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局势依然波澜诡异，可很多人都清楚，横跨亚欧的北极熊，恐怕很难撑到明年。昔日那个令世界为之畏惧的存在，转瞬间似乎就要退出历史舞台。
面对偶尔过来找自己喝茶喝酒的乌卡诺夫感慨，牧山河却没觉得有什么惊讶。又或者，他对这个所谓的邻居，根本没什么感慨，崩不崩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跟乌卡诺夫等人闲聊时，牧山河也会告诫对方，要看准下注的对象，千万别抱错了大腿。如果下注下错了，对他们未来而言，怕是也会凶多吉少。
以其说是给乌卡诺夫等人的建议，不如说是给他们背后势力负责人的提醒。做为北极熊任何的一方将领，索依夫其实也很担心，改旗换制他又该何去何从。
好在眼下他负责掌管的军区，随着乌卡诺夫提供资金还有物资，很多跟他不对付的军官，都被索依夫找借口或想办法调整，真正做到整个军区上下一心。
听到索依夫想邀请自己去驻地做客，牧山河也直接摇头道：“乌卡，越是这个时候，我跟你岳父越不能见面。不然的话，将来有可能成为别人抨击他的借口。
甚至为确保安全，我都不会轻易进入你们那边。难道你没发现，今年交易至今，我根本没去过伱们那边吗？看似混乱的局面下，依然潜伏着很多警惕跟关注的目光啊！”
“吴，你的意思是？”
“没有尘埃落定那一刻，动不如静。告诉你岳父，只要他能做到一呼百应，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他的地位没人可以动摇。除非他自己选择退，否则谁也逼迫不了他。
而且之前我跟斯拉瓦闲聊时，也跟他讲过，让他姐夫多跟你岳父联系。只要他们两位能做到携手共进退，那你们足以高枕无忧。至于将来的事，想那么远做什么呢？”
“也是！你能看的这么清，或许就是应了那句古话，叫做旁观者清吧！”
虽然嘴里说，不会轻易进入北极熊境内。可实际上，等到大雪再次将界河给冻上时，牧山河依然找机会夜里摸黑，潜入对面同样被大雪覆盖的原始丛林。
而那些选择等待的商贩们，却悲哀的发现，今年界河封冻后，国内依然选择高度警戒。这也意味着，往后结冻就会开启的边市，今年怕是彻底没戏。
等牧山河从山里回来，从李易那里听闻这个消息，考虑半响道：“这段时间，除了我们跟乌卡他们交易外，没什么暗中的渠道往那边销货吗？”
“至少目前真没发现！早前几个活跃，人脉能力都不错的地头蛇，听说都受到警告。之前可以既往不咎，可今年谁要不听警告，那结果不言而喻。
连这些地头蛇都消停了，那些不会看风向的散客，自然就更没可能了。即便对面那些商贩愿意出高价，也要有人敢卖货，或者能把货卖过去才行啊！”
“如果他们愿意再等等，或许新年到来前，情况可能会有所好转。只是做生意，本身就有风险。有些人怕是没法再等下去，能赚回本钱他们就该偷笑了。
等下你找老王他们，让人去城里收那些散客带来的货，价格按国内的市场价，也别故意压他们的价。收到的货，之后加几成的钱，再卖给乌卡他们，赚点零钱。”
一听这话，李易愣了愣却嘿嘿一笑道：“这样好吗？”
“有啥不好的！如果我们不出手，很多人都要倾家荡产。都是自家同胞，你忍心看他们背一身债回老家吗？能赚回一点本钱，他们也该偷笑了。
都说十亿人九亿倒，可唯有真正尝试过的人才清楚，想当一位能赚钱的倒爷，也没想象中那样容易。这也算是，给这些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做生意是有风险的。”
“明白！那等下我就去安排！”
“钱不够的话，记得跟我说！”
“够，我们自个都存了不少钱呢！”
做为最早追随在牧山河身边的人，李易包括王建国他们，都陆续谈了对象甚至结婚。而这些年，他们积累的个人资产，自然也比国内大多数人都多。
现在有机会赚点外快，还是牧山河主动给予的，他们自然不会错过。做为牧山河的安保负责人，王建国自然也没意见，他只需出点钱就行。
至于其它的事，交给其它的人负责即可。类似王建国这种只投钱的，最后只要等货卖掉后，坐等分钱就行。那怕赚的钱可能不多，但终归是额外的收入嘛！
伴随李易吩咐人，开始通知那些散客，收他们带来的货物，价格也不像之前那些黑心商贩一样故意压价，甚至按国内的市场价，这些散客最终选择卖货走人。
继续拖下去，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就在一些散客好奇，边市是不是要放开时，结果很多人都摇头道：“没听说，估摸着还有的等呢！”
“那这些收货的人，他们怎么敢收货？”
“人家是大老板，有仓库有人手，再等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你们的话，能继续等下去吗？行了，人家是发了善心，不想你们白来一趟，你们还觉得人家坑你？”
还想赌的人，自然不愿出手好不容易运来的货，宁愿继续煎熬着。对于这种人，牧山河也交待李易他们别强求，卖与不卖，尊重这些散客的选择。
别的不敢说，至少有一点牧山河比谁都清楚，即便最后尘埃落定，边市会不会重启都不一定。继续过年还有两三个月，他们愿意等那就让他们继续等。
都是成年人或者说生意人，那自己做的选择，会换来什么后果，都必须自己承担着。至于他的特殊渠道，也不可能借用给任何人。
至于说李易等人，以市场价收这些散客的货，肯定没牧山河直接批发过来的便宜。可这些散客的货，让乌卡诺夫他们运往边城一侧，价格至少换两三倍。
而其中的利润，自然算他们的外快收益。对待身边人，所有人都清楚，牧山河一如既往的大方。至于说其它人，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是交易之外的货物，可乌卡诺夫他们也不会拒绝。甚至于，这样的货物越多越好，根本不用动用背后的势力，他们自身人脉就能将货物全部吃下。
等运过去之后，再把这些散货往黑市一出，乌卡诺夫他们也能小赚一笔。但这种钱，其它人即便羡慕，也无济于事，谁让他们背后没有牧山河这样有能力的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