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煤矿塌方,是煤矿开挖到现在的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平时,大家参与塌方自救并且救援的演习,现在这次真的发生了塌方,大家是十分有组织地开展救援行动。
外面围着一堆记者,都被煤矿工人的家属拦在外面,不管记者怎么说也不让他们踏进煤山一步。
这还是第一次听煤矿塌方了,煤矿工人的家属不去闹事,撒泼要钱,反而还帮煤矿拦着这些记者。
“被埋在煤矿底下的不是你们亲人吗?你们为什么不去救亲人,反而拦着我们这些记者报道?我们报道可是为你们好,不然到时候事情不了了之。”
“据我们了解,你们这里那么偏僻,专业救援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你们不先自救一下吗?”
“你们是不是想趁着亲人死透,这样才好要更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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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记者争先恐后地提出问题,还拼命往里面冲。
这些矿工人的家属听到这些人诅咒自家的亲人,立即与这些记者干了起来,现场更是乱成一团粥。
但是不要以为趁乱就能逃进来采访,因为还有第二道拦着的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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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黑漆的煤矿井下,三十多个人都带着安全帽,带着面罩,原地就座着。
塌方之前,阮建军灵敏的鼻子嗅到瓦斯含量不太对,觉得应该是超标了。
那时候他就大喊着地下的工人去安全区,地下每到一百米间距都会用大石头组建一个安全区,就是为了防止塌方人埋在地下,被压死或呼吸不了。
那时候工人还觉得老板真是有钱没有地方花,但是每次参加演练时候可不敢随便应付,因为煤矿管理员可是退伍军人,执行任务就会没有情面,谁考试或演练不达标,那这个人就没有下井挖煤的机会。
下井的工人每个月能拿到几百元,前提是要申请被批准才能下井,不下井的工人一个月工资就几十元,工资区别太大了,大家肯定都争着下井。
阮建军在矿井底下,就与这些煤矿的工人聊起来,没有办法,现在只能他救,不能自救,除了安全区,其他的路都被堵住了,寸步难行。
“这里有小组长吗?”阮建军问道。
每个下井的都有规定一个小组长,这小组长的作用是了解下井有多少人,每个人在哪个地方工作,负责干什么........
“老板,我就是小组长,我叫王德。”王德立即回复道。
“今天下井的有多少个人?”阮建军问道。
“今天除了你们四个老板,就只有三十个人工人下井了。”王德紧张地回复道。
阮建军闻言,点了一下这个安全区的人数,发现还有十二个人不在这个安全区,就是不知道这十二个人在不在其他安全区。
“你看一下哪些人不在这安全区,他们今天被安排那哪个地方干活,离最近的下一个安全区距离多少米?”
王德额头冒着冷汗,紧张地回想这些人,但是因为紧张脑子更乱了。
冯文杰瞄了一眼王德冷汗,安慰道:“你不需要紧张,这次是意外,不是你的责任,你慢慢想。”
这话让王德心终于静下来,他确实害怕丢这高工钱的工作,塌方肯定是有原因,但是这原因难找,肯定会把责任推到他身上的,谁叫他是小组长。
阮建军安静地听着王德的汇报,也放心了,其他十二个人都在靠近另外一个安全区的三十米内,加上这些人也有休息时间就在安全区喝水之类。
他们现在只能坐着等上面的人挖塌方的安全区,这样他们就得救了。
煤矿两个管理人,都根据井道图圈出塌方的地方,里面的安全区在哪里。
按照这圈着的安全区开始挖掘,其他地方要等安全区挖完才开始更深入的救援。
煤矿上的工人还有家属,都觉得这塌方事情根本是小事,演习过那么多次,都是能逃到安全区的,现在大家也只能等着挖的速度而已。
外面其他人不知道,京都的老百姓自发组队走去煤矿上挖出阮局长,物流公司工人开着货车把所有工人家属一起运过来煤山,人多力量大的救援。
江婉君坐着刘家的小汽车里,安慰冯乐瑜,“之前我就听建军说过,他们煤矿做了很多安全措施,演习也是经常组织的,你不用担心。”
“嗯,肯定没有事情的。”
冯乐瑜脸色苍白,听到这消息时候,脑袋空白,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说是要改变,说是要忘记,这哪有那么容易。
她不敢想象刘浩轩死了,她要怎么办?孩子又要怎么办?
镇上的救援队还是没有等到,就等到物流公司的几辆货车,货车跑下一堆退伍军人,还有退伍军人家属。
煤矿的管理员立即就给他们说了安全区的地方,大家就开始齐心协力一直挖。
人多力量大,一个小时多就挖到一个安全区,安全区上面挖出一个口,从上面放一条绳子下去,让
第一个被挖开的安全区就是阮建军所在的地方,绳子扔下来这一刻,大家的心才是完全心安。
工人们肯定是让四个老板先出去,他们的命可没有这些老板的命值钱。
阮建军说自己最后一个出去,现在全部安排刘浩轩,冯文杰,吴豪他们先出去,然后让其他工人也陆续出去。
大家还想推搡,但是阮建军一个死亡凝视,“废话那么多,都可以上去几个人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闭嘴了,确实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出去。
最后一个阮建军都从安全区出来之后,就继续加入救援队伍里了,还有十二个工人等着他们救。
当江婉君她们赶来到煤山时候,还被煤矿里的工人家属拦住了。
“我们是煤山老板的家属,我们要进去。”江婉君直接说明自己身份。
煤矿里的工人家属从头到脚打量江婉君她们,确实是有钱人的样子,却还是保守起见说要问一下煤山管理员。
其他记者就像饿狗嗅到肉一般,把江婉君围着问道,“你是煤山老板的家属,发表一下你们煤山害死工人这事情是怎么看的?”
江婉君嘲笑道:“你这种人怎么当上记者的?你是看到尸体了吗?还好意思问害死工人这事情怎么看?”
提出问题的记者被怼得哑口无言,确实还没有看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