气,“你啊,又坏又没有脑子。这件事我也认为是她故意的,你跟踪人家必然是被人发现了。
但是,你给我记着,这错都是你的错!”
“我……子秋,现在这件事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我已经给买尔老爷道歉了,这一次的合作人家选择了沈氏,我们心服口服,再想别的路子吧。”
“可……”
“走,回家!”
年素枝擦去眼角的泪水。
心里浓浓的怨恨。
这个沈晚娘!
简直是太阴险狡诈了,她发现了她,就算下车和她吵一架也好,何必引她买那些错误的东西,不仅买错了,还损失了不少银子。
现在的年素枝悔得肠子都青了。
另外一边。
买尔几个人已经再次来到了制药厂。
白纸黑字,两国文字,每一张都写得明明白白。
买尔已经和沈氏合作了,并且下了几个好大的订单。
制药厂里几个管事的乐得不行,还是他们院长厉害啊,就这么一次的订单,他们一年都做不到这么多。.Ь.
“院长,咱们晚上庆祝一下吧。”
“行,晚上工人们加餐,你们几个管事的定酒楼,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结账写我的名字。”
“院长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别的事呢。”
沈晚娘带了苏丽婵来,总不能不管不顾,也得去见见面啊,还有师父那里,自己还要去交课业。
最后还有,她最近派人去选夫子了。
以后要做对外的贸易,那要接触的异国人就会越来越多,如果每次都找译人翻译的话实在是太麻烦了。
所以她决定啊,利用闲暇的时间把异国语言也好好学一学。
如果这一门语言确实实用,她还可以跟陆莫焉好好沟通一下,以后在莫焉书院里头也增设一门异国语言课。
沈晚娘的想法其实是越来越多,但是她一个人分身乏术,这些事情只能一件一件做起来。
唉,说不累是假的。
要是君安在身边的话,一定不需要她一个人操心这么多。
也不知道雁门关现在怎么样了,等自己忙完这些事还是去找她的君安吧。
月儿圆圆的挂在当空。
春风已至,同样有一个人还没有睡着,那就是霍君安。
他已经站在高台处月光下伫立良久,目光望着的是北州的方向。
关远打着呵欠出来的。
“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在这。”
霍君安最近啜起淡淡一抹笑,“就是想看看,晚娘回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连封信都没有寄过来。”
关远闻言无奈又好笑,“难道夫人那么大人了,还会丢了吗。”
“说不上来……”
“你就是想她了吧。”
“是啊。”霍君安的神情甚至有点委屈,“早知道,我应该告假和她一块回去。”
“真是不能理解。”关远快把头皮抓破了,为什么人家的夫妻感情这么美好,而他和九枝那个女人。
九枝的脑子好像和常人不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