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春秋之乱,人世间疫,世外之静!
人世间,时间很快便迈入了,唐天启十八年!
秋收冬藏已过,蛰伏了许久的疫病,亦是重新,冲出了大自然的樊笼。
于人世间肆虐开来,虽有心怀苍生的大德,卖力的奔走四方。
可,他们仍旧是,低估了人世间诸国,那满朝的朱紫,心中存在的侥幸。
只要事情不在自己任期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么自然不算坏事。
况且,大不了直接撂挑子不干,难道国君会为了,那些一钱汉,去杀一位世家子弟吗?
于是,在天启十八年春的人世间,早已是白骨露于野,民皆易子相食!
唯一还能保持军力的唐国,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出青峡入南晋,唐国兵锋直指,南晋的都城!
大有,一战定乾坤,覆灭南晋的意思。
南晋虽频频向神殿求援,可如今的西陵神殿,亦是江河日下。
在南海大神官跻身神殿掌教之位后,肆意对神殿神官,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美其名曰,拨乱反正。
这直接导致了,大量神官远走他乡,投奔了正在如火如荼般传道的叶苏手下。
意图,用叶苏所传的教派,来抗衡那位坐上了,掌教之位的南海大神官。
在那位南海大神官的鼓捣下,西陵神殿在人世间的威严,已然是难以维系!
桃山后山,知守观内!
中年道人看向了神殿的方向,说道:“师兄,南海那位,自上位以来,已将神殿折腾得不轻,在这样下去,恐神殿会分崩离析。”
知守观屹立于神殿之上,这是数千年来的定律,如今神殿将要分崩离析,那么知守观还会远吗?
陈某平淡的说道:“我想要的正是要神殿,分崩离析,而后归于平静。”
“西陵神殿之所以存在,只是因为祖师,在唤醒了那位神灵之后,需要传播信仰。”
“但是知守观,却又不能直接插手,因为自始至终祖师都知道,那位神灵终究会离去。”
“所以才有了西陵神殿,西陵神殿也才会,成为昊天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可是,那位神灵,舍弃了一切,只为超脱而去,那么神殿自然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知守观,守的从来都是,人世间运行的规则,神殿自然不当,继续存在。”
“只是南海大神官,却是一头钻进了,叶红鱼的圈套之内,沾沾自喜的登上了神殿掌教的位子。”
“今后,知守观,或许只是,一方普普通通的小道观。”
随着天、地、人三界的逐渐成型,加上神律昭昭的监管,又有太平黄天巡查,那么人世间自然会安宁许多。
人世间信仰意识的集合体,自然也不会再,有着能够撼动天地,来摧毁人世间的能力了。
这也是为什么,需要如此严苛的神律的原因所在。
就是为了防止,某一位神灵,有了凡心,想要帮助自己的家人后代!
人世间信仰意识的集合体,如果没有神灵去承载,那么自会有天地去承载。
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种撼动之下,那么人世间有倾覆之险。
所以,才需要让诸多神灵,去承载人世间的信仰,只是这样的方法,真的能够让人世间,避免某些,因人世间信仰意识集合体,所造成的灾难吗?
中年道人沉声,问道:“师兄,那么书院后山,十三先生的妻子,桑桑呢?”
“众所周知,桑桑就是昊天神吗?”
“若是,真正的昊天神,超脱而去,那么那位桑桑,又该是何许人也呢?”
“我一直在思考,那位桑桑,究竟是人,还是神灵!”
他想不通这个问题,从桑桑昔日展露的神迹来看,那位桑桑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位昊天神,而非是人世间的一个人。
陈某平静回答道:“那只不过是一件器物罢了,如果桑桑是那位昊天神,那么超脱而去的那位神灵,又该是谁呢?”
“桑桑追根究底,亦不过是承载,祖师同昊天神,那一场赌约的器物罢了。”
“只是故事距离我们,实在是太过于久远了些,以至于无人得知罢了。”
“至于那位桑桑,既然她现在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凡俗之人,那么就让其安然无恙的度过,平凡的一生即可。”
看在夫子的面子上,或者说看在,上阴天子的面子上,可走出了,道魔之辩,对错之辩的余帘,还会看重一个,可有可无的师弟吗?
自始至终,余帘都是魔头,只是魔头成神而已,性情依旧照旧!
否则,道门真修又怎么会,找这样一位魔宗的最后一任宗主,来担当起上阴天子,这个位子呢?
承载人世间信仰意识集合体的信奉,而后运转魂灵,这样庞大的承负,如果找一个道门中人过去,八成会被瞬间冲垮。
也只有余帘,那样的性子,才能承受得起这般承负。
中年道人继续说道:“可是师兄,人世间疫病恒星,知守观真的要无动于衷吗?”
在成为修行者之前,他同样来自于人世间,所以看到人世间遭受到了,如此疫病自然是心有不忍。
陈某从衣袖内里,去除了一瓷瓶,交给了中年道人,说道:“信,就不会去怀疑,虽然这是人世间信仰意识集合体,造就的疫病,但知守观自然不可无动于衷。”
“你去,书院走一趟,将丹药交给皮皮,让他以道门知守观观主的身份,去拯救这人世间吧!”
中年道人不解的看向了陈某,问道:“师兄?这又是为何呢?”
陈某继续说道:“我毕竟是旧时代走来的人,如今夫子已然登神化月,我又岂能例外?”
