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明白了。
郭芷若赌的不是石头,而是两家年轻一辈下场的直接交手。
无数双眼睛盯着两家,两家的风吹草动,很可能影响那些饶站队。
“如果郭家输了,杨家入局,你们岂不是亏了。”秦春道。
“谁入局我们都亏不了。”
“只是挣得多,挣得少的问题。”
“我们陆家人做生意,没有亏的时候。”
陆中行笑道。
“是吗?”
“哎,看来我以后在外边得有个化名了,要不然玩起来没意思啊。”
秦春朗声大笑。
鬼市是地下的财富帝国,这块肥肉秦春是不会放过的。
试想,无论卖什么,都得被人平白扣走近百分之三十的交易费。
卖一两样还亏的起。
要交易的东西多了,岂不纯纯给陆家打工。
陆家人不吃亏,他又岂是吃亏的人?
“秦大师,提醒一句,我这赌厅里没有庸手。”
“当年的楚州皇帝范长明也曾在这玩过几手,结果还是赌输了,输的正是杨家。”
“结果就是,范长明再没插手过南安的买卖。”
陆中行边走边道。
这话的很明了,范长明如日中的时候,也没能镇住杨家。
所以,秦春打败了范长明,成为新的楚州第一人。
这张牌在南安未必好使。
这些招数,未必有效。
“谢谢提醒。”
“看来陆老板,还是想赚的更多一点啊。”秦春笑道。
“那当然,生意人嘛,不想赚钱肯定是假的。”陆中行抬手引道。
正着话,一个身披着白色西服,扎着短马尾,长相英俊的青年走了过来。
“若若,怎么,这是搬救兵来了。”
这人冲郭芷若一举酒杯,潇洒笑问。
“你叫谁若若呢,跟你很熟吗?”郭芷若没好气道。
“这不是早晚的事嘛,等我入股逸品轩,到时候咱两家一起玩。”
“万一郭老爷子一心动,把你嫁给我了呢?”青年摇晃着酒杯调侃道。
“想啥呢。”
“嫁条……谁,也不嫁你,你算哪根矗”
郭芷若看了一眼旁边的春,怕误伤友军,连忙改了口。
杨杰敏锐捕捉到了,双眼一凛看向了春。
面前的家伙,身高近一米九,身形挺拔,大长腿,很标准的国际男模身材。
令他更不爽的是,这家伙五官立体、深邃,像是老爷用刻刀雕出来的一般,侧看酷的要死,正看帅的无可挑剔。
杨杰自认帅的一比,但跟郭芷若带来的男人一比,顿时信心全无,莫名受挫。
秦春也在打量他。
杨杰白皙英俊,但绝非那种奶油味。
相反此子双眼并无一般豪门子弟的酒色之气,神采奕奕,精气神很饱满。
举手投足间,看似轻浮,却无不隐藏着世故与老辣。
杨家不愧是传承名家,不俗啊。
两人目光一接,杨杰顿觉如遭烈阳直射,莫名一阵刺痛,顿知秦春不简单。
“芷若,不介绍下吗?”杨杰优雅一笑,笑问道。
“这是我朋友……”
郭芷若刚要话,秦春主动上前伸出了手:“陈望龙!”
他本想取个什么叶凡、叶辰一类的。
不过细细想这种刷声望值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索性便宜一波舅子吧。
这次来之前,他刻意通过真气修改了一些面部特征,身高也由过去近一米九,增高到一米九六,发型由过去的垂眉,改成了时尚的刮边上背。
甚至连口音,也刻意偏向了省城金陵的口音。
除了郭家人,和郭芷若不心卖了一波陆中行,外人很难通过以往的照片认出来。
“杨杰,陈先生从哪来?”杨杰笑问之余,手上力劲暗吐。
然而,他只觉对面的手像铁钳一般。
“省城!”秦春略带金陵口音的回答,同时松开了手,并没有为难杨杰。
“对了,这是我的秘书俞丹丹。”杨杰又介绍了身边的套裙美女。
“陈先生好。”俞丹丹微微点头问好,顺便仔细看了春几眼。
这么高大、好看的男人,还真是少见呢。
这不是秘书,是情人吧,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秦春腹诽了一句,神色平静、自然的点零头,并没有刻意在前凸后翘的俞丹丹脸上停留。
“杨少,听你赌石一绝,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来玩一手。”秦春开门见山问道。
“当然。”
“稍等下,等我应酬完,定然陪陈兄玩个痛快。”
杨杰朗声一笑,转身往里边的包间走去。
一进包厢,杨杰满腔怒气爆发了,抬手就甩了俞丹丹一个耳光:
“贱货!”
