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别说一个成年人哪怕是三岁小孩来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我破口大骂,饶是再良好的教养看到这一幕,都无法控制情绪,我用最难听的语言辱骂这几个畜生,抓起路边的一个石头就想砸过去。
“霜姐!”许岩赶紧拦住我,“不要动怒,港城有港城的法律,交给警察去处理!”
许岩也是刚刚才过来的,差点被这一幕吓傻了,回过神来赶紧阻拦我。
“这群畜生,他们怎么能对芊芊做出这种事来!畜生!王八蛋!”我低声咒骂,泪水早已布满了整张脸。
“霜姐。”许岩心底也不好受,让我靠在他肩膀,“事情已经发生了,芊芊昏迷了,祈祷她什么都不知道吧!”
一晚上惊吓过度又惊闻噩耗,我在瑞士住了这一年多,早就养成了寡淡温吞的性子,被这么一刺激,脑袋里晕得厉害。
许岩接住我,看向谢照清,“谢总,能否拜托您送柔……霜姐回去?”
谢照清眸色微闪,“嗯。”
“多谢谢总!”许岩头一回发现,自家谢总还蛮热心助人的。
许岩还要去照看江芊芊,我坐会车内,脑袋晕得厉害,谢照清似乎是从车内的药箱拿出来了什么东西,插了吸管,凑到我面前。
我以为是药水,扭过头去,“我不喝。”
谢照清嗤笑一声,笑声似乎在说‘我给你脸了’。
“饮料而已。”
我睁开眼睛,发现果然是一瓶儿童饮料,还是一只米奇外型的饮料。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口感在嘴里蔓延,居然好受了不少。
“小智的饮料。”谢照清沉顿了一下,“我之前说的那位跟你长得很像的故人认识我儿子。”
我咽下饮料,“哦,谢公子有儿子了啊,多大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谢公子还是单身呢。”
安静的车厢内,谢照清哼笑了一声,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慵懒又随性,车厢宽敞,他的大长腿交迭而坐。
“我儿子二十七岁,大晚上跑出门差点被人强了,回去看我不打烂她屁股。”
“……”
我嘴角抽搐,干笑了两声。
呵呵呵。
“您真幽默。”
我回到酒店,还没来得及道谢,男人一关门,车开走了。
我吃了一大口的汽车尾气。
“咳咳咳咳……”
这个男人真是比莫凌天还要阴晴不定,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就狂风暴雨,打得人措手不及。
我滴一声刷了房卡,还没推开,房间门就被唐宁从里面打开了。
“你回来了,没事吧?”唐宁看到我身上的扣子掉了,还披着一件外套,“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血色,唐宁也不追问了,关上门,搀扶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轻轻拍了拍我后背,给我顺顺气。.
“芊芊呢?找到人了吗?”
我艰难地点点头,闭上眼睛。
唐宁一打量我脸色,猜到了八九,“出事了?”
“嗯。”我闭着眼睛道:“她在红灯区被一群混混抓住了,被……被轮了,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昏死过去,人已经送去医院,许岩跟着去医院了。”
“啊……”
唐宁捂住嘴巴,瞳孔地震,又惊又骇。
“被、被强了?”
“那一群畜生,她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许岩说,芊芊如果醒来不记得最好,要是醒来还记得,那真是太痛苦了。”
说着说着,泪水又涌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没睡着,去接她,她就不会……”
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要怪就怪那群畜生,你别自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不想的,我老公说得不错,如果芊芊醒来不记得了,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唐宁想到了什么,“周景彦呢?”
他……他还在会所吧。
“这件事先别告诉他。”我抓住唐宁手臂,摇摇头。
要是周景彦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万一嫌弃江芊芊,和江芊芊离婚了怎么办?
芊芊本就脆弱,周景彦提出离婚,我不敢想象江芊芊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夜已深,我累了,唐宁去医院,临走前安慰我一切都没事的。
送走唐宁,我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女孩,内心稍稍安定几分。
想到了什么,我走出卧室,拿起手机,发给许岩信息:“情况如何了?”
“你有谢总的联系方式吗?”
许岩很快回复:“还在昏迷,被送进急诊了,有,你要谢总的联系方式吗?”
“嗯,请你发给我,我有事找谢总。”
许岩发给我号码,顿了顿,补充道:“谢总很少接电话,很少回信息,你发过去不一定能看到,可以直接打电话。”
我点开电话号码,摁下了拨通键。
没想到电话嘟嘟两声后很快被接通了。
“谢……”我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了电话里传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女人的喘息声,男人的闷哼声,然后谢照清极致沙哑的嗓音传来,染着情欲,蛊惑又动听,“谁?”
我听着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
成年男女,这个时间点,谢照清单身这么多年,身边没有女人是不可能的。
只有电视剧和童话里的男女主角,才会为了对方守身如玉。
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童话,也没那么多美好。
只是没想到我猝不及防就听到了这少儿不宜的声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谢总,打扰您了,等会您忙完我再给您打电话。”
我迅速说完,刚要挂电话。
“等等。”
男人咽了咽喉咙,喉结滚动两下,对身上的女人道:“你下去。”
“谢,谢总,我正爽着呢……”
“让你下去没听见?”男人没了耐心。
女人不敢逗留,拿了衣服爬下去,娇媚地喊了声,“等会忙完叫我,我等你。”
然后不知道做了什么,谢照清闷哼一声。
片刻,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那头男人吸了口烟,吐出来,嗓音变得正常了许多。
“你说。”
我吸了口气,“谢总,一次性的还是长期的?”
