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城,赵子妍可是风云人物。
除了有个太守的父亲外,她还以美貌和才女之名著称。
据说她是府城的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温柔体贴,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甚至还有传闻说,连京城的王孙贵族、皇子们也常常结伴来看她。
既然有人说合,阮落雪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再说她是来府城卖药材的,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主要的是他们杀了别人的大哥,心里多少有些虚。
归根结底是他们家还不够强大,如果此时与他们硬碰硬,他们讨不到好果子吃,如今要做的就是苟着发展。
阮落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去。
虽然行动上占不了便宜,但是嘴上的便宜她还是要占一占的,不然真的难消心头之气。
“掌柜这话说得对极了!我娘一直教我说什么吃亏是福,让我们出门的时候注意一点,别招惹到什么……
毕竟狗咬你一口,你不可能转头去咬狗一口是吧!”
“你……”掌柜气得脸色扭曲,但看着一旁正盯着他的少女,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继续笑脸迎人并亲自带领
他们来到胭脂水粉柜台旁。
他将阮落雪看中的那盒胭脂拿出来,另外还把店里的招牌胭脂水粉以及其他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有人给她递枕头,原本她就是来看别人胭脂水粉的。
现在,既然别人已经全部给她摆出来了,哪有不看的道理,她又不是傻子。
阮落雪假装没有看到周围店小二眼中的不屑,将柜台上所有的胭脂水粉打开,一一对比。
果然一分价格一分货,这些胭脂跟之前他们拿出来的那盒劣质胭脂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些胭脂水粉不光颜色鲜艳,水润,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怪不得要价那么高,果然是极品当中的极品,不过跟她制作的相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了。
如此,阮落雪便放心了,自己做的胭脂水粉,在这个世界那是遥遥领先的。
她敢肯定只要自己在府城开一家胭脂水粉店,绝对能够将这家老牌胭脂水粉店挤的没有立足之地。
之前她原本还不打算开在府城开店,不过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哼,既然你们狗眼看人低,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
害。
阮落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不早了,而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从中挑了一些比较好的胭脂水粉。
打算回去之后,想办法进入空间,再给它仔仔细细研究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成分。
挑了些胭脂水粉,又挑了些其他的东西,这个店里不光卖胭脂水粉,而且还卖各种头饰跟装饰品。
比如说带钩、玉佩、扇子、吊坠、腰坠等等,只要你能够想得到的,这里都能够买到。
只不过以她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些头饰跟各种装饰品还是不达她标的,相当的老套死板,没有新意。
看着阮落雪拿出一打银票出来结账,一旁暗自鄙视的掌柜的瞳孔一下张开,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看样子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踢到铁板了,这些人是有钱人,不是他们所想的泥腿子。
想明白之后的掌柜的立马来了个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弯。
要说之前那完全是别人按着他的头道歉,那现在那就是诚心诚意的狗腿子。
“这位夫人,你不再看看其他的吗,我们店里还有其他的……”
“不用了,就这些,赶紧结账吧!“
阮落雪
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是,是,这位夫人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这些人狗眼看人低……
来,这盒胭脂水粉就算是我们赔罪了,还请夫人以后需要什么,就来我们店里。”
说着掌柜的直接来到一个中等柜台,从中拿出一盒胭脂水粉,双手捧到阮落雪面前。
阮落雪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有些佩服。
这个人虽然有些卑鄙,但他的处事能力确实是牛。
如果他生活在现代,凭借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风使舵的个性,说不定能成为销售冠军。
不过阮落雪可不傻,既然别人送上门来,哪有不收之理。
掌柜的看到阮落雪收下礼物,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于是放下心来,亲自点头哈腰地将他们送到门外。
三人离开了胭脂水粉店,顾长青和黄大夫稍稍落后一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胭脂水粉店,摇了摇头。
顾长青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寒光。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心情再逛了,于是回到了客栈。
刚到客栈,他们就收到了沈长君的回帖,约他们明天在鸿运茶楼见面。
鸿
运茶楼是镇上最有名气的茶楼,里面不仅有说书先生,还有专门弹琴的歌姬。
考虑到顾长青以后要走科举之路,阮落雪这次去谈生意并没有带他,只带了黄大夫出门。
两人来到茶楼,出示了沈长君的回帖。
茶楼伙计看了一眼,便将他们领到了三楼。
伙计只是将他们带到门口,弯腰行了个礼,然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阮落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个房间很大,但是却一点也不空旷,透过屋子中间的珠帘,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的美人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阮落雪转头示意黄大夫关上房门,将寒气关在外面,这才大步走过去揭开珠帘。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榻榻米,以及榻榻米上雍容华贵的男人。
他着一身青竹色的华袍,头发黑亮如墨,自然地垂落在他的肩膀上,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有力,手指修长而有力。
此刻,他正躺在榻榻米上,静静地烹制着一壶茶。
他的动作轻盈而熟练,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艺术的韵味。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和他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