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的工作还是很累的，毕竟修真门派不是做慈善的，只要是能留在这里，这就是对这些一心求仙又没有天赋的杂役弟子最大的仁慈了。
不过身为女孩子，相比而言还是很少干重活的，只是忙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薇薇娜在耐力方面的表现还不错，至少当时跟着中年修士翻越数座大山的那一百个人里，她和阿瑞斯的表现算是最好的了。
所以她作为杂役弟子中最有希望修行出灵力的人之一，被安排在了药园工作。虽然被安排的药园实在是艰苦了些，但那可是药园啊。
毕竟当初两人为了不那么突兀而表现得十分疲惫，但还是比真正的普通人好太多了，这也是被蓬莱宗里的人看在眼里的。
蓬莱宗作为东域丹修最多最权威的门派，药园自然也是整个东域最大的，占了整整两座山以及一处山谷、一片平原的面积，一眼望去可真是望不到尽头。
薇薇娜作为新来的杂役弟子，自然是已经分不到好的地段了，便只能分到栖霞山山顶处的一处药园当杂役了。
这里不仅地势高每天上工要爬很久的山路，而且还冷，实在是没几个人愿意来。
“这次的是小师妹？”等薇薇娜前往栖霞山山顶的药园报到时，她被当成了罕见的大熊猫一样被这个122号药园的人围观。
“居然是小师妹？”
七八个铁憨憨远远地围了上来像是对薇薇娜很喜欢很好奇，又担心自己一群大老爷们围上去吓到她，便远远地围着，不敢靠近。
薇薇娜眨眨眼，大概明白他们的体贴，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看起来她工作的药园里的人都不错。
“是小师妹哦，如假包换的那种。”
薇薇娜可不是普通小姑娘，这样的场景根本不会让她觉得局促，反而觉得可爱。
“小师妹好活泼啊。”围着的人都有些吃惊。
一般来说，普通人家灵根驳杂的女孩子，在一个陌生且处处都是比自己强的人的地方，很少有女子能这么自在到甚至有点自来熟的程度。
“是诸位师兄太见外啦。”薇薇娜笑着说道：“所以，接下来我的任务就是和各位师兄一起打理好这药园中的药材了？”
薇薇娜的自来熟无疑很快就拉近了和这一群铁憨憨的关系，很快她就将这里的情况摸得
七七八八了。
在这几百座药园中，每一座药园都有一名内门弟子负责，而他们这些杂役弟子则是作为内门弟子的手下来打理药园，所以这药园他们说了并不算。
而由于药园的收成是内门弟子一年中评级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为了评级，他们会比较压榨杂役弟子，来获得更好的收成。
而他们的药园由于地理位置不太好，所以很多珍贵的药材种植不了，所以收成一直都不太好。药园所属的内门弟子一般也不太搭理他们，反而相对轻松一些。
而师兄们因为薇薇娜是个女孩，日常也比较照顾她，所以她的日常工作并不算多，这也给了她更多的时间来探索蓬莱宗。
“小师妹，你修行的怎么样了？”
他们多少年都很难进一点，所以对修行一事其实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但是新来的小师妹对于修行的热忱却是让他们很是关注，只要薇薇娜有一点的进步，他们就都会觉得很高兴，似乎是将薇薇娜当成了曾经的自己。
“已经到了练气5级。”薇薇娜十分平静地说道。
到这时，距离他们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年整了。
“哇，小师妹好厉害，照这样下去，说不定真能成为外门弟子了。”师兄们又高兴又心酸。
成为外门弟子，才能真正算是成为了蓬莱宗的弟子，而他们这些杂役弟子根本就只是个名头而已，完全不算是弟子，充其量就是打杂的。
“不算厉害了，和我一起来的人，大多都已经练气巅峰了。”薇薇娜对自己的进步一点都不满意，反而很是焦急。她没提的是，阿瑞斯的修为已经达到筑基巅峰了，整整高了她一个大境界还多。
在现在这个时代，炼气期的修士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在修行上稍有天赋的人，都能在一年的时间里达到练气8、9级，而练气十级便是练气巅峰。
练气之上是筑基，同样也是分成十级。
但不管是练气还是筑基，都只是修行的入门而已，知道达到金丹境，才能真正被称之为修仙者。随后的元婴、化神、洞虚、大乘等，更是一步一登天。
“可是小师妹，我们是杂役弟子啊，本就是不能和内门弟子相比的啊？”
师兄们不明白薇薇娜为什么总是不满意自己的进度，他们已经觉得很厉
害了。
要知道，杂役弟子一但凭借自己的努力筑基，就能够申请成为外门弟子了。只要年龄不是很大，一般都会通过的。
“我真的已经说了很多次啦。”薇薇娜锲而不舍地纠正他们的说法：“我为什么不能和内门弟子比，人没有梦想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们就是人啊，没办法成为咸鱼的。我们物种不同。”
“……”说实话，每每和师兄们对话，她都有种无言以对的无力感。
“算了，我出去遛个弯，你们随意。”薇薇娜捂着额头，日常逃避。
一年的时间，足够薇薇娜将这蓬莱宗中所有杂役弟子有资格去的地方都转一圈了。
她曾经尝试着在这些地方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或者人，但是都一无所获，也从未听说有人在海边捡到了什么东西或者突然逆袭之类的。
同样，阿瑞斯那边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让实力增长实在是在他们眼中过慢的薇薇娜和阿瑞斯都有些焦虑。
他们真的已经陷落这些不属于他们时代太久了，归心似箭毒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境了。
