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人狮子大开口，纵然两千万对莫凌天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苏可人不要股份，两千万更谈不上什么。
莫凌天紧盯着苏可人，只觉得厌烦和恶心，“你去调查了这些消息，来到港城，只是为了离婚多分割财产？！”
不是的，她当然不是为了钱。
可是事到如今，除了钱她什么都得不到了。
她知道这两千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值一提，不过是几台车的钱罢了，那几套房更不用说，莫凌天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钱，顾柔也让她多分割一点财产，可她要这么多钱来做什么呢。
所以苏可人只提出了要分割两千万的财产。
哪怕再熬十年，也无法挽回莫凌天的心，这个男人太冷酷绝情，他根本不懂被爱是什么滋味，也不懂怎么爱人。
苏可人心死了，外表看上去年轻，可灵魂早已经老态龙钟，苍老疲惫。
她真的很累了，这一年的折磨，仿佛过去了半辈子那么煎熬。
“凌天，我爱你啊，钱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可是你不爱我，也不会爱我了，我担心你在港城过得怎样，有没有吃饭，睡得好不好，我爱你，真好爱你，可是你根本不懂怎么爱一个人，爱是信任，是付出，是无条件的守护，哪怕是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你也会站在她身边。”
“我累了，凌天，放过彼此，让我们都好受……”
苏可人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水龙头，倾涌而出，“凌天，收手吧，顾柔已经是过去式了，顾柔死了，现在的那个女人是林霜，她已经不爱你了，以后也不会爱你，她现在是林家千金，是你无法高攀的女人，她有了自己婚姻和生活，你还要拆散他们吗？”
“谢照清不是闻则远，他没有那么心慈手软，也没有那么单纯，谢照清可是谢家的独子，谢其韫的儿子，当年谢其韫雷霆手段，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普通人？那场局没有那么天衣无缝，凌天！你和顾柔没有可能了，再这么下去，只会伤到你自己啊！”
莫凌天甩开苏可人，扯动嘴角冷酷地笑了，“谢照清已经入狱，他再怎么有手段，也只能在狱中度过，等五年后出来，林霜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莫凌天捏紧双拳，顾柔没死，她腹中的孩子也没死，这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他们本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是被谢照清拆散了！
“我一定会得到林霜，你等着看。”
莫凌天转过身拿起手机，冷声道：“律师，拿离婚文件过来。”
半个小时后，律师拿着文件来到了跑马地的贵宾休息室，文件已经拟定好了，签字离婚后两千万以及一套房产分给苏可人，这是莫凌天基金会的钱，所以并不在莫凌天赚的钱范围之内，莫凌天还将接送苏可人的那台车也给了苏可人。
两千万和这几套房，足够苏可人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苏可人看了一眼合同，最后看了一眼男人，眼神哀愁带着挽留，希望莫凌天能够回心转意。
“凌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别废话，趁我还愿意给你这笔钱，赶紧滚蛋。”
莫凌天俊脸冰冷阴沉，眼神里透出不耐烦。
苏可人仓皇一笑，她终究还是没有留住莫凌天。
签了字，摁了手印，离婚合同就算是生效了。
律师收好文件，“苏小姐，汇款将会在办理离婚手续后三天之内打到您的账户上，过户需要您出席，请您这段时间返回北城。”
“好的。”苏可人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男人，黯淡地收回了视线。
走出休息室，苏可人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电话，牵着马儿漫步在跑马地，听到电话那头的苏可人说她只要了两千万，我心底叹了口气。
我忽然想到了王菲的那首歌。
《问》
歌词飘浮在耳朵里。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
他就会对你真……
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
她最好永远天真
为她所爱的人」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总是为情所困
终于越陷越深……
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我眼底一片涩然，“可人，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留恋过去，你值得迎接更好的生活，或者离开这里，换一个城市生活。”
“谢谢你。”苏可人声音哽咽，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柔柔，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在国外孤苦伶仃生孩子，是我的错。”
“不怪你。”我淡淡一笑，只是替苏可人感到心酸和不值得。
当初在国外早产生下早早也不是全是因为苏可人，是因为莫晴告诉了我那些真相，我承受不住打击才情绪激动生下了早早。
“和你没关系，可人，以后你不会再为了莫凌天流眼泪了，快去迎接新生活吧！”
挂断电话，我五味杂陈，摸了摸身边的马儿，心想若是做一只马儿也挺好的，可是马儿应该也有自己的思想吧，或许马儿也想不通，为什么总是要被人类骑着比赛，为什么不能做草原上无拘无束的自由的马。
我收起手机，看到不远处男人朝我走过来。
好像回到了前世我入职莫氏集团的那个下午，莫凌天也是这样从夕阳中走来，这一幕深深印刻在了我脑海里。
从此就爱了他这么多年，也受了这么多伤。
一次次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反复失望和希望，终于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只可惜，他永远都活在了过去。
莫凌天来到了我面前，“久等了，累不累？”
他难得这么温柔，竟然让我有种他真是爱惨了我的错觉。
我扯开唇角笑了笑，摇摇头，“不累，怎么会累呢。”
是啊，怎么会累呢，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做了这么多努力才走到他的身边，怎么会累了。
回头去看，轻舟已过万重山。
莫凌天却让我体会到轻舟已撞大冰山的滋味。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
莫凌天牵起我的手，他等这一个场景，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我看着莫凌天牵着我的手，想到过往的点点滴滴，眼角泛起了热意。
看着莫凌天高大的伟岸的背影，在心底轻轻说了一句。
对不起。
莫凌天，我无法原谅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无法原谅你带给我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