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含羞带臊地低下头去,用力攥了攥十指。
为了父亲,她也不得不过去。
“我没做过,要是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小叔指正。”
她日子过得再艰难,也没做过捏肩捶腿的活儿,是真的满心忐忑不安。
“好,我定当不吝赐教。”
叶寒峥倒是不客气,轻轻扣上眼睑,任由她自行发挥。
江琯清深吸一口气,双手才按在他的肩膀上。
终于摸到真实的双肩了!!!
比梦里还要强壮结实,是从小勤学苦练出来的肌肉。
并不夸张却很饱满,圆润起伏相连,想来一定是极其好看的。
看不到,很可惜。
捏不动,这就很郁闷了。
江琯清试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手劲大。
结果……
“没吃晚饭吗?”
男人浑厚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仔细分辨还带着一丝笑意。
分明就是故意在嘲笑她的柔弱。
“当然没吃。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吃得下?”
回答的有些小委屈。
说完就从纤纤五指揉捏变成拳头捶,可倒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嫂嫂这手生得可真是细嫩,连捶人都不疼,倒是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他突然握住肩膀上的柔荑,睁开的黑瞳里明显翻涌着火热的情绪。
“小叔你要干什么?”
江琯清用力抽了几次手都是徒劳,只能被他凶狠地攥在手心里,像是要将她融化和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不是想让我舒服吗?就靠你这手劲儿?不如来点实际的,或许还能快一些得到嫂嫂想要的。”
就是这四句话,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都上升起来。
江琯清虽然没有经验,可也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还有梦境的引导。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他的邀请绝对不安好心。
明晃晃的目光暗示,简直都要把、把她的衣服剥光了。
骂人的话是不能脱口而出的,毕竟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可要真应了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叔嫂关系就彻底乱了。
以后她还要怎么在叶府生活下去?
叶寒峥可以随便乱来!
因为他是个男人。
即便叔嫂关系曝光了,无非也被外人称道一句风流,连寡嫂都不放过。
没有高门贵女下嫁,娶个小门户之妻也可。
后半生照样夫妻和美,多子多福。
那她呢?
除了被逼自尽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选项了。
她是想救人,可也不想将自己搭进去。
“小叔若是嫌我力气小,我出去拿个玉捶回来。”
她故作不懂他的暗示,再次抽手要离去。
这一离开,便不可能再回来了。
叶寒峥是什么人?
他是仅用六年时间,就从正七品的小旗,升到从三品同知的酷吏。
最擅长的就是断案追凶,还能看不明白她水眸中闪过的那点小心事?
想跑?
想多了。
江琯清只觉得手腕被他轻扯,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天旋地转。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
她已经不在他的身后,而是直接坐在他的怀里。
下方是属于男人强壮的大腿,温热中又带着无法言说的坚硬。
她脑子一下就炸开了花,从五彩斑斓迅速变成空白。
刚要推拒站起身,远离这危险的男人。
就听他附耳,柔声哄道:
“嫂嫂乖乖坐好,我保证只是抱抱。你若是挣扎,我会很兴奋的。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来,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屋里就我们俩,还是我的地盘。就算我对嫂嫂做了什么,闹出点声音,也不会有人敢阻止。”
她敢动吗?
当然不感动!!!
只能诚惶诚恐地抬起头,对上桀骜男人那双阴鸷得意的黑瞳,完全处于弱势的恳求道:
“真的只是抱抱。行吗?”
“嗯。只是抱抱。”
叶寒峥很认真地点点头,感受她放弃抵抗也就变得娇软的身子。
然后长臂自然而然环过她的细腰,抱得很紧一起靠在椅背上。
江琯清的心跳都已经要超过小白兔了。
如坐针毡地被他揽着,又不敢反抗一丝。
转头刚想问他,需要抱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放开时,却看到他又扣上眼睑。
那双向来锋芒毕露的黑瞳不见,只余眼底淡淡的乌青。
这两天他一定很忙,很累吧。
江琯清的思绪也就卡在这里,根本来不及往后想。
因为……他的大手已经贴合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说是在抚摸,根本看不出游走。
但是她就能感受到,他掌心滚烫在小腹上蔓延。
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这温度烧得她再度浑身紧绷,又羞又气地催促他履行诺言:
“你说过只抱抱的。”
“只是抱抱。”
他连眼睑都不抬的虚假回应。
“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她气。
“在保护你的安全。嫂嫂莫非是忘记了,就在前天,你可是求了我很多次,不许我放手呢!”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毫无欺负人的觉悟。
“那怎么能一样?前天掉下马去会摔伤!现在又不会。”
“怎么不会?现在虽然表面看着平静,实则
桀骜男人再度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都染上危险绯色。
只是这份危险,和从前的阴鸷狠辣完全不同。
而是属于男人的野性本能。
“你……”
江琯清哪里还敢继续和他说?
局促不安又幅度很小的动动身子。
总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被抱抱,完全是坐在黑火药上,也实在太恐怖了一些。
“嫂嫂又香又软的,我要是没有什么反应,才不正常。”
他凑近她耳畔低语,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
然而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这种关系。
“你要是再胡说,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江琯清又羞又气,当真是恼了。
叶寒峥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放开了手。
是不想逼她太紧,也是不想受欲念控制。
就在她要从他腿上跳起逃离,就在他要脱口而出兑现承诺的时候。
“老爷!二少爷在书房办公,已经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是他老子!哪里来的打扰?滚!”
叶尚书的怒吼声在门外传来。
江琯清想从公爹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已经不可能了。