“你金丹了？”再一次在海边的礁石上相聚，薇薇娜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阿瑞斯，嫉妒的泪水从口中流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吃的？”阿瑞斯自然是知道薇薇娜盯上了他手中的东西，这是内门弟子特供的点心，他真觉得没那么好吃，但是偏偏薇薇娜超爱吃。
“刚结丹。你怎么还是这么慢？就算是好几种灵根一起修行，以你的天赋，也足够你同时将四五种属性修行到练气巅峰了。”
阿瑞斯很清楚，薇薇娜的天赋是要高于自己的。
“我在做新尝试嘛。修为低的时候做，就算是灵力走岔了，也不至于要命。毕竟做实验，总有牺牲的，我这是拿自己当小白鼠，可不敢玩太大。”
是的，以薇薇娜星辰之子的天赋，怎么都不可能一点的时间只到练气5级。但是若是她不好好修行，天天搞排列组合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你究竟尝试了什么？”
阿瑞斯和薇薇娜见面的时间实在是不多，毕竟两个人都挺忙，见面大多都是在交流情报。
“就是融合啊。我把所有的灵根都同时修行，并且让他们一直保持着步调的一致。”
说到她的
尝试，薇薇娜可就兴奋起来了。
“然后进行定向的排列组合，使得不同的属性相融合，产生新的属性，甚至产生炸裂般的效果。”
“我看是直接把你自己炸了吧。”阿瑞斯无语道。
不同的属性接触，不是融合就是爆炸，这是常识。
“可是，无论是光明还是时间，不管它们的层级有多高，那都是法则啊。秩序究竟是什么？要怎么领悟，我们一窍不通。但我想，量变产生质变，如果我们能够将所有属性的法则都融合到一起，会不会产生质变，让我窥探到秩序的一角？”
这也是薇薇娜这一年来被炸伤数次，也锲而不舍地搞排列组合的原因。
“但是，正如丛优所言，灵力的属性和法则的属性并不相同，我们现在连法则的边都没有摸到，你就是真的成功融合了，也只是融合了灵力而已，与法则无关，更不可能与秩序有关。你还不如好好修行，尽快达到化神期，开始领悟法则，随后再提融合的事情。”
说实话，阿瑞斯并不看好薇薇娜这么早就搞这个。
“我知道，但我总觉得，有些东西，要从源头上才能改变。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而我现在，正是在打一个这世界上最坚固的地基。”
薇薇娜不是不知道灵力属性不等于法则的道理，只是她想，这七种属性的灵力都是来自于这片天地的，那他们会不会本就是由一而出的。
就像是一气化三清那样。
若是如此，她将这些灵力属性重新融合到一起，是不是就能得到更本源的东西了？
而这种更本源的东西，薇薇娜希望它是这天地的本源，或者鸿蒙之力混沌之力之类的，但更多的，是希望它能与这世间的规则挂钩。
比如法则，比如秩序。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薇薇娜的猜想，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实质性证据。
所以，她这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我大概有点了解你的想法了，但是我还是不太认可。不过，我尊重你的想法。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阿瑞斯没有薇薇娜的脑洞，但也多少猜到了一些。
他虽不看好，但尊重她的魄力。
“没有，我只需要更多的变强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不是我们这样的刚入门的弟子能够争取的。”
作
为蓬莱宗现如今炙手可热的天才弟子，阿瑞斯确实是获得了很多的资源。
但是无论是丹药还是灵石，都不是他们需要的，而以他们的天赋，也不可能依靠这两种东西变强。这是在拉低上限。
所以阿瑞斯还真是帮不了薇薇娜。
“若是机会，其实不久之后应该就能有一个，但是，名额不太好获得。我可以和师尊申请带一人进去，以我的情况，师长们不会有人驳了我的请求的，但是其他弟子可能会对你有微词。”
他们都不是在意这个时代的人的看法的人。
但是，若是有人觉得不公而对薇薇娜心怀恶意，对她出手，那就有些麻烦了。
毕竟能去的都是内门弟子，而内门弟子的实力都是高于薇薇娜的。
这世上没办法千日防贼的，他能保护薇薇娜，但不能保证能寸步不离。
“大哥，你是忘记了我身为魔法师的实力了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修士没有察觉到我们体内的魔力都星力，但这不代表它们就没有了啊。像是你这种筑基修为的修士，我能打十个好吗？”
真是修灵力修糊涂了，阿瑞斯都快要忘记他们还是法师和战士了。
“那就好，我修行灵力都快修魔怔了。”他也是一心求快，疯狂修行，有些东西是真没再注意了。
“我听师尊说，在一个月后，东域有一处福地洞天要开启，蓬莱宗有意由师尊带队，去一部分人分一杯羹。”
“福地洞天？这地方还能大家一起进去？不都是抢过来据为己有的吗？”
薇薇娜对福地洞天这种东西还是很有些了解的。
“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无主的福地洞天，而是一位陨落的上古大能的墓地。他将自己葬在了他曾经拥有的福地洞天里面，并封闭了这个福地洞天。而在很久以后的今天，这个福地洞天被后人发现了。”
说白了就是作为上古大能的墓地的小天地，谁都不敢自己进去，毕竟很可能试试就逝世。所以才有了东域的各大门派联合探索一事。
“虽然危险一些，但危机与机遇往往是并存的。”
薇薇娜也看到了其中的危险程度，但是她并不担心这一点。
要是一点险都不敢冒，她当初就不会选择进入那个上古遗迹的大门了，也就不会有她今天站在这里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