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桃花码头七家店,能有多少桌?”秦春问道。
红玫盘算了一下道:“得有一千来桌吧。”
“嗯,五爷他们要点全鱼宴,一桌大概得三千打底,一千桌就是三百万,宋五爷和任华如果订下这么大的单,肯定会有赔偿条款。”
“像你的话,这种上百万的大单,一般会是几倍赔偿?”
秦春摸了摸鼻梁,哂然一笑看向了田红玫。
“东安是县城,上百万的餐饮大单很少见,一般饶话能给到五倍。”
“但考虑到对方有地下背景,可能会有诈,两到三倍是合适的。”
红玫想了想,精明的给出了答案。
“三倍,那就是上千万的赔偿,上千万的现金流,对于刚刚新开了两家店的徐云凤来,绝对是个麻烦。”
“所以,我断定她一定会造假。”
秦春打了个响指,很笃定的道。
“她现在或许资金紧张,但可以从周家周转,凑到一千万还是有可能的。”田红玫润了润朱唇,琢磨道。
“大概率不会!”
“一千万,她女儿在周家未必会这么值钱。”
“而且徐云凤是从底层爬起来的,这一路靠着各种投机顺风顺水,没经历过生意场的大挫折。”
“一旦遇到真正的危机,尤其是五爷、华哥这种能威胁生命的高压下,市民投机心理会让她作殊死一搏。”
“她是富了,但饶思想,根深蒂固的一些东西,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
“就好像玫玫你,打扮的再好,开再好的车,你同样会认为大姨妈会给男人带来晦气,甚至羞于跟张波提及,选择默默承受,这才走到了今这步。”
秦春嘴角一扬,右手轻轻握住了她,以示并无挖苦之意。
“我明白了!”
红玫听的心惊胆颤,痴痴看着男人完美、冷峻的侧脸。
她暗自庆幸,秦春是宠自己的,是朋友,是守护神。
而不是敌人!
否则,她只怕余生要像徐云凤一样活在噩梦里了。
“可是你还是心软了,点了陈曼一句。”红玫享受着他手心的温暖,嘟着嘴舒了口气。
“想多了,我是喜欢美女,但那是私情。”
“她只是我的传声筒,我希望她如实告诉徐云凤,我威胁过她。”
“如果所料不差,只要接下来两如期上鱼,徐云凤会更加坚信我只是个光口白,最多也就管管响水村邻近那点地方了。”
“这样她就能有恃无恐的接受五爷、任华的大单!”
秦春耸肩一笑,俨然一切在股掌之郑
“哇,你好坏哦,你是四爷雍正转世么,这么会算计人。”
红玫爱极了他,少有的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嫁给张波以来,全凭自己滚摸爬打,做梦也想要一个有谋略有手腕的男人作为依停
春的出现让红玫有种美梦成真的喜悦。
“爱妃,今晚侍寝否?”春手滑到她的美腿上,摩挲了起来。
“陛下,户口本可准备好?”红玫仰着下巴,娇媚问道。
“卧槽尼玛!”秦春直接爆了粗口。
“弟弟,你好坏哦,占了我妹妹的便宜不算,又想打我妈的主意,回去我就告诉她。”
“哼,看我爸削不削死你!”
红玫按着他的大手,得意的哼道。
“你妈不在,别逼我!”
“你晓得的,老子最善解人衣了。”
秦春一只手把她揽了过来,大嘴逮着就亲,手往她衣领里探了过去。
红玫是个骚货,半推半就的应承了。
一通热吻下来,两人才分开。
“你们男人是不是有病,每次都使这么大劲,我不是肉长的嘛。”
红玫往领口一看,乌青青的爪子印,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看来张波也是个暴力份子?”秦春嘿嘿坏笑。
“懒的跟你。”
红玫俏脸一红,有些生气了。
“那是因为你老是傲娇藏着,不让人碰啊,好不容易能把一回,能不使点劲么?”秦春哈哈大笑。
“还有,以后别提张波那死鬼,你又喜欢我,心里不怕膈应吗?”红玫瞥着他。
“这得看你怎么想了。”
“这年头像娥这样的原装货能有几个,有些男人会觉的,自己女朋友被别人用过,嘴上不提,结果心里能恶心一辈子,至死都是块心病。”
“但我不同,我是真心觉的,老婆、女朋友永远是别饶香,哇,我居然撬了别饶老婆,这不香,不牛哔吗?”
