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阈野,疼…

天色渐黑。

天空飘满雪花。

男人身影颀长,屹立在风雪中,身上的大衣和俊脸覆满冰雪。

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厉爷。”

身着黑色服饰的保镖,走到男人跟前,恭敬回禀着。

“周边的部落,村庄,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排查过了,没有发现大少夫人的下落,周边的道路都被坍塌的雪堵住了,属下正在派人清理障碍。”

“雪越来越大,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先回车上待一会吧。”

闻言。

厉阈野没说话。

深沉漆黑的眸,淡淡掠了眼白茫茫的大雪。

他弯下腰身。

随手抓起一把的雪花。

手上的鲜血将其染红了……

他不知道。

自己徒手刨了多少雪。

昔日那双尊贵优雅的手,此刻全是血淋淋的伤口。

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脚下厚厚的雪地上,像是盛开玫瑰。

美丽,嗜血,妖娆……

云栀意。

他的妻子。

在他们大婚后第一天,就去了英国爱丁堡,她消失了。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没有合上眼。

手上流着鲜血,他并不觉得痛,或许已经被冻得麻木。

他不敢闭眼。

只要一合上眼。

昔日在永利顿漫城堡的种种画面,袭上他的心头。

“厉先生,他的新名字不错吧?”

“嗯,比起我,确实小,牙签哥名副其实。”

“厉阈野,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嗯,兔兔真香!”

“你为什么要我穿黑色婚纱?”

“黑色婚纱,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老公,你会爱我多久?”

“很久…”

久到没有期限,久到生命的尽头。

“我会对我的女人忠诚,不管是身,还是心。”

“当然,我也会要求她,对我忠诚,并且只能对我忠诚。”

云栀意已经记不清。

自己和厉阈野分开多少天了。

她每夜做梦,都能梦到他的臂弯和怀抱,还有他那冷戾魅惑的声音。

今夜。

云栀意抱坐在床上,又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大床,那条黑色的巨龙木雕,冷酷又威严,充满森冷气息。

厉少席最近变得很反常。

天天洗澡,洗完了又往医务室跑。

估计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快死了。

厉少席,他定是离死不远了。

她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等这个冬天过去,便是春暖花开。

只不过。

她低眸,失落的看了看手上的【席】字。

或许。

厉少席死了,她能出去了。

可厉阈野却不会放过她……

厉阈野占有欲那么强,看到她的手上刻着别人的名字,估计会把她的手给剁了。

“嫂。”

门口处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厉少席换完药从医务室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十多岁的妇女。

“这是我在当地找来的保姆,以后就由她们照顾你吧。”

毕竟。

他之前一怒之下赶走了所有的女佣,这里只剩下云栀意一个女人,那些伺候饮食起居的全是男人。

可她是一个女人。

被男保姆照顾终归不合适。

厉少席让手下去找了两个有经验的老保姆,以后负责给她洗澡洗衣服。

云栀意侧过头去。

看了眼两个恭敬站在男人身后的中年妇女,语气淡淡。

“你决定吧。”

“嗯。”

厉少席应了声,随后就让她们退下了。

这里终于不再是云栀意一个女人,又多了两个老阿姨。

整个爱琴海,厉少席的私人住宅,一共三个女人。

夜深了。

厉少席半靠在床头。

男保姆搀扶着他,给他喂汤喂药,盖被子…

云栀意人都看麻了!

厉少席真的是变态!

女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现在就连衣食住行,都要男人贴身伺候了。

云栀意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她呆愣的看了许久。

等男保姆伺候完厉少席,离开房间之后。

云栀意突然来了一句。

“厉少席,你应该快死了吧?”

“……”

他看向前方那张一米八的小床。

女人精致的脸被烛光衬托得柔和。

可是她眼里的鄙夷冰冷丝毫不减。

“你和厉阈野在一起,也会这样诅咒他吗?”

他顿时气得睡不着了,半靠床头,觉得自己的伤势只会越养越差。

她天天诅咒他死。

恨不得他立刻死。

云栀意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接着道。

“你要死不活的,看着怪让人难受的,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依我看这个冬天最合适,你赶紧死了也好找块风水好的墓地,争取明年长个一米高的坟头草!”

“看在我这么恨你的份上,到时候我一定会去你的坟前,替你的坟头草施点肥。”

空气静默了。

厉少席直勾勾看着她。

竟被她气笑了。

“云栀意,可惜我的命够大,要让你失望了。”

他指了指床头盘旋的巨龙木雕。

“我的八字也够硬,一条龙而已,放在床头压得住。”

云栀意愤愤骂了句:“有病!”

“小心哪天龙头掉下来将你压死。”

厉少席:?!

她已经扯过被子入睡了。

他却整夜睡不着了。

半夜。

自己起来倒水喝。

喝着喝着又摸进浴室里洗起了澡。

云栀意说他脏…

他走火入魔一样,恨不得一天洗上八百遍。

洗着洗着,他看着镜子里那张五官深邃的脸,眸色有些猩红。

水流哗啦哗啦的。

他低眸,看了看。

又拼命地搓洗他的每一寸肌肤。

恨不得把那里搓掉皮。

……

厉阈野闯入了云栀意的梦境。

他将她铐在欧式大床上,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

冰冷的指腹,一寸一寸地侵蚀她的肌肤。

“他都碰你哪了?”

“唔…”她眼里溢出害怕的目光,“别、别看我的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想要把她手上的【席】字削掉。

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肌肤上,对着那个字,划出血痕。

“乖,不疼。”

“忍一忍,把它削掉就好了…”

“阈野,疼……”

“……”

厉少席洗完澡,出来时,听见她软语温存的哭腔。

他身形一顿,站在浴室门口,像是一尊木雕。

原来。

她也不是无坚不摧的玫瑰。

原来。

她也有娇滴滴求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