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书院新入学的学子,开始了
对于书院的
书院录取名单上排在
但是对于教习的礼宁缺很认同,谁的拳头大,谁的修为高,谁就是礼。
南晋的探郎谢承运,则是如沐春风一般,给不少学子与好感。
就连最为顽劣的皇子李浑圆,在见识到礼科教习曹知风的实力后,也是乖巧了很多。
只是最前面的那张桌案上空空如也,不见学子就坐。
书院
礼科教习曹知风脸上看不出来喜怒,只是在讲课的时候,吓到了几个顽劣学子。
皇子李浑圆,看着那张空缺的桌案,想到了在公主府他被陈玄恐吓的场面,于是起身说道:“教习,七科甲上的陈玄没来听讲,你不管吗?”
曹知风脸色一变,看着李浑圆,冷笑道:“李浑圆,这里就属你顽劣,如果你也能够与颜瑟大师对饮,后坐而论道,伱也可以不来。”
“你告了陈玄的状,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四公主殿下呢?”
依照书院的礼而言,陈玄的礼的确,要比他的礼大上许多。
燕国至今都无法摆脱道门,在世俗安排的力量的控制。
燕国的王位更迭,仍旧需要西陵神殿的认可,否则就是恶意继承王位。
李浑圆瞬间丧失了方才的气势,他倒是不害怕他姐姐,但是他怕陈玄啊!
那一天公主府宴饮,李浑圆可是亲眼看到了,连朝小树那么能打的人,都不是陈玄的对手,他就更别说了。
皇子李浑圆这个出头鸟被人顶了回去,剩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将军之子。
自然不敢出来定罪,万一被人告了一状,家里边的藤棍,估摸着会打断好几根。
可以说这一堂课很是安稳,很多上课的学子,皆是这样认为。
但曹知风却感到一阵失望,将相出身、王侯之家、军中骁勇,怎么不出来挑衅呢?
作为一个燕人,能理直气壮的暴走唐人的机会可是不多,所以曹知风尤为喜欢,给新入学的学子,讲一讲书院的规矩,说一说书院的道理。
——
书院!
曲径通幽深处,有一座书楼,静静伫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
这样的一座书楼,有着一个极为朴素的名字,‘旧书楼’。
这座旧书楼,占地百亩大小,共计三层。
也不知是否有,盛于三的意思。
旧书楼内,书院学子不时的倒下,修为不够来此间看书,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过书院之中,杏林高手颇多,哪怕是受伤再重,只要还活着,总有办法将你救活。
陈玄行走在旧书楼中,仅仅是在半个时辰内,就有五名书院弟子,从旧书楼中被抬了出去。
旧书楼中存放了很多书籍,有些更是孤本,泛黄的书页上,前人的经验流传不休。
“以修行手段,将文字记录于书上,这般手段用以调教弟子,的确很是管用。”
放下那卷似是而非的‘南华集’,这一本旧书楼中的南华集,很多地方甚至不通。
好像缺少很多东西,与他时常听闻的‘南华经’相比,南华集只是对于南华经中的某些片段做了解释。
‘南华经’与这‘南华集’之间的渊源,想来不只只是南华二字。
而注入其他“气海雪山初解”、“剑道指玄篇”、“论浩然剑”等书籍,皆是近百年新做。
陈玄穿梭于旧书楼内,寻找着那些千年之前,所流传下来的书籍。
想要真正的了解一方世界,就必须要了解,一方世界的历史。
既然出现了‘南华’二字,那么总能够,寻找到其他的蛛丝马迹。
先前在陈府时,陈玄便让青荷买来过“太上感应篇”通读过,可以确定此间的“太上感应篇”与他所知的太上感应篇,并未多少异同。
最多只是有几个音节发音不同,或是有字通假而已。
半个时辰后,陈玄已经走到了旧书楼三楼,相较于学子往来的一二楼。
旧书楼的三楼,显得格外的清幽,在窗边的角落处,余帘手中簪小楷不停。
余帘自然也看到了陈玄,随后余帘停笔而问道:“你即为书院七科甲上,那为何不去上曹知风教习的课呢?”
正在翻看一本道门修行法门的陈玄,将手中书籍合上后,说道:“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我虽然得道,却也未曾失道,道不失德尚在,自然无需去学礼!”
礼为约束,约束缺德之人。
若不缺德,何以用礼约束,人间道先失道,又失德。
才有礼出,以约束缺德之人,于书院而言,书院的拳头大,便可解释礼。
余帘起身含蓄笑道:“那敢问陈道友,来书院求什么道?修什么德?”
曹知风所讲的礼,虽然其中有失偏驳,但大差不差,她的老师夫子,将观主驱逐于南海,吓得讲经首座,困于沟壑之中。
这便是书院的道理,也是书院的礼。
陈玄洒脱答道:“求道便是求道,我既已入世,便要求一个太平,修一个万载真修的道德。”
“书院之礼,吾确实不敢苟同。”
“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
“依次而论,书院论强者为礼,可强者非恒强,弱者非恒弱也。”
“到了那时,礼又该为何呢?”
缺少什么才会提倡什么,唐国朝堂之上在提倡公侯之礼,士族之礼。
在世俗间更是礼数繁多,于书院中拳头大便是道理。
这般道理他不敢苟同,若依此而论,他才是此间最大的道理。
太上记吾名矣!
余帘平淡一笑,说道:“陈道友很适合去烂柯寺辩难,但夫子的拳头大,这便是书院的道理,也是书院的礼。”
陈玄摇头笑道:“非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