“我在人世间,那么依附于道门知守观的修行宗派,必然会恣意妄为。”
“所以我才要传位给皮皮,也只有如此,方才能够让,知守观平安的走到新的时代。”
旧的时代已经远去,新的时代已然来临,他这样旧时代走来的人,自然也要从人世间离去了。
中年道人问道:“那师兄,您的神位是?”
陈某平静一笑,说道:“道门天师,位在帝君之下,监察神灵,评述功过!”
话音未曾落下,之间一道朦朦清光闪过之后,陈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知守观内。
&t;divtentadv>于悄无声息之间,知守观的观主之位,完成了交替!
随后,知守观诸多道人齐出,往唐国都城长安而去,道门知守观的观主,不应在书院后山,当一个厨子!
人世间疫病横行,可终究还是未到,那些被烈日炙烤的区域。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消磨了疫病的锋芒,而在四季如春的大河国,已然六境的王书圣,耗尽了自身的生命,写了一道神符。
那一日神符横空,在整个大河国的境内,降下了甘霖,消除了疫病。
这是一道医字符,一道来自六境的神符,大河国举国悲痛。
因为,能够庇护大河国的王书圣羽化了,那么日后谁来庇护大河国呢?
大河国的满朝朱紫,更为喜欢处事圆滑的王书圣,而不怎么喜欢,女子身的莫山山。
只不过碍于,那位莫山主背后,站着的是那一位,道门真修各方势力,方才悻悻作罢。
毕竟在整个人世间,得罪谁都不能够,得罪那位道门真修。
那些曾经,在步入六境、七境后,很是膨胀的修行者,在道门知守观的观主陈某的打击下,早已认清楚了现实。
莫干山上,那座红墙绿瓦的小院内。
不久前刚刚为王书圣治完丧事的莫山山,看着那一副代表着,人世间的舆图,说道:“人世间诸国皆有修行者,因为救人而死去,可是活下来的人,似乎并不感激,那些因为救人,而死去的修行者。”
她着实是不明白,活着难道不好吗?
陈玄看着面带忧虑,久久不能平复的莫山山,说道:“因为对于很多而言,活着就是一种折磨,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就是人世间,也就是那些贼秃,所说的地狱!”
“幽冥地府的地狱,是真实存在的地狱,在未来是看得见也摸得着的存在。”
“而人世间这地狱,却是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能够实实在在的感受得到!”
“人们行走在地狱之中,本就难以回头,在看不到希望的人世间,自然会有人,愿意去上一场,活着没有希望,自然要看一看,死了有没有希望。”
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活着都没有希望,那么死了自然,更加的没有希望。
希望,在于让那些人死去,而不是在于让自己死去,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这亦是他来时的那方天地之内,为何道门不如佛门昌盛的缘故。
因为大贤良师,因为一位位道门的先辈们,让某些人见识到了,道门从来都不是如同佛门一般,靠着忽悠信徒,而扩张的存在。
在很多时候,完成了原始积累的佛门,总会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朝廷给覆灭。
可是未曾听说,哪一个朝代,敢于覆灭道门。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从来都不是一个口号,那是真实存在的事情,所以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唯防民防道之术法,先进于诸国!
莫山山脸上的悲痛之色,尚未退却,她叹息道:“这样的人世间,真的能够被改变吗?哪怕是诸多修行者,亦无法从根源上,组织人世间信仰意识集合体,掀起的这一场疫病。”
“封神,亦不过是在延缓,人世间意识集合体,对于人世间的影响。”
“人世间诸国的那些满朝朱紫,因为自己的贪念,让人世间世风日下,以至于遭受如此大难,还真实应了,那句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可,人世间普通的百姓,何辜呢?”
陈玄平静的说道:“所以,小道童张角,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信徒,属于大贤良师的信徒。”
“在未来的人世间,必将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来改变人世间普通百姓的思维方式,有时候被奴役的久了,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人。”
“人世间诸国,就是要用这样的术与法,让那些普通的百姓,浑浑噩噩!”
“终日劳碌,而无一所得,这正是为了,让人世间的普通,接受满朝朱紫的剥削。”
“在整个人世间,哪里有什么相对的公平,如果没有剥削,那么满朝朱紫,千年世家从何而来呢?
“人心皆变,人世间信仰意识的集合体,才会有所改变!”
“否则,只能如同那位昊天神一般,每隔上万年就,降临一次永夜!”
或许,能够在人世间,打败人世间的从来都只有人世间自己。
除此之外,又有谁能够,击败整个人世间信仰意识的集合体呢?
莫山山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动容,因为这些事情,她曾经亲眼见到过,可却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莫山山说道:“那人世间,会在未来,成为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吗?”
陈玄微微一笑,说道:“或许吧!”
这样的问题,他根本回答不出来,因为即便是神律,再怎么严苛,也难以杜绝,神灵阳奉阴违。
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此方天地啊!
人世间疫病横行,可寰宇诸天,又何尝不是呢?
世外之境,可不经纷纷扰扰,如很能够达到真静。
他已然入难,且执迷不悟,已在劫中,可他从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能够在此方天地,遇到一良人,本就是一件幸事!
他想要回到,八景观,见到老师,自然要破难而出,可是这难,实在是太难了些。
若是修行至此,差不多有了天仙的境界,却要舍弃儿女情长,这真的是他要求的道吗?
莫山山说道:“唉,人世间存在了无数万年,从来都是上有旨意,下有对策!”
“应,是或许!
她亦不知道,未来的人世间究竟如何!
或许,只有未来人世间,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才会知道,未来的人世间,究竟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