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彦看向icu病房内,“想要保护这个孩子,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
唐宁心念一动,“你打算怎么做?”
周景彦眸色深沉,“我打算让柔柔迎来新生活。”
周景彦转身看向江芊芊,“芊芊,你愿意吗?”
江芊芊一怔,低下头,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景彦哥是为了顾柔姐才娶她,她算什么?她只是一个工具人吗?
还不等江芊芊委屈,周景彦单膝跪地。
“芊芊,我一直想娶你很久了,工作这几个月,我看到了你的不一样,我也开始重新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想娶你,不单单是为了柔柔,也是能和你组建家庭。”
周景彦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红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有一颗全美方钻。
江芊芊捂住,不可思议,“你,你准备了戒指?”
“嗯,在迪拜的时候我就买了,希望有一天能亲手戴在你手上。”
周景彦仰头注视着江芊芊,“芊芊,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会履行作为丈夫的承诺,会和你携手到老。”
男人脸庞俊逸,红唇一张一合,嗓音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
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
江芊芊眼含热泪,用力点头。
“愿意,我愿意!”
戒指缓缓戴进江芊芊的左手无名指。
新西兰的结婚法律不同于国内,有些繁琐,当天下午两人就返回国内领了结婚证,周景彦马不停蹄地返回了新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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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听到唐宁和周景彦在icu外交谈。
窸窸窣窣的谈话声,隔着虚掩的病房门,传入内。
“你领证是为了什么?”唐宁问。
“柔柔的孩子需要一个户口,她也需要一个新身份,我这次回国,不仅是办理结婚,还给柔柔弄了死亡证明等手续。”
“什么?死亡证明?”唐宁惊呆。
周景彦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笑得人畜无害,白皙俊逸的皮囊下,藏着腹黑。
“这两天我委托了新西兰的朋友,给柔柔注册了一个新身份,很简单,只需要一点人脉,随便就挪用了一个年轻女性的身份,二十四岁,只要再委托医院制造出死亡证明,再回国注销身份,柔柔就能彻底抹去从前的身份,开启新生活。”
三天三夜没合眼,男人眼睑下是一片乌青。
唐宁回过神来,理解了话中的含义,错愕不已。
“你怎么能想到这些的?”
周景彦苦涩一笑,“如果说是爱,我会不会太渣了?”
唐宁摇摇头,“不会,你很深情。”
起码,比莫凌天那个狗渣男深情。
“柔柔,你醒了?”
唐宁一扭头,余光看到我,立马推开门进来。
“感觉如何?还好吗?”
“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窗外阳光明媚,绿草茵茵,天空碧蓝如洗。
不真切。
仿佛做了很长的梦。
“你说呢?”唐宁握住我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灼热的温度传来,我指尖微颤。
“是真的,我没有死呢。”
我自嘲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柔柔。”周景彦推门进来,眸光翻涌。
“景彦,你来了。”我看向门口的方向。
男人走到我床边,晦涩难明,喉结滚动,目光落在我身上,满是心疼。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遭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不怪你,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
唐宁识趣起身,“你们聊聊,我去让护士给你准备营养餐。”
唐宁离开,周景彦在我床边坐下,我抬起手,周景彦立刻过来牵起了我的手。
“他不是个男人,害你变成这样。”
“不怪他。”
怪我。
从头到尾,都怪我自己。
怪我用了上辈子看清这个男人,又用这辈子证明了,爱上他本就是万劫不复的错误。
他不懂爱,也不会爱人。
是我太傻太天真,走了老路,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周景彦跟我说了许多,一眨眼夕阳西下,周景彦起身离开,唐宁进来,护士给我检查了身体,唐宁给我喂粥,我喝了大半碗,身体舒服了许多。
“我的孩子呢?”
“放心,很健康,是个女孩,只是早产很瘦弱。”
唐宁温柔笑道:“你打算取个什么名字?”
我看向窗外,黄昏欲晚,美不胜收。
想起曾经怀双胞胎时,闻则远搂着我呢喃的一句诗。
“雪映烟光薄,霜寒霁色冷。”
“以后我们生了女儿,就叫雪映吧,小名早早。”
“早早?有什么含义吗?”
“我记得你在雪中,很美,我喜欢雪,也喜欢你。”
男人顿了顿,温柔一笑,“至于早早,是因为我希望早点遇到你,所以叫早早。”
早点遇见你,你就不会爱上另一个男人了。
“就叫早早吧,大名雪映。”
因为我有了新身份,是一位二十四岁的单身女性。
孩子只能登记在周景彦和江芊芊的名下。
定下名字,周景彦委托人在国内办理了手续。
“女儿还是跟你姓,这是你的孩子,虽然登记在我名下,我希望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姓氏。”
顾雪映。
“早早的手续已经弄好了,我们准备出院了。”
在周景彦的暗箱操作下,我在医院登记了雪崩难产死亡。
唐宁叹为观止,“周景彦太厉害了,我都意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层层推进,滴水不漏!”
我搬出医院,从新西兰转移到了悉尼,早早也陪着我们移居悉尼。
我拥有了澳大利亚的新身份证,以后想在世界各地定居,都很方便。
来到悉尼一周,早早从保温箱出来,体重有所增长,一天比一天健康。
期间我看过早早一次,眉眼和我如出一辙,冰雪可爱。
只是看了一眼,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是我大难不死生下的宝宝,是我的护身符,是我的宝贝。
我抱着柔软的小家伙,用一根手指拿起她柔嫩的小手。
“太可爱了!”唐宁一脸姨母笑。
来到悉尼一周,国内新闻头条刊登我难产身亡,血泵一尸两命的新闻。
这样的爆炸新闻,轰动了媒体。
我想给于慧和姐姐打电话,被唐宁阻止了。
“想让莫凌天彻底相信你死亡,只有亲友也跟着悲痛,他才会认定你死了。”
如果于慧和我姐都不悲伤,莫凌天肯定会察觉到其中猫腻。
“那么周景彦所做的一切,都会付之一炬。”
“柔柔,你可以重新做回你自己,不要看以前的路,以后你只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