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贱席,你真是没规矩!”
云栀意愤怒道。
“我可是你大嫂,我在泡澡,你就这样闯进来,合规矩吗?”
厉少席站在浴缸边。
眼神里噙着幽森的冷光。
她骂他厉贱席?
“你敢说我贱?”
“难道你不贱吗!”云栀意拢着衣物将身子全部埋入浴缸里。
“你不喜欢厉贱席这个名字?那就叫鲱鱼罐头吧,跟鲱鱼罐头一样,又脏又臭……”
她的嫌弃都写在了脸上。
即使是受着伤,也丝毫不畏惧他。
这是厉少席没想到的。
他从未碰到过这样难搞的女人。
“出来。”
他命令着,语气透着不耐。
云栀意不理他。
她抱坐在浴缸之中。
下一刻,厉少席就弯腰下去,将她从浴缸之中提了起来。
力度之大。
直接将她拽起。
湿漉漉的衣物和裙子,裹挟着她的身体。
云栀意眼里噙着泪光,觉得羞耻至极。
“你这个鲱鱼罐头,真不要脸!”
她的声音染上哽咽,愤怒之余,额头的伤口又开始冒血。
厉少席目光掠过她的身子,又落在她的额头,竟松了手。
他应当一股大力将她拽出来,摔在地板上的。
云栀意噗通一声落入浴缸里,她的左腿根本没知觉,废了!
她崩溃的躺在浴缸里。
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
“厉少席,你到底给我的腿注射了什么药物?”
他只道,“什么药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乖乖留下来,配合我。”
“厉少席,你真的比鲱鱼罐头还令人恶心!”
她骂着。
他蹲下身,蹲在浴缸边,“我从未有过一刻,这么想收拾一个女人。”
“别再逼我。”
他起身迈步走了。
几个女佣进来,将云栀意从浴缸之中扶了出来,让她洗干净,又给她换上衣服。
她的腿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暂时失去知觉。
厉少席是想让她断腿,可是她的腿留着还有用。
……
第二天。
云栀意被转移到奢华的欧式大床内。
这边是欧式建筑,装潢横溢,处处都透着豪华气息。
头顶上洒下来暖洋洋的光。
她又瘦了一些。
看到厉少席她就想吐。
清晨。
厉少席走进她的房间,她就开始干呕。
他落坐在床沿,俊美的脸在暖光下依然显得阴沉。
“云栀意,你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一看到他就想吐。
她分明没怀孕。
平日好好的。
一看见他就干呕,仿佛他是下水道的污秽之物。
还把他形容成恶臭的鲱鱼罐头。
云栀意趴在床边干呕,用祈求的声音说,“我一见到你就难受,求求你了,离我远点,或者给我个痛快吧……”
她被抓来这里。
短短时间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大嫂,你还不能死。”
他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营养汤,“我喂你。”
“你这段时间瘦了多少斤,都要补回来,从今天起,我好好照顾你。”
他的目光盯着她苍白的脸。
“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给你注射药物,让你听话,乖顺与我。”
他的阴毒。
她领教过了。
她的左腿,到现在依然没有知觉,跟个残废一样。
不行!
她不能堕落啊!
她要振作,振作起来!
以前被厉阈野抓走,她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厉家的男人不吃硬。
她不能和他硬碰硬。
她要想办法,好好地活下去,不能在被他注射药物,被他控制,沦为……
云栀意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半靠在床头,竟然不挣扎了。
厉少席粗鲁的喂她喝汤。
可是她又没忍住,又吐了……
没办法。
看着这个男人,她实在吃不下去。
她喝下去的半碗汤,全吐在他的裤子上。
“你……!”
他正欲发飙。
却见她眼含泪光,“厉少席,我好像病了……”
语气温柔,带着丝丝令人心悸的感觉。
这是这么久以来。
云栀意第一次对他说话这么温柔。
“你病了?”他没发火,声音竟也柔了,扯过纸巾,替她擦拭嘴角的脏污。
“别哭,我给你找医生。”
云栀意是病了。
她每天躺在大床上,脑海里闪过的都是永利顿漫城堡的景象。
厉阈野,好像离她远了。
越来越远…
下午。
云栀意躺在床上,手臂挂着营养液。
脚步声传来,她一动不动,宛如失去生机了一般。
厉少席洗了个澡,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袍。
他的身上,不知被她吐过多少回了。
“好些了么?”
他坐在床边,查看云栀意。
她柔美的秀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头上,身子侧着,眼眶红红的。
她没理人。
厉少席一股大力将她拽过身。
去查看她额头的伤势。
磕得挺深的,一道口子,恢复不好会留疤。
她的眼眶红红的,还夹杂着水雾。
厉少席用手抚着她的伤口,问,“想他了?”
“……”
厉少席:“反正那场婚礼,只有他和老爷子当真了,谁不知道,你是被绑回去的,你又不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他,从前在他手上跑过好多回,我是在帮你,何至于觉得委屈?”
“……”帮?
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吧…
厉少席将手挪开,离开她额头受伤的位置,继续说。
“天底下哪里没有男人?你不喜欢他,换一个就是了…”
云栀意用眼睛瞪着他。
迟迟说不出话。
这是一张俊美的脸,无懈可击。
可是仅限于外表光鲜。
厉少席的唇角勾起,“我现在承认,你的确长得美。”
“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你哭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的手揉过女人柔顺的发丝。
“他失去了你,一定想得夜不能寐吧。”
厉少席现在还没有放出消息。
厉阈野并不知道。
云栀意在这里。
这里是F洲和欧洲海域交界,这片私人海域,他取名为【爱琴海】,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厉阈野找到哪里,都找不到这里。
云栀意害怕得往后缩了缩,“鲱鱼罐头,你别碰我的头发!”
她用力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回去。
她的黑色长发及腰,柔美顺滑,宛如瀑布般灵动优美。
以前她很喜欢自己的长发。
可是现在,她讨厌…
讨厌到想要剪掉……
因为她的头发被厉少席碰过了,抓在手心揉了很久很久。
跟厉阈野在一起那么久,他都不舍得伤自己一分一毫。
可是厉少席,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
傍晚。
云栀意在房间里摸出一把剪刀,把自己的长发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