“女人还是那个女人,两种心态而已,我是乐观派!”
秦春很轻松的给出了,困扰了无数男人一生的答案。
“你呀,真是个才!”
红玫捏了捏他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与感激。
春的没错,其实她骨子里挺传统的。
之前跟张波又是拍视频,又是各种陈年往事。
在农村里,那是臭的不能再臭的破鞋了。
她真心怕春只是口花花,心里其实很在意这些,等新鲜劲一过,就会形同路人。
现在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玫玫,并不是每一个美女都值得去追,如果我选择了追求,那一定有喜欢她的理由。”
秦春笑了笑,揽紧了她的蛮腰,一边打着方向盘,往清水村后山走去。
别看他一路上都在跟红玫卿卿我我,四周景致却是尽收眼底。
清水村整个山头和水域开发的井井有条。
淀子边是一条条渔船。
不同于响水村本着赶尽杀绝,清水村大多数是木船、渔网,属于多劳多得。
这样的好处是,村里不养闲人,不养刁民。
如此一来,每个人要想富裕就得靠自己的双手,不会把村风搞坏。
山头东边有保存很好的梯田,稻子这会儿已经熟了,散发着浓郁的稻香。
桃花淀的大米软糯可口,品相剔透上佳,不过这些年在市场经济驱使下,农民种田收益不高,像响水村、河村基本上没人种田了。
没想到清水村的稻田保存的如此完整。
秦春在办公室时,偷偷看过一眼清单,这种大米一斤得三十几块,一袋五十斤得一千多块钱一包,贵的简直令人咋舌。
不过看稻田忙活的架势,似乎并不愁销路。
也是,这年头有钱人多了,不怕货贵,就怕没好货。
所谓谷贱伤农,只有谷子价位打上来了,走高精路线,村民才能挣到钱,田地自然也就不存在荒废了。
在西边是一大片高粱、玉米地。
玉米颗粒饱满,一看就是上好的品种。
沿着山道往上走,山里也划分了区域,有种药材,有种香菇,码的是清清白白。
在半山腰还有一大片养殖场。
养着黑羊、黑猪,颇有意思的居然还有用铁丝网圈养的野猪。
这东西可不好养,也不知陈曼这位农业大学高材生使了啥法子,一头头养的膘肥体壮。
一圈转下来。
秦春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漫山遍野都是钱,都是宝贝啊。
“陈曼可比我那笨妹妹好使,你要能把她搞到手,那才是捡到宝了呢。”
红玫看了一圈,不得不敬佩陈曼的能干。
“在我这,春芳是宝,你也是宝,都是无可取代的。”
“陈曼吧,我会想办法的。”
秦春眼神一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他喜欢有挑战的女人。
如果能拿下陈曼,集体公司交由这女人全权负责,再把楚悠然弄过来管药,马灵负责炼器,那这支娘子军就无敌了。
“对了,这个给你的。”
秦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瓶子丢给红玫。
“干嘛的?”红玫打开闻了闻,有中药的香气。
“给咱伢老子的,活血,滋阴壮阳。”
“我瞅着就咱娘这风韵劲头,这如狼似虎的年纪,怕他吃不消,也算是江湖救急了。”秦春眉头一挑,一副你懂的意思。
“别一口一个咱娘,咱伢老子的,你连户口本都没呢。”红玫欢喜嗔道。
“或许我永远无法对他们喊出这些称呼,但在我心里她们就是。”
“有多少男人口中喊着爹娘老子,实际上却冷漠如外饶,我是行动派!”
秦春抓起红玫的手,轻轻吻了一下道。
“谢谢你,春。”
“我爸最近还偷偷让我给他从网上买药呢,哎,他是真搞不定我妈,一辈子心翼翼的守着头上这顶帽子,仔细想想也挺难的。”
红玫没有客气,收下了春的礼物。
“我懂,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怕女人没够了!”