谢照清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
他勾唇笑了声,邪肆玩味,“长期的,三个多月了,活不错,口活也不错,身子干净,每周都去检查,我养着的女人,还敢跟别人乱搞,岂不是活腻了?”
有钱人,真会玩。
我真想问,林冰卿知道不?不过这也不关我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何必多嘴问一句。
我拉回正题,“谢总,今晚的事,您能保密吗?”
“怎么说?”男人吸了口烟。
“江芊芊是一个女孩子,这件事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我希望不要走漏了风声才好。”
“哼。”男人似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你求我?”
“是的谢总,我恳求您。”我态度诚恳。
没想到谢照清蹬鼻子上眼,“我考虑考虑。”
“谢总,你……”
“你拿什么跟我交换?”男人吐出一口烟,嗓音沙哑又冷淡,“我今晚帮你已经是高抬贵手。”
后半句好像在说:“你居然还敢对我提要求。”
我哑然,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谢总,您想要什么?”
那头,男人吸完了烟,摁进烟灰缸里,站起了身的声音。
“欠着,以后再说。”
这话的意思,算是答应帮我了。
我松了口气,道了声谢,刚要挂电话,一扭头早早醒了,睡眼惺忪地朝我跑来。
“妈咪,喝奶奶。”
“妈咪给你冲奶。”
我随手将手机放在一旁。
“不……”早早摇头,往我胸口钻,“要喝奶奶……”
早早断母乳几个月了,虽然她吃奶很乖,我这段时间没给她喂母乳过,希望她早点能断掉母乳。
可能是生病想我了,她又想吃奶。
我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抱起早早,“早早只能吃这一次哦。”
早早乖巧点点头。
我掀开衣服。
其实我母乳很多,每天都很胀,即便一年了,每天还是要花一两个小时挤掉多余的母乳,不然就会弄湿胸口。
早早吃母乳,倒是节省了我挤奶的时间。
我抱着早早,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沉了过去。
早早一边吃一边搂着我,也在我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插上充电器,我喂早早吃早餐,早早吃饱了唐宁也来了,唐宁陪早早玩,我拿起充好电的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
昨晚上居然忘记挂电话,早晨的时候没电才自动挂断的。
想到了什么,我脸颊发烫,手指滑动,删除了谢照清的电话号码。
唐宁朝我看过来,“昨晚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芊芊醒了?”
“没醒,我一直等到凌晨,跟我老公在隔壁开了一间家属床睡了,医生说芊芊私处破裂,警察来提取了液体,作为证据,除了皮外伤,没有别的伤,就是私处伤势有点重,不过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万幸没有缺胳膊断腿。”
我稍稍舒了口气。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消息……”我猛地想起什么,担心问。
唐宁摇头,握住我的手,“你放心,没走漏风声,谁都不知道,谢公子的人守口如瓶,这个世界上你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刚说完,有人敲门,唐宁去开门。
是周景彦。
“早上好。”周景彦仿佛没发生昨天抱我对我动情那件事,朝我笑道,“今天我带早早在港城玩一天,妈咪要跟着早早去吗?”
唐宁看向了我。
我看向早早,揉揉小家伙白嫩的脸蛋,“早早,要跟干爹去玩吗?”
早早点点头,朝着周景彦跑去,“爹地,抱~”
周景彦一脸宠溺,抱起早早,看向了我,“你呢,不去吗?”
“我今天有点事处理,就不去了,你带着早早好好玩。”
早早从出生到现在,大小琐事都是周景彦负责,早早交给周景彦,我很放心。
周景彦抱着早早离开,唐宁关上门,她察觉出了微妙的气氛。
“昨天发生了什么?别告诉我,周景彦对你旧情复燃了?”
我苦涩一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唐宁的火眼金睛。
“真的?!”唐宁惊呼。
我摇头,唐宁刚要松一口气,我又道:“比你想象的严重多了。”
周景彦哪里是旧情复燃。
他这是从来没死心过。
“别想了,我们去医院看看芊芊,然后去维港散散心吧!”
我点头,“嗯!”
到了医院,见到江芊芊,她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呼吸机,脸色苍白。
虽然看着没血色,比昨晚好多了。
昨晚被抬出来的时候,简直没有个人样。
支离破碎的,跟一具尸体没区别了。
“医生说芊芊大概率会失忆断片,我想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了。”
维港附近的咖啡厅,靠窗位置,我和唐宁点了一杯饮料还有一些小吃,坐下来看着窗外风光繁华的维港景色,唐宁长长叹了口气。
我刚要说些什么,耳边响起一道娇媚的女声。
“我要一杯鸳鸯,不加冰,谢谢。”
太过熟悉,昨晚我才在谢照清的电话里听到过。
是谢照清养的瘦马。
听口音,好像还是内地的一位学生,口音不像港城人说普通话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