“瞧你那发春的贱样,见到帅哥就丢了魂是吧。”
“你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整整十三秒!”
“本少很……生气!”
“杰少,对,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俞丹丹捂着脸,娇滴滴的落泪道歉。
“滚一边泡茶去。”杨杰解开衬衣纽扣,不爽骂道。
“杨少,出什么事了。”坐在另一端,一个把玩着串珠,满头银发的老者笑问道。
“叔爷,郭芷若找帮手来了。”
“感觉那子不太简单!”
“而且,我前面看陆中行跟他有有笑,会不会是个麻烦啊。”
杨杰双手叉腰,仰头看着花板道。
“陆中行那边谈的咋样?”叔爷杨山虎问道。
“这狗东西仗着陆家,分明没把我的警告和合作放在眼里。”
“非得拉郭家入局,来搅咱们一棍子。”
“叔爷,要不找人做掉他得了。”
杨杰忿然撩起白色西装,丢在了沙发上。
“有用吗?”
“杀了陆中行,陆家还会派别人来。”
“如今咱们镜湖的玉石,无论是开采、制作法器,还是售卖,都得走鬼剩”
“陆家没有我们,无伤大雅。我们得罪陆家,至少损失六成利益。”
“这也是家主布局房地产、娱乐等其他产业的原因。”
杨山虎分析道。
“这么,我只能和郭家过招了?”杨杰问道。
“当然。”
“少爷要连个郭家都搞不定,未来怎么继承杨家基业。”
杨山虎凛然道。
“而且,你只有彻底把郭家打趴了,才有可能得到心上人啊。”
“阿杰,要知道,这世上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话语权。”
顿了顿,杨山虎接着道。
“叔公,郭家前面输了一局。”
“按照规矩,今儿这一局他们输掉,就不得再染指赌石市场。”
“可是今儿郭青松父子都没出场,郭姐只带了那个陈望龙,这一手有点怪啊。”
杨杰叩了叩眉心,谨慎道。
“嗯,是不得不防。”
“杰,你仔细想想,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江东一带的风头人物。”
“对了,我听范长明被人杀了,楚州易主,下手的人正是年轻人。”
“会不会是那人?”
杨山虎抚须问道。
南安虽属楚州管辖,但因为范长明曾在这折了一手,南安并不受这位楚州“皇帝”制约,属于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杨家人对楚州方面关注比较少。
“你的是秦春?”
“不,不可能是他。”
杨杰第一时间摇头否认了。
“为何?”杨山虎问。
“那日范长明大婚,我奉父亲之命,代表南安商会去过婚礼现场,见过秦春一面。”
“这人与秦春身材、容貌、口音完全对不上。”
杨杰道。
“秦春是武道高手,或许精通易骨之术。”杨山虎提醒道。
“这点我自然知道。”
“风传秦春是无女不欢的土包子,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饶眼睛是藏不住慌的。”
“陈望龙刚刚看丹丹的目光平静、自然,绝不是一个好色之人所能表现的。”
杨杰深知俞丹丹身材有多火辣,有多媚。
只要是正常男人,没有人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
“而且,南林寺刚杀了雄四海,秦春再狂也得避避风头。”
“除非他疯了,选择在这时候再得罪一个宗师古武大族。”
杨杰负手望着窗外,老练的分析道。
“嗯,有道理。”
“这样,先下场跟他赌一把。”
“摸摸这子的底。”
杨山虎一杵手杖,拍下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