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
莫凌天有手段有魄力，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莫氏集团的股份？
还是足足百分之十的股份。
要知道，只需要零点几的股份，就能让普通人三辈子吃穿不愁了。
莫凌天居然将百分之十的股份拱手让人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我回过神来。
真的不是梦，真的是一场真实。
“为什么？这不是他的作风！”我撑着手臂，从床上缓缓坐起身。
昨夜被折腾了一宿，好在睡得还算沉，只依稀记得莫凌天搂着我睡了一宿。
“您不知道吗？”助理用诧异的语气对我道：“昨晚上您上了莫时谦的车，莫总为了让莫时谦放走你，提出用百分之十的股份交换。”
我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捏紧了手机，“什么？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顾小姐，我们莫总用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交换的条件，让莫时谦放走您，莫时谦答应了交易，才会半路将您放下来。”
昨晚上莫时谦明明说公司有事。
我一颗心逐渐冷静了下来。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呆坐在床上许久。
莫凌天为了我放弃了莫氏集团的股份，开什么玩笑？
“柔柔！你睡醒了吗？快来看新闻！”
客厅，响起了于慧的惊呼声。
我换上衣服，拉开门走出去。
于慧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出来，一把将我拉到了电视机前面。
播放着新闻。
豪门内斗落下帷幕，莫凌天遗憾收场，莫时谦代替莫凌天成为莫氏集团总裁，接手莫氏集团，成为莫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
莫家两兄弟的明争暗斗，这段时间一直是南城媒体时刻关注的新闻动态。
“我真是想不到，莫凌天斗不过莫时谦？莫时谦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人，去争夺莫氏集团就很奇怪了，居然还从莫凌天的手里拿到了莫氏集团的全部掌控权，看来莫时谦已经掌控了所有的股份，莫凌天居然将股份都给了莫时谦，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这不是莫凌天的做事风格。
我正思潮翻涌，忽然接到了莫时谦的电话。
他约我去打高尔夫，顺便去吃个饭，南城新开的那家法餐，他是老板，邀请我成为开业的第一位客人。
我答应下来，刚挂断电话，于慧就凑了过来，“是谁？大老婆还是小老婆？”
“去你的，没点正经。”我敲了一记于慧的脑门，“我出门一趟，帮我照顾一下橙橙，昨晚她看了不该看的。”
于慧捂住嘴巴，“啊？小小年纪就被污染了，等会长针眼了怎么办？”
于慧赶紧冲进房间，去找橙橙。
我洗漱了化了个淡妆，出了门。
莫时谦派来接我的车，就停在楼下。
抵达法国餐厅，服务生带着我进去，在大厅钢琴旁边的位置，莫时谦等候已久，见我到来，转身朝我走来。
“你来了。”他嗓音低醇，徐徐动人。
牵过我的手，在我手背上吻手礼。
我强忍着内心的翻腾，脸上笑颜如花，“早上好，时谦。”
莫时谦一怔，眸色深沉，为我拉开椅子。
浪漫的法式餐厅，上菜很慢。
一餐饭吃了两个小时。
莫时谦跟我讲述了这些年在国外的故事，也跟我讲述了两段婚姻。
听得出来，在他口中凌雅是个极其完美的女人，也是最佳的结婚对象。
如果当初不是关诗悦的从中作梗，他现在和凌雅也称得上天作之合。
莫时谦讲述这段时，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自己眸底浮现的遗憾。
我将莫时谦的神情收入眼底，若有所思。
吃过饭，开车去打高尔夫。
我是高尔夫的高手，今天思绪凌乱，几次挥杆都没发挥好。
“在想什么。”
莫时谦从身后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热气从后上方落在我脖颈处。
我宛若被触电一般，甩开手里的球杆，扭头就往外走。
昨夜下过小雨，草坪湿润，我走了没两步就摔倒在地。
莫时谦阔步而来，将我从地上扶起，“为什么要躲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站起身，借力站稳身形，后退了两步，和莫时谦拉开了距离。
不远处，我似乎看到了凌雅和莫凌天。
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吧。
“柔柔？回答我？”莫时谦逼近，挡住了我全部视线。
我站着没动，他的手抓住我的肩膀。
“当初你在学校看到的人是我，你爱上的人也应该是我。”
他的手掌宽大温润，极具力量，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将我捏碎。
我抬眸，缓缓对上莫时谦深沉似海的眼眸。
“莫先生，我当初是对您一见钟情。”
“您的存在，鼓舞了我大学四年，我每次绝望走入困境，是一个信念一直在支撑着我，总有一天，我要来到您身边，跟您共事，我做梦都想要成为您的女人。”
“可偏偏我将那个人错认成了莫凌天，我如愿进入了莫氏集团，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我已经完全爱上了莫凌天。”
“我对莫凌天的爱，不是因为那惊鸿一瞥，而是日久生情。”
“……”
我以为我爱莫凌天只是因为那一见钟情。
可我早就在进入莫氏，和莫凌天的相处之中，不知不觉爱上了莫凌天。
前世是，今生更是。
即便现在感情淡了，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即便站在我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初我一见钟情的男人。
“莫先生，请不要活在过去，也许我们并不合适。”
我的视线，远远地看到了凌雅。
“有一个很好的女人，一直在原地等你。”
我离开了高尔夫球场。
站在路边等车。
微风和煦，被雨水湿润过后的空气，微凉清新。
我深吸一口清新空气。
一台迈巴赫徐徐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碧蓝如洗的天空，喉结滚动，低哑声语：“天晴了。”
“是啊，天晴了。”
我顺着男人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莫凌天，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