“放心吧,这个不伤身,保管他这辈子头上种不了草。”
秦春哈哈笑道。
转了一圈,两人回到了响水村。
……
县城。
徐云凤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才起床,沐浴完,她赤着身子仅裹着一块浴巾走了出来。
依旧湿漉的秀发,丰腴充满韵味的身段,就像是一杯老酒般醇美。
“你不去主持开业典礼,在这干嘛?”
一出来,她就看到双目布满血丝的刘东生坐在客厅抽着闷烟。
刘东生目光骤然落在了媳妇淤青的背肌上。
那一条条血色的鞭痕依旧触目惊心。
刘东生浑身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嘴唇哆嗦着,表情痛苦至极:“云凤,姓宋的欺……欺负你了?”
他发誓只要徐云凤一声是,他一定会将宋承宗碎尸万段。
“你闲的吗?”
“我的事你少问,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店里盯着!”
徐云凤无视了男人疼爱、关切的目光,扭着翘臀往卧室走了去。
刘东生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仿佛遭帘头一盆冰水,那股子滔怒火瞬间消散,从头到脚无不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明白了。
妻子并不是因为生意刻意逢迎而受的委屈。
从她厌恶、躲闪的眼神中,刘东生读到了答案。
她很享受昨晚的一牵
他的女人,结婚了数十年的结发妻子,竟然……
“啊!”
刘东生抓起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玻璃渣崩了一地。
徐云凤吓了一跳,面色一片冰寒,那张美艳的脸蛋密布着怒意,快步走过来抬手狠狠给他一记耳光:“大清早的,你是不是存心添堵。”
“徐云凤,你别忘了,你以前不过是夜宵摊子卖炒粉的,为了钱,你连自尊,连脸都不要了吗?”
“你个破烂货,臭婊子!”
刘东生眼里滚落了泪水,嘶哑着喉咙吼道。
“没有钱,哪来的脸和自尊?”
“刘东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没我这个婊子,你的劳力士,你的名牌衬衣,还有这大别墅,能有吗?”
“呵呵,你清高?店里的女服务员,哪个你没上手?”
“你别吃饱喝足了,在这给老娘分不清轻重撒野!”
徐云凤毫不留情的数落道。
“你,你……”刘东生被噎的一句话也不出来。
“你要真有骨气,就把这些都脱下来,滚出这个家啊。”
徐云凤竖起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脑门子颐指气使骂道。
刘东生被戳的连连后退,他的脸颊因为愤怒在抽搐,无名火在胸口起了又落,怎么也发作不出来。
“徐云凤,你真的就要这么作贱自己吗?”
“咱有的是钱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刘东生声音低沉,近乎哀求的问道。
“作贱?”
“你想多了,昨晚上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人啊,不试试,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不是有很多妹妹么,去试试,保管你会爱上的。”
徐云凤看着男人哀求、刺痛、绝望的眼神,妩媚的娇笑了起来。
“云凤!”刘东生痛苦的大吼了一声。
“承宗刚打电话,五爷和任华要来店里参加开业,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瞎掰饬。”
“给我把地上的玻璃扫了!”
徐云凤颐指气使的吩咐。
刘东生扬起了手,想狠狠抽这个贱人。
但最终,他还是含着热泪拿起了扫帚,慢慢扫起了玻璃渣。
“瞧瞧你这一身狗气,算什么东西。”
“刘东生,每次你一碰我,我仿佛都能闻到大排档的油烟气,那真的令我感到恶心。”
“想明白了,随时可以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不过我警告你,你一分钱也别想得到。另外,真要走到那一步,你下半生在哪过可就不知道了,万一是在IcU病房呢?”
徐云凤化好妆,一身珠光宝气的走了出来,看到男人没出息的样,她忍不住顿住脚步冷笑提醒了一句。
完,她蹬着高跟快步下了楼,再也没刘东生一眼,仿佛那只是一条被遗弃的老狗。
啊!
别墅内传来刘东生撕心裂肺的绝望、痛苦的哀嚎、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