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重复将近二百年的惨烈之局。
国运尚且如此,更别提凡人之运势。
“唐钧,你甚至不配我唤一声道友,一人中渣滓罢!”
随着巨门七煞阵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唐钧身边的李一灯捧腹大笑:
“蠢货,怪不得你们修不成大道。”
“位列仙班,谁还管你人间之事?”
【???】
【!!!】
【别吓我啊喂!】
【出了什么事?】
【道长们是在开玩笑对吗?一点都不好笑,别演了!】
苏涟漪气笑了。
她手中金光骤然化作一条锁链,将李一灯牢牢缠住。
“老东西不吱声我差点忘记你,换命的邪术好不好玩?”
“表面帮助心怀鬼胎之人换运,实则将原本的运势大打折扣,炼化成功德灵力汇聚在自己身上以助修行,你他妈挺会做生意啊?”
李一灯慌乱一瞬,奋起挣扎。
苏涟漪的金光在他周身缠得更紧,“还记得我吗?”
“二十多年前,一对夫妻男的姓孙,女的姓潘,找到你给两个女婴换命,你差点直接把被换走运势的女婴弄死。”她一手掐住李一灯的脖颈,看到对方茫然的神情,忍不住发笑,“不记得对吗?”
“你手上害过那么多人,当然不记得其中一个。”
“所有人都是你随意摆弄的棋子,谁会为了养料劳心费神呢?”
他换过无数人的运,数都数不清,怎么可能还记得一个小小的婴儿?
这也是李一灯的第一反应。
“嘉誉道长,换运邪术?”
众人眼神直直地看向李一灯,眼中有愤怒,有疑惑,也有难以置信。
毕竟是朝夕相处多年的道友,对方名声一直很好,难不成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涟漪与李一灯四目相对,磅礴的精神力压制下去。
她勾了勾唇,冷笑道:“这位嘉誉道长还是全能选手。”
“换命,窃运,熬尸油,养小鬼,偷山脉改做练尸地,样样精通,嗯……怎么不算天才呢?”
被桎梏住的李一灯面色阴沉,没有反驳。
确实是他做过的事,没什么好反驳的。
而且事到如今,这晚辈也就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他看向唐钧:“师兄!救我!”
“救你个大头鬼。”苏涟漪收起灵力,啪啪两个大逼斗扇在他脸上。
两巴掌扇碎对方识海收利息,等擒住唐钧,原主的仇和她的帐一起报!
李一灯懵了,脑瓜子嗡嗡作响。
好似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破碎掉。
“换运?姓李的,你他妈是畜生!”一名道长骤然红了眼眶。
“十年前,我徒孙气运离体,丹田忽然不聚集灵力,导致他被邪祟盯上却无反抗之力惨死,老子就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他出事之前只跟你接触过,他死后你那没出息的徒弟突然变成天才。”
“李壁灯你对我徒孙做了什么?”
“飞星老头一说,我也想起一桩往事。昔日鹤山派有个晚辈,有灵宠傍身,莫名其妙暴毙之后,她的灵宠也被剥夺走了。”
“谁还记得临石山的青蛇妖?修行三百年,差点成为一方守护神,就是叫唐家和嘉誉抓走剥皮剔骨制成蛇骨鞭。”
“吾竟与这等阴狠之人同在道协,恶心!”
不少人是知晓内情的,各种各样的眼神落在唐逸敏身上。
唐逸敏背后冷汗涔涔,羞恼不安。
蛇骨鞭就挂在腰间,像是烫手的山芋。
她攥紧粉拳,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我的天,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不敢想,有多少人含冤而死。】
【嘉誉道长,不是,李壁灯都默认了!】
【损人利己,人间渣渣,坑害国家,不配为人!】
【姓唐的更狠。】
【他给好多人换过命格,苏涟漪和苏青月就是其中两个,还有那位道长的徒孙……】
【今生命格,前世因果,今生之所以能享福,因为前世做了好事,这种换命邪术在,好人没好报,坏人爽歪歪,这还算天理昭昭吗?】
【诸位请听我一言,鄙人家住临石山,此处逢梅雨季节常有泥石流,塌方风险很大,村里传说山中有守护神,几百年保佑百姓不受天灾所害,幼时贪玩,跑到山上曾亲眼见识过塌方,差点被埋,我吓晕之前,恍惚看见一条青蛇横在山间,以身体阻挡洪水。】
网友们忍不住点开这个ID的主页。
【蛇神大恩莫敢相忘,信徒愿终生吃斋念佛,烧香点火为蛇神祈福。】
【想象不到,蛇神竟然被人剥皮剔骨,以惨绝人寰的手法制成骨鞭,可恨鄙人力微……】
主页的文章字字泣血,充满了悲痛与无奈。
【妈的,唐逸敏,你是既得利益者!】
【620临石山塌方629临石山发生泥石流,政府呼吁民众尽快撤离712泥石流共造成当地十人死亡,三人失踪】
【蛇神三月被害,六月就……】
【成仙!成仙!为成全你一家之仙途,要我全国生灵涂炭!】
巨门七煞阵的光芒冲天而起,照在唐钧脸上,倒真有几分神像。
他满眼都是悲天悯人,却又笑的淡然:
“老夫只要仙途,不要身后功与名。”
“你们是是死是活与老夫没有关系。”
他隔空抓住被绑成个粽子的凌薇,扔到阵眼中心,顷刻间,小姑娘较小的身躯被各种煞气缠绕,煞气顺着七窍钻入她的身体中。
凌薇的前世,唐钧选择小心翼翼挑选出可以做阵眼的心脏用来祭天,这一次,因为有苏涟漪这个变数在,他将凌薇整个推上去。
巨门七煞阵光芒在不安的闪动。
没有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李一灯失态地大喊:“怎么回事?”
“师兄,她真的能代替阵眼?”
苏涟漪凝起金鞭,将他抽飞,李一灯的身体在半空中托马斯360°旋转两周半。
“想熬青蛙汤,却扔个癞蛤蟆进去,汤里没毒就不错,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凌薇”奋起反抗,揪着唐钧的腿,死死往阵眼拖去。
她的身体在邪祟的缠绕下开始干瘪,变成一个纸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